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儿女求财
看见牛婶终于回来了,她的儿子最先冲了过来,哭着大喊了一声:“娘,我回来看你了!”
牛婶微微一怔,有些恍惚。
女儿却是过来对自己的哥哥说道:“你还有脸叫娘?是谁没心没肺去当了上门女婿,连家中的老娘和妹妹都不顾了?!”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牛婶的儿子哭诉道,“你看看我们家里这么穷,若是我不当上门女婿,哪里能找到个好的媳妇!哪里能有钱给娘用呢!”
女儿却是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入赘之后可不就是和我们断绝关系了吗!哪里还给过什么钱!”
儿子辩解道:“这是先稳住岳丈和梅儿她们,缓兵之计你懂不懂!我就是在等着机会回来好好孝敬娘呢!”
听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这般吵了起来,若是平日里,牛婶定要好好地打骂一顿他们,可是现在赵姑娘走了,她是一点心情也没有了,随即朝着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回去。
儿子朝着牛婶的身后看了过去,仔细地找了找,也没有发现有别人。
他匆忙走了上前,来到了牛婶的后面,殷勤地问道:“我听说娘捡了个*回来,长得美若天仙,还会治病救人呢!”
牛婶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才终于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到头来却成了个白眼狼,为了钱连亲娘都不认了,如今听说家中有了生财之道,这才赶了回来。
女儿也凑上前来,说道:“娘,我昨日就回来看过了,你们怎么都不在呢?”
“我可是听说那个赵姑娘治好了汪老板的头疼病,一下就赚了十两银子呢!”儿子的眼睛里满是兴奋。
牛婶冷笑一声,说道:“赵姑娘走了。”
“走了?”儿子愣住,随即又说道,“我听阿沧娘说,赵姑娘承诺给你五百两银子,钱呢?”
“就算是娘有五百两银子,又关你这个当了上门女婿就不认亲娘的人什么事!这些钱是我们牛家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女儿瞪了自家哥哥一眼,随即挽住了牛婶的胳膊,“娘你说是吧?”
儿子不服,又开始和女儿吵了起来,整个院子里全是他们的吵架声。
路过的人一听就知道是牛婶的儿子女儿回来了,这两个人吵起来就和牛婶一个样,简直泼辣无比。
“娘,你说句话啊!”女儿急了,扯了扯牛婶的袖子。
牛婶说道:“赵姑娘走了,也没有留下什么钱。”
儿子女儿都不信,村子里的人都是见过那个赵姑娘的,听说本事不小,又十分的乖巧,很听牛婶的话。
在他们吵了半日之后,终于确定牛婶说的不是假话,儿子和女儿都愤愤然地离开了。
牛婶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轻叹了一口气。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有了五百两银子之后,儿子和女儿再也不会嫌弃她,儿子也会重新认回她这个亲娘,可是如今看来,即便是有了五百两银子,人心也不能那么容易就变好。
儿子之所以回来,都是因为钱,若真有了钱,儿子对自己也未必是真心实意的,迟早还是会离开自己的。
自从赵姑娘走了之后,牛婶每日都会去河边待上一段时间,村里的人都说,这牛婶没得到钱不甘心,还想再捡一个姑娘回去。
纪颜宁的马术不错,快马骑了两日,便到了昙州城。
她选了一家小栈,打算先住两日,再探听清楚如今的形势如何。
因为女子出门在外总是多少会有些不方便,所以她穿的都是些粗布衣裳,头上别的是木簪子,若是不注意看她的脸,只会觉得她是个十分普通的小姑娘。
她将行李放置在房间里之后,随即从二楼走了下来,朝伙计点了一些饭菜,就让伙计放在栈大堂里的桌子上。
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周围的桌子上都坐了不少的人,看起来也有许多是赶路的。
“这齐王也太胆大了,居然敢造反。”一个男人说道,“听说皇上御驾亲征,亲自领兵来对战齐王呢!”
纪颜宁正要夹菜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有些惊讶。
皇帝御驾亲征……燕国的皇帝,不正是北宫辰吗?
她回过神来,将菜放进了自己的碗里,继续听着旁边的人的谈话。
她从董静欢那里看过地图,昙州附近的俞州正是齐王的封地,齐王趁着二皇子北宫寒带兵攻打魏国,于是想趁机起兵攻打临都称帝,但是在他召集兵马的时候,昙州太守董承——也就是董静欢的父亲发现了苗头,将此事告知了皇帝。
纪颜宁倒是没想到北宫辰会自己亲自前来镇压齐王的反叛。
“不过听说支持齐王的人不在少数,皇上亲自前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另一个人担忧道。
“管他呢,这大燕国谁当皇帝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只要不祸及我们,谁当皇帝都一样。”
“怎么会不祸及到百姓,齐王起兵造反,打仗之处,横尸遍野啊。”
“要不是二皇子带兵去攻打大魏,齐王哪有胆子敢造反!”
“听说朝廷已经向大魏递上了求和书,许是不久二皇子就要带兵回来了。”
纪颜宁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周围那些人的话,看起来这燕国的内战确实不容乐观。
她虽然不喜北宫寒,但是对于北宫寒的父亲北宫辰,还是十分有好感的,当初北宫辰在魏国当质子的时候,时常会被旁人欺负,她看不过去,总是会偷偷的安慰他。
在她的印象里,北宫辰是个沉默寡言又十分能隐忍的人,可是谁对他好,谁又在算计他,他的心里一清二楚。
可是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应采薇,和北宫辰当了皇帝,只怕是没有机会再相见了,即便是见到了,或许他早就不记得当初的应采薇了。
她缺失了二十年的时间,所以对以往的事情还记得很清楚,可是对旁人来说,二十年太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