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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敛随手折了枝花,道:“我爹。”
柒和睁圆了眼:“那我们岂不是下山去接你爹?”
温敛点点头,将手里的花枝递给柒和,道:“是这个意思。”
柒和接了他手里的花,花蕊嫩黄,五片花瓣是简单柔嫩的嫩粉,新鲜水灵。柒和瞧得欢喜,顺手别到耳后。
温敛又笑道:“柒和果然是脑子摔坏了,以前我也同你说过我家的事,你也是这副表情。眼睛都要掉出眼眶子了,还说什么以后跟着师兄吃香喝辣......”
柒和尴尬,道:“摔了一跤,忘了好些事。”
温敛道:“是啊,把你寒予师兄都给忘了。苏瑾可告诉我了......”
柒和记得原文里,这个原身是暗恋寒予来着,怎么弄得像全世界都知道似的,苏瑾知道,看温敛这打趣的语气,也是知道的。
玄清不似苍梧那样林深叶繁,许多针叶树,植被也单薄些,显得空气更清新。
今日玄沉子令温敛与柒和二人下山去迎接个大宗门来观试的客人,前几日已经到了许多人,玄清上下都热闹起来,今日迎的是秦岭温家和终宵山天雪楼。
一边是温敛娘家人,另一边是景钰的邻居。
白天的镇子比起元夕节来也并不显冷清,街边许多小铺,柒和十里外就闻到包子的香味,走近了去,还能见到蒸腾而上的雾气。
迎面是一队浅蓝道袍的修士,大多数没有佩剑,想必不是剑修。柒和悄声问温敛:“这是你家的人吗?”
温敛摇头,柒和扭头去看景钰,却见他嘴角挂着点笑,眯着眼不知想些什么。
柒和用手肘推推他,问:“天雪楼的?”
景钰微微颔首。
温敛在前,笑着迎上去,道:“尤笏长老,晚辈是玄清门下二弟子,温敛,有失远迎。”
那为首的老头须发皆白,一派仙风道骨之相,眉目和蔼,见温敛执礼甚恭,给足面子,温声道:“温道友不必多礼。道友越尘剑法炉火纯青,说出名字来谁人不知,不必谦虚。”
柒和亦跟着行了一礼,低眉道:“尤笏长老,晚辈叫柒和,是玄清门下第七徒。”
那老者摸摸白须,见柒和生的乖巧伶俐,也知礼数,语气亦是和蔼,道:“柒和小道友,未来必定也有一番作为啊。”
温敛伸手向后,腰杆笔直,虽恭敬却不卑亢,道:“尤笏长老,这边请。”
尤笏后面跟着几个人,都是青年相貌,生的都不错。柒和跟在温敛后面,侧眼偷偷瞧着天雪楼的一行人,可惜没有长得比景钰好看的。
对了,景钰去哪了?
柒和后知后觉,一晃眼人不见了。
柒和对温敛急急说了句,就离了众人在街里找景钰。
柒和四下张望不见他人影,想着那么大个人也不会丢,反倒是自己,一直闻着包子的香味,肚子都饿了。
数了数身上的灵石,有了上次出门忘带钱的经历,柒和可不会再重蹈覆辙了。站在包子摊前买了两个肉包子,咬了一口,站在街口等景钰。
回玄清必然会经过这边。
柒和寻了处树荫,靠着树干开始吃包子。
“小娃娃,你是这儿的人吗?”
听得有人问话,柒和抬头见到一中年男人,穿着普通,并不华丽,也没有带什么刀枪剑戟。柒和吞下半个包子,道:“伯伯,我不是这镇上的人。”
那中年男人蓄着点薄须,身材高大,笑眯眯道:“那小娃娃,你知道这儿有个玄清门吗。”
柒和楞了一下,不着痕迹地重新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仔细看来,衣裳虽简单,气质却不凡。
——是寻仇?观试?还是寻常修士有事相求?
柒和正不知如何作答,忽听得温敛疾步而来,喊了声:“爹?”
原来是温敛他爹。柒和嫣然一笑,道:“温伯父好,我是柒和。”
虽都是初见,但温敛他老爹给柒和的感觉就比那天雪楼的长者更可亲些,大约是温敛本人是个潇洒的,柒和自然而然对他爹也觉得亲近。
温禹元惊喜道:“你就是柒和呀,常听我儿子提你,说是个有天分的师妹。”
柒和怀疑地看着温敛,表示十分的怀疑。
温敛无语,看着温禹元道:“爹,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温禹元拍案皮温敛肩膀,甚是和蔼,道:“你哥,还有几个师弟,都在镇上,我左等右等不见你来接,瞧这女娃娃可爱,就来问问路。”
温敛毫不犹豫揭穿道:“镇上好些人,你偏偏要来找柒和?又是哪个哥哥寻不到道友,把我娘急坏了?”
温禹元嘿嘿一笑,道:“臭小子,瞎说什么呢。”
柒和听着温禹元语气之中夸赞的意味,不好意思地别了别耳后碎发,触到一朵花,忽然想起什么,面红耳赤地取了下来。
柒和看着手上的花,忽然怔住,她记得是多五瓣粉花来着,怎么成了六瓣的小白花?
正疑惑着,眼前出现了袋东西,甜腻温实的香味,是栗子?!
景钰拎着袋栗子,面无表情站在柒和身边。
忽然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温禹元收了一半笑意,面色认真起来,迟疑道:“这位是?”
柒和接了话头,道:“景钰,也是来玄清观试的。”
温禹元听得此言,放下戒备,客气道:“景钰道友,在下秦岭温家,温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