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女装订阅了_分节阅读_14
主播女装订阅了 作者:捉妖
游戏主播,一定要能风轻云淡地大杀四方。一面和观众闲聊拌嘴,余源一面清理战局,第二把枪他带的是喷子,凭靠它,余源下楼时一个起跃,在半空将楼下预备攻楼的敌军撂倒了。
不远处密集的枪声刺破淅淅沥沥的雨,勉强飘转进余源耳里。他自窗口翻下,落地时积水的地面被踩出一朵漂亮的水花。余源蹲在竖起铁栏杆的围墙内打开倍镜瞄了一眼,街对面二楼的小窗探出一个人影,不等他扣动扣板,便被一串明亮的枪焰带走了。
余源忙收枪侧身,借栏杆作阻挡。
方才开枪的,应该是对面路边围墙后藏匿的人。雨声太大,他一时也听漏了。
那人顶着绿油油的一级头,小心翼翼地探了探脑袋,露出黑黝黝的额头。
而后也看见了他,欣喜非常:“芋圆,我终于找到你了。”
余源顿时心生不详的预感。
他觉得,有人要搞事。
果不其然,隔着一条街,两道围墙,秦知远的歌声忽然透过淋淋的雨幕飘了过来。透过围墙缺口处的影子,余源辨认出秦知远端着枪,清了清嗓子,大声唱:“不是98k选了你,而是那个海边,那个毒圈,那个高台的阁楼,你正好进去躲雨。”
余源:……
弹幕:……
沉默了片刻,直播间顿时被哈哈哈哈给刷屏了。
平心而论,秦知远唱歌不差。他的嗓音低沉糙哑,有一种砂纸般的磨砺感,五个短句各个稳在调上,借着沙沙倾泄的静谧雨声,竟然有种谜一样的好听。
他其实是在表白。
这两天余源也会没事干刷刷绝地求生的论坛,知道这是在某个神似微博的短动态博客网站,一个id叫“大师兄_朱炫”的大佬写的段子,结合了情感鸡汤以及绝地求生奥义,文艺哀愁,充满着人生哲理。
但此情此景此人,配上这些段子,却让人想笑得在地上打三个滚。
余源努力转过眼不去看弹幕里的狂欢,搭起喷子就是一枪——
碰。
一记子弹落在了秦知远脑门原本位置后的围墙上。
秦知远敏锐地一低头,嘴上忙说:“别打别打别打,一家人。”手上却很诚实地扶起了枪头,尝试着探头瞄准。他手中的M416切到连发模式,一开匣便如同倒豆子般一股脑倾泻到了街的对面。余源趴得及时,大多数子弹都只烙在了粉墙之上。
一来一回,大家都是残血,各自拂去面上的雨水保持警惕。
将重心换至另一只脚,余源把scar切成单点,微微眯眼避免面上的雨水侵入。他的睫羽微微颤动,阖目时,余源自杂乱的雨声中剥离出了上弹的声响——
直身扶枪,他在开镜的瞬间单点将街那头的绿油油的脑瓜子爆头。
你使用scarl击杀了东林秦三。
余源冷静地收枪,对直播间的观众解释道:“吃鸡面前无好友,鸡屁股都别留。我们要做没有感情的杀手。”
内心却是又兴奋又头疼——兴奋的是秦知远刚起枪来压迫感十足,在低端局游荡了几天,他很少碰见这样的对峙局面,一时被调动了情绪。至于头疼……
他面瘫久了,心中百折千转,脸上依旧稳稳地保持着凛然正气的神态,连不给弹幕多加猜测的机会。余源连盒子都不想去舔了,只想快点走人,直觉告诉他某人也许正在酝酿什么惊天之举。
但他晚了一步。
雨渐渐大了,寂静的街道那一侧又响起了青年幽幽的、糙哑的歌声,自带一股凄凉哀伤:“也不是AK不要你,而是那个夏天,那个午后,那个警察局的二楼,他正好不在那里。”
余源手中的枪差点走火。
背着歌声,他木着脸离开,脚步快得像是在仓皇奔逃。
……
…………
白银局吃鸡后已过六点,余源简单跟一票观众作了告别,就下播了。
直播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你不但要兼顾游戏,还得担心节目效果,寻找笑料玩梗,特别伤害脑细胞。余源记得自己上辈子直播的第一个月就开始疯狂掉头发,第一份礼物分成全投去买生发水了。但此刻这具身子明显抗压、更具朝气一些,一头寸短的头发根根都墨黑油亮,摸上去倒不会茬茬的,反而很柔软。
闷在感应服里的身子出了一身汗,他把清理功能打开祛汗味后,才往浴室里去洗了个热水澡。一出来正好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把通话转成纯语音模式接通,余源光裸着身子翻箱倒柜地想找条舒适点的贴身衣物。不知道是不是他重生后这具身体变得更为有力的缘故,余源竟然发觉自己似乎长高了,原主那对单薄得可怜的衣服穿在身上总觉得略短。好在签了直播平台,他也算有了收入,等到了周末休播的时候就可以出去逛逛,把这些衣物换掉。
“余源——”
他失神思索的时候,一声饱含怒气的呼唤成功勾回了他的注意力。余源忙把音量调低,毕竟这些棺材房的隔音效果很差,他不想打扰到隔壁的人。
然后他回头看了看光屏,半晌才想起来了画面中那个眉毛都拧斜的男人是谁。
——上次给他打电话的原主他哥,余潜。
被拉黑了号码,这人大概是换了个新手机号才千辛万苦地找来了。
“下午直播平台的新人,是不是你?”余潜气得发抖。
余源很想挂电话,但此刻他刚好找到了一条心仪的短裤,正要穿上,腾不开手。只能敷衍的嗯了一声当做回答。他不惊讶余潜会直到这件事——毕竟绝地求生与其他游戏不同,他的直播平台只有官方一个,每一位新主播的出现都会引起一阵热度。而他出场的方式又那么的特别,那么的冲击,只要是稍微有关注绝地求生直播的人,都会有所听闻。
但这短暂地一个鼻音轻而易举地激怒了电话那头的男人:“你穿成那样!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人挖出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怎么了?”余源奇怪。
“怎么了!余家!我们余家的脸面往哪放!”
短裤很合身,余源舒了口气重新披上微潮的浴袍,打开了摄像头。
余源洗澡喜欢用极烫的水把浑身搓得通红,此刻浴袍领口内还透着一抹淡淡的粉色。他头顶挂着一条毛巾,眼尾鼻尖都微微泛着一点红,仿佛浑身携裹着温气吹得人头昏脑涨。室内没有开灯,未免有些昏暗,那双往日里金灿灿的眼瞳底沉淀了一抹幽深,抬眸探看时那股深沉就凝练成刃,锋利得让人想要转眼避开锋芒。
余源上上下下将电话那端的景致打量了一番——和他眉眼有几分相似却趋于平庸的年轻男人,二十岁出头,偏爱往鼻梁上架个黑框眼镜伪装稳重,却连眼中的怒气都遮掩不了。他的身后是金碧辉煌的装扮,暗金色的墙面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古画,如果余源没有回忆错,这张画应该存在于“余家”的书房。
余家,可以算半个大家。
余潜是他大哥,同父异母的,素质值7.5,就读于萨克斯第一军校。是余家家产的预定继承人。换句话来说——连继承人都这么菜,这余家是得有多没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