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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都和三癞子商量好了,只要三癞子能跑掉,她就给她一笔银子,足够她去外头富足的过完下半辈子。
可……
怎么会?
她院里的护卫都打不过三癞子,她怎么会被抓?
袁衡深吸一口气,暗道不能慌。
“娘,您怎么了?”袁九喝了药,飘飘然地问。
袁衡脸色一直不好,不过见女儿有了精神,嘴角还是弯了弯,“娘这几天忙,你若是有事就寻小奴来伺候。”
“好。”袁九也恢复了些精神,托那药的福,她身子大好了,明日她就准备去见苏然了。
袁衡别了女儿,踏出府门。
她得去找县令一趟……
可谁知她刚出府,那身着软甲戎装的兵卫就围了上来!
袁衡心中有鬼,顿时想跑。
“给我抓住她!”领头的将领大喝,一声令下,兵士们持枪而上,将袁衡的退路全部堵死,团团将她围在中间!
“你们是谁?!”袁衡强作镇定,“来我袁府门口抓人到底要干什么!没有王法了不成?”
领头的仰天大笑两声:“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玉林县,就是去了省府,老子也敢把你乱棍打死再去请罪!你端看有没有人敢跟我论王法?!”
袁衡瞪大了眼,“你到底是谁!”
身边的小将见自家将军如此模样,顿时苦笑,“将军,这可是大街上,您说这些话若是传到了圣上耳朵里……”
那领头的经此一提醒,摸了摸鼻子,“别说圣上了,就是传到我老师那里,我怕也是要挨一顿打,罢了罢了。”说完,她猛地一杵手中缨枪,“你就是袁家袁衡?”
袁衡听了她们的话早都愣了。
将军……
这大兴国,就一个镇北将军啊……
“老子问你是不是袁衡,你是傻了不成?”
“回……将军,我,我是。”她满脸绝望,“可是将军大人,为何要抓小的,小的犯了什么事了?”
“哈?你还问我你犯了什么事?”镇北将军来时已经与她老师新收的那关门弟子谈过了,心中对这袁衡的罪行了然得很,但她实在没有想到这袁衡还真是死不悔改,都这时候了还不认罪!
将军瞧了一眼周围渐渐多起来的百姓,振臂高呼道:“今日本将军本不是为了你这罪人前来。我是奉老师之命前来恭贺我那方小师妹秋闱大胜,喜得解元之名!可谁知本将军刚到玉林县,就听闻有个贼人欲要害她性命,怒极故而前来!”
百姓们都愣了。
秋闱……解元,方姓……方思文!
方思文竟然得了解元?!
秋闱头名?天呐!
袁衡听到这解元二字险些昏了过去,却还是堪堪撑住:“将军大人,我袁衡何曾害过她方思文的性命了?小的冤枉啊!”
“冤枉?!”将军往前一踏,眼中是历经生死血腥的漠然,“我问你,那玉林县外官道上的山匪与你是何关系?一月前,你买通山匪欲让她有来无回,若不是老师那日遣了两个护卫随她自省府归来,我那方小师妹怕是早在月前就没了性命了!此乃罪一,谋害仕人,其罪当诛!”
袁衡大口抽气,“将军大人,小的冤枉,我,我几时买通山匪了,大人可有证据!”
“呵,那批山匪已被本将军带人剿尽,早都把你供了出来,你还敢狡辩!”
百姓中有人欢呼。
将军剿了山匪,她们行商的又能走官道啦?!
袁衡眼前发黑,又听那将军道:“昨日清晨,你让那三癞子以匕首对我方小师妹家的未来夫郎行凶,险些要了他的命!此乃罪二!谋害百姓,其罪当斩!”
“这罪三嘛?呵,我倒是没想到,你区区一个酿酒的,竟是那边陲余县人士,更是在十年前犯下杀人大罪潜逃至此的逃犯!”
三罪压身,袁衡几乎晕了过去。
她们怎么会知道的?
这一切……
为什么?
怎么会?
袁衡还想辩驳,可周遭却已经有百姓抬起手中菜篮就朝她砸了过来!
“杀人罪犯!”
“我就说我们玉林县好山好水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畜生,原来是逃犯,十年前跑来的!”
“原来就是你想害苏家的小少爷!那孩子素来乖巧,怎么就招了你这种孽障的恨!”
“大人快抓了她!”
袁衡心如死灰。
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错?
她直到现在也没有明白。
将军嗤笑一声,微抬手臂,“大家别急,此子还有一罪!”
百姓们倏然噤声。
就连袁衡都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
她还有罪?
“哼——你擅自将朝廷禁药迷迭散,罪虽不至死,但你心思歹毒,将迷迭散撒入你袁家卖的米酒之中,尚且发现的早,没叫你害了人命去。此罪当凌迟处死!”
袁衡懵了一瞬。
什么迷迭散?
她猛地想起什么,怒吼:“我没有,我没有把那药放进酒坛……对了,我的女儿……九儿,九儿服了,九儿服了迷迭散……”
她慌张地想跑回府。
却让兵士以为她想逃,一枪戳刺而去。
噗嗤。
枪头穿胸而过,鲜血飞溅。
袁衡到死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