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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一起了。”施图南含糊道。
“——啊,女主为了不让男主荣誉受损自杀了?结局怎……怎么能这样呢!我熬夜看了这么久,我投入了这么多情感……”
“女主怎么让男主荣誉受损了?”施图南好奇。
“女主以为男主死了就当了□□!”
“以为男主死了?”施图南不明白。
“男主是位军官,女主是位芭蕾舞演员,俩人一见钟情准备结婚。但结婚前一晚男主上了前线,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来女主在报纸上看到男主死了,绝望之下就当了娼妓!然后天杀的反转来了!女主竟然在火车站又见到了活着的男主……”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女主就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桥上自杀了!”
“哦。”施图南点点头。
“大姐,你不是看完了?你怎么不感动?”
“我随便翻了两页。没看完。”
施图安看着小说的封面,抽抽搭搭地哭。施图南静坐了会儿,起身去梁晚月房里。
一间客房能住两个人,梁晚月同施怀瑜住一间,施怀瑾不喜被人打扰,也不喜梁晚月身上的大烟味,独个住了一间。梁晚月刚同施怀瑜闹了两句,正烦心。
前两日怀瑾提出要用她同怀瑜的那份钱合伙做买卖。她私下一斟酌,放银行吃利息不如做买卖,施家经营了这么些年生意,总不会亏的。她同怀瑜一商量,这事算敲定了。哪妨今一早怀瑾过来,说眼下局势不好,怕买卖做亏了连累大家,先把用她们的钱每个月折成利息,等买卖稳定了再算做合伙生意。
知女莫若母。梁晚月一听就明白,她这算盘打得精,每个月利息才多少钱?同时也寒了心,亲妈和妹妹都要算计。自己那份算作利息也罢了,怀瑜那份不能算作利息,就同她商量着拉怀瑜入伙,姐妹俩合伙做买卖总是稳当些。不想这事被怀瑜偷听到,她当下大闹一场,姐妹俩冷嘲热讽对骂了一架。她左右斟酌拿不了主意,又怕这事让姐妹俩生分,就选择性的告诉了施图南。
施图南听完也不应声,只是说:“我让图安给怀瑾拿了晕船药,怀瑾也没吃。不如晚会让医生来瞧瞧。”
“我昨天就说要请,她非说身体没事,药到嘴里就吐出来。”梁晚月苦闷道:“她们姐妹你也知道,从小就没一个听我的,有时候你说的话比我这当母亲的管用。
“我在施家过的日子你也……”声音微哽咽,深吁了口气,红着眼道:“施家除了你,没一个不畏惧你父亲,也没一个敢反驳你父亲。这是我的命,我也认了。但我不想她们姐妹……”
施图南打断她:“你想我做什么?”梁晚月的惯用伎俩就是哭哭啼啼地示弱。她认为这是最易达到目的,也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
施图南从不认为她可怜。她曾问,你为什么不反抗父亲?不离开施家?她面红耳赤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好半天说了句,这就是女人的命。
她实在太不了解父亲了,施人和最厌恶软弱的人。
门忽地被推开,施怀瑜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大声喊道:“妈,我发现了一个大秘……”看见施图南止了话,随后反应过来,幸灾乐祸地看向门外。
门口站着施怀瑾与施怀先,一个面色苍白,一个眼神慌乱。施怀瑜恶作剧似的看着他们,朝着施图南笑道:“原来大姐也……”话没落,施怀瑾急忙道:“怀瑜你出来一下。”
“我偏不出去,我要同大姐好好说会话。”施怀瑜不疾不徐地说。
“有什么事?”施图南问。
“没事,姐妹间玩闹而已,”施怀先道:“怀瑜想要怀瑾两样首饰,怀瑾不愿意,俩人就闹了会。”说完笑笑,看向施怀瑜道:“三妹想要什么,让你二姐都给你,不要让姨太太为你们姐妹俩难过。”
“对对,”施怀瑾也看她,干笑道:“你要什么二姐都给你。咱们是亲姐妹,我有什么舍不得?”
施怀瑜很得意,手指绕着发尾转了个圈,在施图南身边坐下,佯装生气道:“大姐,你都不知道二姐,她自己明明有那么多了,回头还要算计我的。”
“她算计你什么?”施图南看她。
“她呀……嘻嘻,你问她呀!”
“你们姐妹俩成日里吵吵闹闹,也是不像话。”梁晚月道。
施怀先进来坐下,问道:“图南同姨太太聊什么?”
“图南说要为怀瑾请医生。”梁晚月看着施怀瑾,随口道:“看你脸色白的,是不是又吐了?”
施怀瑾还没开口,施怀先接过话道:“上午看了,医生说她吹海风上了头,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二姐都没出房间,在哪吹的海风?”施怀瑜吃着枚点心揶揄道。
“怀瑜,你不要老同你姐较劲。”梁晚月意有所指道:“有话同你姐好好说。”
“姨太太说的是,姐们间若闹了间隙,对谁都无益。”施怀先意味深长道。
施图南一直没做声,离开前看了眼施怀瑜,问道:“可有什么事?”
“谁知道呢,等有事了我就去找大姐。”又哼了一声,嬉笑道:“让大姐替我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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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图南缓缓地往回走,经过休闲区,一个泼浪鼓甩了过来。一位男人急忙过来,正要道歉,看见是她,温和地笑道:“是图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