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器纵横 作者:韦小宝

    任道远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深海洞穴，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而且这里也并不仅仅是海千帆的家，而是有一个相当大的族群。

    一个巨大的洞内，装饰的相当简单，装饰用的东西，至少有一大半，都是任道远认不出来的，想来应该是深海之中的特产。

    海千帆坐在一个蛤壳椅中，让任道远坐在他身边，海玖拿出一只海螺，放在嘴边吹了起来，任道远没听到声音，却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波动向远处传去。

    "任小友，他们来还需要一点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先将这里的事情先与你说说，希望任小友能够帮忙。"海千帆淡然说道，听在任道远耳中，却是全身一冷。

    他知道，海千帆将他带到这里，又将自己的族人让他认识，还有事情需要他帮忙，这个忙，只怕不帮也得帮，否则今天很难离开这里。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海千帆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任小友，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对你的为人，海某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无需担心，即使任小友不肯帮忙，海某也能保证你安全返回，只需小友发誓，不将今天看到的东西传出去即可。"

    任道远马上抬起左手说道："海前辈放心，无论今天在这里看到听到什么，任道远发誓，绝不透露出片言只语，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哈哈哈……小友何必如此，誓言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至少海某就从不相信这东西。好了，我们闲话少说。"

    海千帆从蛤壳椅后，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坛子，伸手拍开上面的泥封，一股清香弥漫整个洞府，似酒非酒，似纯液又非纯液。

    "来，一起喝一杯，这东西，你在外面是不可能喝到的。"海千帆说着，从坛中提起一物，软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这东西里面，才是真正的液体。

    "任小友，这是深海鱼囊，用它酿制出来的深海纯酿，味道独特，喝一回令人难忘，可惜这鱼囊，本就是鱼身体里的一部分，离开深海，马上就会爆裂，无法带到海面。如果不用它，酿制出来的纯酿，味道就差得远了。"

    说着，打开鱼囊，将里面的液体，分别倒在两个巨大的酒斗之中，这酒斗，明显是用海螺制成的，一圈圈看上去很是有趣。

    喝了一口深海纯酿，任道远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些鲜美，有些纯净，还有一丝丝的酒味。刚入口的时候，倒没觉得什么，可过了片刻，一股奇妙的香气，从胃中反出，满口生香，居然引得任道远差点流出口水来。

    "任小友，海某的来历，很多传说中都有，说得最多的，就是海某生于莫离岛，在海面上出生，出生后，母亲死去，海某被巨鲸收养。"海千帆笑着摇头说道，很显然，这样的传说，对他来讲，就是个笑话。

    进入此地，任道远也知道，那些传说，当不得真的，这里好似还有不少的人存活，而且这些人，都是海千帆的族人。看海玖的态度就知道，海千帆在族人之中，地位也未见得有多高。

    "传说罢了，当不得真的。"任道远随口说道。

    海千帆连连点头："没错，传说这东西，越传越神奇，的确当不得真。事实上，海某就是出生在这个巨大的深海洞中，海某有很多亲人，上有老母，下有子侄，这一大家子人，生活困难啊……"

    生活困难？听了这话，任道远感觉啼笑皆非，你可是海龙王海千帆啊，就算面对南海阳神的时候，都不落下风，你居然说生活困难？如果你家生活也困难，那整个南海诸岛，还有谁家能活下去？

    海千帆没有抬头，却知道任道远心中所想，抬手摆动两下："任小友，别当我是在说笑话，刚才你也听到了，这次我带回来一千斤鲜肉，可是让海玖很不满意，他说的没错，一千斤鲜肉，的确不够干什么的，一人不过分到十斤罢了，根本就吃不了几天，好在这次，我准备让他们一次性全吃下去。"

    "海前辈，这里有一百位族人？"任道远问道，这个数量并不难多。

    "一百位？呵呵，我们深海一族，虽然已经没落，但也不至于只有这点人，这一百人，指的是我们挑选出来的海兵。"

    海千帆的故事不算短，不过他明显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可作为听众，任道远还是听得目瞪口呆。

    海千帆的族人，叫作深海一族，这只是他们给自己取的族名，其实应该叫作深海遗族。在很久很久以前，大陆比现在的九州大陆要大得多，至于大多少，海千帆也不知道，只是从老辈的口中听来，应该比现在的九州大一倍还要多。

    那时候，战乱不断，强者无数，很多的强者，听起来相当的传奇，太过离谱，令任道远无法相信。据说很多强者，随手就能毁天灭地，怎么听都比现在的阳神更加强大。

    深海一族，在大陆上的战争中失败了，死伤无数，最后只有数十万人活下来，他们自知，在接下来的战争中，不可避免的将战败，只好向无尽海逃亡。

    可他们的敌人并未因此放弃，一直追进无尽海中。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深入海中，想办法在深海中求生。这听起来更加离奇，可事实就是如此。

    不知道经过多少年的演化，深海一族的人类，身体为了适应在深海中的环境，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们的四肢生长出象鱼一样的璞，能够在海中游动的更快。

    他们的内脏也变得与普通人类不同，可以适应深海中海水的压力，甚至能够直接从海水中，呼吸到空气，可以长时间在海水里存活。

    为了避开敌人，他们不敢去浅海，只能生活在黑暗的深海之中，挖出一个个巨大的山洞，将里面的海水排空，建立起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深海世界。

    在这个过程中，深海一族死伤无数，原本进入深海的数十万人，越来越少，到如今，已经只剩下两千多人。

    不知传了多少代，当深海一族觉得，在深海中存活的时间够久了，外面的战争也应该结束，想要返回大陆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们在演化的过程中，身体已经适合了深海环境，只要一出到浅海区，马上身体就会爆裂，从内部炸开，无论他们的修为有多高，都无法承受从内部暴发出的力量。

    发现这一结果之后，深海一族作过许多的尝试，却无一例外。众多的强者，都是这样死去。直到数十年前，他们在大海深处，找到两件宝物，才给他们新的希望。

    "看，就是这枚珠子，我们不知道它叫什么，但它真的好神奇。"海千帆说着，在任道远身上摸了一把，从他的口袋里，取出一枚拇指甲大小的珠子。

    这枚珠子，看上去并不圆润，几乎没有光泽，很不起眼，如果不知道的人，可能随手就会将它丢掉，最差的珍珠，也要比它漂亮百倍。

    更令任道远不解的是，这枚珠子，什么时候跑到自己的口袋里去的？

    看着任道远一脸的迷惑，海千帆笑了起来："任小友，你可知这里是何处？这里是无尽海的深处，虽然不是最深的地方，但已经不是人类强者能够到达的地方了，别说是离心这种阳神，就算比他更强大的武者，也无法深入到这里。这本就是我们深海一族，用来避难的地方。听老辈们讲，那时候的武者，比现在的强者要厉害得多。"

    任道远还是无法相信，既然深海一族无法返回陆地，他们如何比较过去的强者和现在的阳神，谁会更强些呢？

    "任小友，你能安静的坐在这里听我讲古，就是因为有它。如果我把这枚珠子拿走，任小友马上会被深海里巨大的压力，压成肉泥，不会有其它的可能。"海千帆平静的说着，将珠子再次放回任道远的口袋之中。

    "哦？"任道远有些不相信，但绝对不敢去实验。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也是深海一族的成员。正是因为拥有这枚珠子，因此我能回到海面。现在是回家了，在这里，海某不需要这枚珠子，就能正常生活，反而是回到海面，更需要这枚珠子。"海千帆解释道。

    "原来如此，海前辈如果没有珠子，就无法返回海面？"任道远还是觉得，这故事太过离奇。

    海千帆摇了摇头："那倒不是，现在的我，自然可以在海面上生存一段时间。我说过，我们深海一族，得到了两件宝贝，这枚珠子就是其中一件，他能保护我们其中一人，返回浅海或者陆地，不会因为体内过高的压力暴体而亡，但只能保护一个人。"

    "另一件宝贝，就是这只海螺，它的名字叫无尽法螺，有两个功用。第一个可以平息海面上的风浪，第二个是可以控制某些智力鱼类种族。海某就是靠着它，可以在南海纵横无阻，控制巨鲸和箭离等鱼类的。"海千帆晃动一下手中的海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