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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去前厅的路上,元舒还在庆幸,幸好自己穿到了侯府,如果她穿成了别家的小姐,那岂不是还要每日早早地就起来,只为了陪着几个有着深深代沟的后宅妇人谈天。
那场面,想想都令人窒息。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穿到了原身身上,那她也不必整日提心吊胆,害怕自己惹着那位大反派不高兴,日后小命不保。
比起自己的小命,每日早起跟中年妇女们尬聊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好在如今时间还早,一切都还来得及。想到今天早上去和傅黎说的那些话,元舒就觉得自己还是能抢救一下的。
毕竟今天早上过去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大的反应。
元舒估摸着,应当是她穿过来的时间还早,所以傅黎的心性还没有变得像书中所描写的那样。
总之,一切都还来得及,她大可以不必太过伤春悲秋。
想到这,元舒瞬间觉得连呼吸到的空气都香甜了许多。
跟在元舒身后的菡萏见了她上扬的嘴角,忍不住问道:“小姐在想什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元舒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咳了一声,正经道:“没什么。”
她想了想,又歪过脑袋问:“倒是你,从昨日看着就怪怪的,谁惹着你了?”
菡萏自然是不敢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诉她的,只得闷闷地垂下头去,道:“小姐说什么呢,奴婢有小姐撑腰,谁都不敢惹。”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元舒是侯府中最受宠爱的嫡小姐,而她作为她的贴身丫鬟,自然也少不得会借用她的名头作威作福。
府中的丫鬟小厮都怕极了这位脾气阴晴不定的主子,生怕自己得罪了这位主子身边的人,也会跟着受罚,是以对菡萏,她们自然是有求必应。
久而久之,菡萏的脾性也被养的有些骄纵,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侯府中的第二位小姐,其他的丫鬟小厮们便都有些看不过去,却又做不了什么,只能把苦头往心里咽。
结果昨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傅黎这个府中最卑贱的下人,居然会给她脸色看,叫她下不来台。
今日她再出门,就少不得被旁人阴阳怪气一番,她的心情要是能好的了,那才怪呢!
想到此,菡萏又忍不住开口:“小姐,您把小哑……把那个傅黎安排到那么好的厢房,真的好吗?”
她迈着小碎步上前,附在元舒耳旁,悄声道:“奴婢昨日可瞧见了,那间屋里摆着不少奇珍异品呢。”
元舒有些莫名其妙地望过去,就见到菡萏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奇珍异品又怎么样,难不成傅黎还会把它们偷走?
开什么玩笑,好歹也是书里面的最终大BOSS,他会看得上那点小玩意吗?
菡萏啧了一声,继续道:“小姐!难道您忘了,之前您丢过的那些手帕跟首饰吗?每一次,都是在跟他见过面之后就找不到的。”
从前小姐丢了东西之后,都要说是傅黎偷的,她原本还有些替他感到委屈,可是现在却只恨不得再多给他安几项罪名,好让小姐重新厌恶他。
她生怕小姐经过了这一遭,就对傅黎有所改观,到时候与她平起平坐,她在其他的丫鬟小厮面前又如何抬得起头来?
如果傅黎能够在她面前说几句好话,听从她的差遣,她倒也不是不能帮帮他。
怪只怪这个人太过不识好歹,那就也别怪她在背后捅刀子了。
元舒听罢,只是无所谓地挥了挥手,随意道:“放心好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真的像菡萏说的那样,那百分百是原身诬蔑傅黎的。
傅黎虽然是个反派的人设,却也不是会做这种小摸小偷之事的。
菡萏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一抬头就看见前厅的牌匾,只得暂时住嘴,老老实实地落后一步,跟在元舒身后进去向侯夫人请安。
侯夫人正在跟管家说着什么,看见元舒进来很是惊讶,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
“怎么这会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元舒回答道:“女儿身子大好了,便想着过来向母亲问个安。”
她揣摩着度,尽量做到既不亲昵也不生疏,免得让侯夫人起了什么疑心。
侯夫人显然没有多想,听到这个回答很是高兴,又转过身叮嘱了管家几句,便拉着元舒的手坐下。
“我瞧着你气色是好了些。对了,我前几日叫李嬷嬷送过去的东西,你可还喜欢?”
“喜欢。母亲费心了。”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前厅的氛围有些微妙。
元舒垂着头,手指不住地在膝上划着圈,皱眉思索着该想个什么话题才好。
毕竟这么一直坐着也不是办法啊。
再这么待下去,她都能尴尬地再抠出一座侯府了。
正想着,就听得侯夫人突然来了一句:“我听说,你叫人把那个小哑巴从柴房里接出来了?”
元舒倒也不奇怪她会知道这件事,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母亲,他有名字,叫傅黎。而且,他也不是哑巴。”
侯夫人听了这话很是惊讶:“竟不是哑巴吗?那为何……”
她当时也只是听从大师的建议,将那孩子给买了回来安置在元舒的院里,原本想着两人年纪相仿,兴许能好好相处一番,可谁知元舒却并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