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凝而不散浩然气
玄武帝国教院教书老者正给破床上的少年把脉,那个问题很多的少女学生尾随老者回屋之后看到这番情景,轻轻问道“老师这是谁啊?”
正在替少年把脉的老者听到少女发问,摆了两下左手,缓缓摇头,示意少女不要打扰自己听诊。
少女急忙紧闭小嘴,蹑手蹑脚走进屋内,模样可爱至极。
少女来到老者身边,只见床上躺着一名少年,少年一张苍白的脸上不见丝毫血色,嘴角隐有血渍,双目紧闭之下不知是死是活。
少女刚想张嘴发问,突然想起了老者刚才的提醒,又赶紧悄悄闭上嘴巴,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心中却满是疑问。
因为据她所知老者来玄武帝国教院教书已有十余年,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一人居住,可今日屋内竟然会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也不知是何来历。少女心中暗自打算,等会一定要发扬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坚韧品质,问问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看着把脉的老者,眯着的双眼忽而张开,忽而闭上,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一会眉头紧锁,一会又微微抬头思索,仿佛遇到了极大的难题。
良久之后,老者把少年的手腕放回棉被里,轻轻叹息一声,走向院中拿起那锅正煎着的草药。
刚想去找药盅倒药,那少女早已乖巧的端着药碗在一旁候着,老者微微点头,把一罐草药汁水倒进少女手中药碗,顺手拿起一根筷子领着端药少女往少年床边走去。
少女端着药碗,闻着草药之中散发出来的浓郁扑鼻香气,竟然有想喝一口的冲动,真不知这碗草药是何物所煎,要是天底下的草药都能像这一碗一般,那以后自己再如何生病也不惧了。
正出神间,只见老者已经挽起袖子拿着筷子撬开那少年的紧闭的嘴巴,冲着少女道“帮忙喂下药,记得要慢慢喂服”。
少女端着刚出锅的药碗,本就觉得炙热不堪,连忙说道“不行啊老师,太烫了,会烫坏他的”。
老者探过头来对着药碗轻轻吹了一吹,少女惊奇的发现自己端着的滚烫药碗,竟然渐渐不再那么烫手了,当下缓缓给那少年灌药。
少年在两人帮助之下把一碗浓香草药尽数喝下。片刻之后少年苍白的面色竟然缓缓红润起来,鼻中呼吸似乎也轻微可闻。
老者刚想把自己挽起的袖口恢复原样,突然发现自己那两只小手臂上如绸缎般丝滑的白皙肌肤显露出来,警觉的望向身旁少女,看到少女正兀自望着床上那少年出神,老者心中暗松口气,背过身去把自己挽起的袖口放下,心中仍是心有余悸。
老者干咳一声道“你这娃儿,下学了不好好跟同学们去玩耍,老跑到老朽这破屋来做啥”?
少女甜甜笑道“林老师,我就是觉得您跟那些老师不一样,总觉得您很神秘、很高深,懂得很多其他老师教不了东西。”
少女说完望着老者脸上讳莫如深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糖衣炮弹并未奏效,咽了咽口水接着道“再说了,其他那些老师知道我的来历,总是对我唯唯诺诺,经常弄得人家很不自在”。
老者听她这么说,满是皱纹宛如老树皮一样的脸上很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道“放眼这玄武帝国,有几个人敢以公主的老师自居呢,老朽只不过是尽可能做到一视同仁罢了”。
少女展颜道“对的,我就喜欢林老师的一视同仁”。
少女接着道“老师您还没告诉我这床上的少年是何来历呢”。
老者摸着自己花白短须缓缓道“这少年身受重伤,是九天圣女花雨暄托人送至我处,料想是圣女知道我略通医理,想让我代为疗伤”。
老人沉吟片刻接着道“,至于他的来历,老夫也不得而知,只怕要问过圣女才会知悉”
少女听他说完咦道“花姑姑跟水叔叔终日在圣女峰隐居不出,怎么会认识这陌生少年,真是奇事,再说了,以花姑姑跟水叔叔两人修为之高,想医活这少年应当不是难事,为何舍近求远,送到老师这里医治,真是奇怪奇怪”。
说完拨弄着脑袋频频摇头。
老者接话道“居老朽所知,白发战神水清澈深受重伤,至今仍是昏迷不醒,真武大帝业已赶去圣女峰探望了”。
少女惊道“什么?水叔叔身受重伤?连父王都赶去圣女峰了?什么人竟敢伤水叔叔,为何我对此事一无所知?”
少女脸上具是担忧焦急之色,一张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寒霜,长长睫毛下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断睁眨间竟似要掉下泪来。
少女名叫水潇潇,是玄武帝国真武大帝的掌上明珠,是真武大帝唯一的女儿,亦是玄武帝国的公主殿下,如今隐姓埋名在这玄武教院里如同平常学子般求学问道。
除了有数几名老师以外,其他人均不知少女身份,少女在此少了许多阿谀奉承与曲意逢迎,过得甚是舒心畅快。
因从小至大花雨暄与水清澈两人待少女视如己出,特别是水清澈总是变着法子的逗她开心,她也隔三差五的找各种借口跑去圣女峰住上一段时日,彼此感情甚是浓厚。
今日忽然听闻水清澈重伤,心中甚是着急担忧。
老者看少女焦急神情叹息道“公主殿下无须慌张,陛下既已亲自前往探望,水清澈定然无碍”。
水潇潇听他这么说,心中稍安,但仍是隐隐担忧,当下不在说话,对老师深施一礼,疾步出门而去。
床上的少年正是云在天,那日他重伤之下坐卧街边,又遭龙御冲与水清澈二人激斗,龙御冲在受伤之下使出毁天灭地的木尸驱傀术,把多年来吸取他人真灵幻化成球从口中吐出,一瞬之间天地色变,乾坤动荡,水清澈在他磅礴气息锁定之下竟不能动弹分毫,无数道青木真灵不断冲击水清澈,数回之下水清澈已然仰卧地上,无力反抗,而远处的云在天在这天地气息波及之下也早已昏迷场间,眼看二人皆要毙命于风云城古街之上,九天玄女不惜自损真元,毅然施展玄武帝国秘法水隐逸遁术,带着水清澈与龙在天二人瞬息移动,仓惶逃离风云城。花雨暄真元大损,又带着两个昏迷不醒之人,路上不敢停留直奔圣女峰而回。
待到得圣女峰查看两人伤情之后,花雨暄自知真元大损无力救助二人,只得一面飞鸽传书请真武大帝前来相助,一面差人送云在天去玄武教院请那位精通医理的林老师相救。
当林姓老者看到重伤的云在天时,仔细查看之下发现少年重伤之余再添新伤,体内五脏六腑尽碎,奇经八脉皆断,早应命丧多时,但不知为何少年体内似乎有一股微弱浩然之气,聚而不散始终护在少年胸口,使得少年始终不曾气绝而亡。
老者心中甚奇,本就痴于医理的他,突然意兴大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给少年喂下两颗自己研制的保命灵药,少年在服药之后体内竟然逐渐重燃生机,老者吃惊之余,好奇之心更甚,便按部就班的为少年治病疗伤。几日下来发觉少年体内那股浩然之气逐渐转强,五脏六腑虽未见好转,但却不再似先前那般死气沉沉。
这日老人忍痛拿出珍藏许久的几株药草放在药锅里煎熬,待得下学之后,回到屋里正好是火候给少年喂服,老人心中亦好奇少年来历,知道公主在跟随自己之后也未曾阻拦,本想通过公主之口探知少年来历,奈何公主并不知晓此事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