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龙骨雕(下)
那边的路一心将段水流斩在剑下,心中畅快无比,仰天大笑一阵以后,根本不管段水流的尸身,而是大叫一声以后,朝着大剑门的三个副门主扑了过去。而那三个副门主见段水流丢了性命,没等路一心扑过来就呼啸一声,同时朝三个方向遁走,一点犹豫都没有。
张哲学顾不上别人,趁着龙骨雕正在拼命的挣扎,急速冲到龙骨雕身后,举起虎啸,猛地拍在龙骨雕的后脑上。
那龙骨雕原本越挣扎就被隐杀裹得越紧,心里也是惊慌起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飞来的张哲学,被他一剑拍晕了过去,接着顺手将它的丹田封印住,免得它醒来乱吐火球。
张哲学见龙骨雕晕了,一把抓住隐杀,运转全部的真元,拖着龙骨雕化成一道遁光,朝着南面疾飞而去。他的乾坤炼体决施展起来原本就比一般筑基修士的遁速快上八成左右,此时又是全力施为,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天际。
而路一心这边在那三个大剑门的副门主遁走以后也不追赶,呼啸了一声就一起朝着东边退去,撇下那些大剑门的炼气修士都不管了,想必是在来之前已经说好了,只是截杀段水流,一旦目的达到就返回青葱山。
那些大剑门的炼气修士还剩下七八个,原本以为门主死了,三个副门主都逃了,自己这些人算是死定了,没想到对方居然懒得杀了自己,直接退走了。这七八个炼气修士见自己捡了一条命,相互对了一眼,齐齐的朝着霄蓝城所在的方向飞走。
候金健等人亲眼见到张哲学是如何在段水流与路一心两个筑基中阶修士的大战中出手伤了段水流,然后顺势抢走了龙骨雕,这一套下来居然就在五六个呼吸之间就完成了,对他的手段已经是佩服至极,就连兰庆也不得不感叹自己这位三弟胆子之大和算计之精准。
大剑门门主段水流陨落霄蓝城外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霄蓝城,而且在半个时辰之内就在修士的圈子里传开了。短短的十几天里,西城两个实力最大的势力的首领就相继毙命,这在一直平稳的霄蓝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张哲学不知道自己的出手在霄蓝城里已经成了议论的焦点,一个筑基初阶插手两个筑基中阶的拼死厮杀之中,以一把无形的飞剑偷袭成功,抢走了段水流的妖兽,而且是二阶妖兽龙骨雕。这个矮胖子是谁?霄蓝城里从来也没有人见过。
一路飞出两万余里,见后面并没有人追来,张哲学减慢了遁速,这一路上每当龙骨雕醒来,还没等它完全清醒,就被张哲学的虎啸一记敲击,便继续昏死过去。当龙骨雕再一次醒来,张哲学刚要再来一记,那龙骨雕突然口吐人言:“慢着慢着,别敲了,再敲就敲傻了。”
“咦,你会说话啊?”
“谁告诉你龙爷我不会说话了?快放开我,不然我烧死你。”
张哲学将虎啸一记拍下去,又将那龙骨雕拍昏过去,口中说道:“娘希匹的,落在小爷手中还敢嚣张,惹怒了小爷把你烧烤了,还他娘的龙爷,明明就是一只秃头鸟。”
又飞了一个时辰,张哲学拖着龙骨雕在一个山谷中落下,将隐杀化成的大网又紧了紧,然后摄来一些水,淋在龙骨雕的头上。
好一会儿,龙骨雕悠悠醒来,刚一抬头就见到虎啸悬在自己的脑袋后面,忙说道:“道友有话好说,先别动手。”
张哲学在龙骨雕身边的一个大石头上坐下来,让自己与龙骨雕的高矮一样,免得自己抬着脑袋跟它说话。
“鸟爷,你醒了?”
“龙爷,我叫龙爷。”龙骨雕瞪着眼睛朝张哲学喊道。
张哲学嗤了一声,撇嘴说道:“你明明就是一只鸟,不叫鸟爷,叫什么龙爷?”
“你个混蛋,我叫龙爷,不然我咬死你。”龙骨雕似乎真的很在乎自己身体里那一点点的龙族血脉,并且以此为荣,容不得别人忽视他高贵的身份,此时听张哲学叫自己鸟爷,顿时大怒,忘记了自己刚刚醒过来。
“聒噪,你大爷的。”张哲学心念一动,虎啸就拍了下去,龙骨雕两眼一翻有昏了过去。
张哲学等了小半个时辰,豹三才从后面追上来。
“小爷,这个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理?”豹三把从段水流身上扯下来的几个储物袋递给张哲学,然后在他身边坐了,指着龙骨雕问道。
张哲学说道:“先看看再说吧,我觉得这个家伙就是筋骨硬了一些,然后会吐个火球什么的,基本上没有什么用,早知道就不费心费力的抓他了,实在没用的话只能烧烤了吃掉。”
豹三说道:“那就吃了吧,既然兰长老说这个家伙有龙族的血脉,想必是大补,而且这个家伙已经是二阶妖兽,一定有了妖丹了,到时将妖丹取了,等四儿醒了,刚好可以给她进补一下。”
说道狐四儿,张哲学打开灵兽袋看了看,又将灵兽袋封印好,说道:“你说得有道理,这么一个废物干脆给四儿补一下吧。”
“谁说鸟爷我没用?”龙骨雕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听到张哲学跟豹三两个商量着要把它送给一个什么四儿补身子,心里有些急了,顾不得自己的龙族血脉了,忙给自己降了档次:“鸟爷我身具龙族和大鹏两族的血脉,岂能是无用的?”
“咦,鸟爷你又醒了?”张哲学站起来走到龙骨雕身边,蹲在石头上,笑嘻嘻的看着龙骨雕。
豹三也走过来,在张哲学的身边蹲下,说道:“小爷,这只臭鸟就让我来收拾吧,我保证一点都不会浪费,只是它的魂魄就给了我吧,那个东西是我的大补。”
“闭嘴,你个该死的小鬼,龙爷若不是丹田被封,一口就吞了你。”龙骨雕怕了张哲学的虎啸,但对豹三却是丝毫不放在眼里,一个鬼将而已,若不是现在落在张哲学手中,他早就一口吞了豹三。吞噬阴魂原本就是他的本能。
豹三大怒,抬手就要朝龙骨雕的头上拍去,却被张哲学拦住,笑道:“三儿,你跟它生什么气?等小爷我问清楚了你再动手不迟。”
豹三悻悻的朝龙骨雕哼了一声,蹲在那里死盯着它。
张哲学转头对龙骨雕哈哈一笑,说道:“我说鸟爷,你怎么这么大脾气?我见你在那个段水流手中很是温顺嘛,怎么现在就这么嚣张?”
龙骨雕转头对张哲学扯了一下嘴,算是笑了一下,说道:“鸟爷我自幼的时候便被那厮下了符咒,不得不委曲求全,如今那厮死了,鸟爷我自由了。”
“嘿嘿,说说吧,让小爷我看看你有什么长处,要是实在没用的话,小爷我只好把你交给你家三爷了。”
龙骨雕瞪了豹三一眼,三爷?等龙爷我恢复了自由,第一个就吃了你再说,它在心里决定了豹三的死法,转头对张哲学说道:“小爷是吧?我龙骨雕一族身具龙族和大鹏两族血脉,当然还有那么一丝丝阴界血鹫的血脉,因此我除了筋骨坚硬以外,同时还精通火道,飞行速度也是极快,虽然我刚刚突破二阶妖兽不久,但是飞行起来,就算是筑基三层修士也只能在鸟爷后面跟着吃屁。
当然,因为鸟爷身体里有那么一丝丝的阴界血鹫的血脉,因此对于吞噬阴魂鬼物还是比较擅长的,就像是小爷您身边这个鬼将,在鸟爷我的面前连一个照面都走不过。”说完阴森森的看了豹三一眼。
豹三这才想起在阴界是有一种怪鸟叫血鹫,是阴曹地府专门用来清扫阴界的游魂和鬼物用的,难怪自己见到这个家伙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总是想干掉这个家伙。
“小爷,你别听这个烂鸟胡吹,还是将他洗洗吃了吧。”豹三觉得留这个家伙在张哲学身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至少对自己不是什么好事情。
张哲学知道豹三心里担心什么,便呵呵一笑,对龙骨雕说道:“鸟爷,你好好想一下,怎么样才能让我放弃吃掉你的**,我家宝贝四儿马上就进阶了,随时可以化形,对她来说,你的确是个大补,她已经吞噬了一条幻姣的妖丹了,你说她要是再吃了你的妖丹,会不会升到三阶妖兽?我对不能控制在手中的妖兽实在是没什么兴趣,特别像你这种血脉繁杂的,心性最是不稳,留之无益。”
龙骨雕没有说话,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抬起头看着张哲学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够获得自由?”
张哲学伸出三个指头,笑道:“三千年,只要你跟着小爷三千年,到时候只要你愿意离开,小爷我放你自由?”
“三千年?你确定你能达到元婴?”
张哲学站起身,哈哈大笑道:“三千年小爷我都飞升仙界了,还他娘的元婴?小爷我今年二十二岁便已经是筑基修士,你觉得三千年的时间我还不能飞升仙界吗?”
龙骨雕歪着脑袋看了张哲学一会儿,说道:“也好,龙爷我信你一次,但愿你别半路陨落了,否则龙爷就吃了大亏了。”
张哲学笑道:“那你就在心里好好的祈祷小爷我平平安安的。”
豹三在旁边说道:“小爷,您还真的要收了他?”
张哲学笑道:“这个家伙与小爷我家乡的一种专门吃腐肉的秃鹫很像,小爷我觉得他长得喜庆。放心吧,三儿,他不敢欺负你的,他要是敢不听话,小爷我就拔了它全身的毛,让他裸奔。”
龙骨雕恶狠狠的看了豹三一眼,而豹三有张哲学做靠山,自然也不怕他,便回瞪回去。
张哲学飞身起来,伸手龙骨雕的秃头上拍了一巴掌,说道:“既然决定了,鸟爷,就放开你的识海吧,小爷要个你签个鬼奴契。”
“鬼奴契?”龙骨雕惊讶的看着张哲学,在他的血脉传承中有这个鬼奴契的记载,因此也知道这鬼奴契的真正作用:“小爷,这鬼奴契可是仙界的传承,你怎么知道?”
张哲学又在它的秃头上拍了一掌,喝道:“你哪那么多屁话?小爷哪里来的传承关你鸟事?赶紧放开识海,让小爷进去溜达一圈。”
龙骨雕叹了一口气,将眼睛闭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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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庆早就回到了霄蓝城,让宫自行和候金健三人回去打探一下消息,他知道等张哲学回来一定会用到。
这些天以来,兰庆已经在众多登门求教的人中找到了十七个根基和悟性都不错的炼气修士,基本上都是炼气三层到五层的,准备先收做门下学徒,待众人有了差距以后,挑出优秀的收为弟子,然后再在这些弟子中挑选出亲传弟子,到时就可以大力的培养了。
苗韵在这里的确帮了他很多忙,不论在商谈炼器价格还是在挑选那些低阶的炼气修士上,都做得非常到位,给他省了很多的时间,这让他充分的体会到了拥有团队的重要性。
那些学徒在茅草屋的外面也搭建了很多的茅草屋,与兰庆的那个茅草屋倒是很像,一字排开,看着倒是十分的雅致。
等张哲学来到兰庆的茅草屋时,兰庆的十七个学徒正在听兰庆讲授炼器的一些基本要义。张哲学没有打扰兰庆,而是也坐到那些学徒中间,静静的听兰庆授课。
兰庆的课讲了一个时辰,就散了课,让这些学徒各自去温习。
“二哥,这为人师表的感觉如何?”见兰庆走过来,张哲学打笑道。
兰庆在张哲学的对面坐下,一直在远处听着兰庆讲课的翠花忙端着茶水跑过来,先是喜滋滋的叫了一声少爷,然后开始给两个人泡茶。
“真的感觉不错,听着他们不断的问一些问题,这心里就很是舒服,原来为人师表是这种感觉,我说当年我师父为什么总要拿着板子逼着我学炼器了。”兰庆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