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茜茜猛然一惊。
    她上过快穿局的历史课，前辈们中确实出现过一个叛徒，说那是位天才，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心理素质，什么方面都非常适合穿书任务，而且任务完成率高大99%，几乎完美。他当年霸占快穿局积分榜十年，积分遥遥领先，从未被超越。
    可有一天，他忽然被除名了，快穿局的人员列表里也没了他，他彻底消失了。
    大家都感到纳闷，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因为这一直是快穿局不可打探的秘密，所以大家都守口如瓶，从不轻易提起。偶尔有好奇的成员问授课老师，老师也只是含糊其辞，说着他犯了大错，被系统除名，导致自己死亡。
    说着死亡，但也一直没见到他的尸骨，任何系统都察觉不出他的存在。
    而那位前辈，也就此成了不解之谜。
    而赵茜茜当初在听这件事时，也感到非常好奇，甚至还缠着同事要了前辈的照片，结果一看顿时无法自拔。
    她承认好吧，她确实被照片上的脸给帅到了，加上她又听说这位前辈是个天才，是别人无法企及的梦想，心中的崇拜感更胜。
    这位不可提的前辈，就默默成了她心中的偶像。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向前辈靠齐，想成为快穿局历史上第二位积分霸占排行榜第一的人。
    她做到了，但也没完全做到，还没霸占十年呢，她已经觉得有些枯燥无聊。
    想起这件事，赵茜茜更惊讶了，盯着顾斐然看，似乎在问：那位前辈就是你吗？
    顾斐然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点了点头：“没错，被系统除名的人就是我。”
    赵茜茜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是怎么被除名的？”
    顾斐然并没急着回答，而是思考了片刻，说道：“我只是想获得自由，然后用了点技巧把系统整崩了，导致系统与我的意识相违背，即将面临崩溃。但系统的保护系统将我的意识撕裂成了碎片，于是我就被除名了，在快穿局看来，我相当于死亡。”
    赵茜茜缓缓点头，似懂非懂。
    顾斐然又给她解释道：“为了获得自由，可以说我背叛了快穿局，系统判定我失职，准备将我送去小黑屋。我并没有反抗，但我做了点技巧，让系统在传输过程中，自行崩溃，于是我的意识散落到了不同的世界……”
    罗里吧嗦说了一堆，赵茜茜大概是懂了。（丽）
    不过眼下，赵茜茜更关心的问题是：“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已经在背后跟了你五年，你还没发现吗？”顾斐然笑了，终于摊牌了，“那你还记得之前那个被你救的那只猫吗？白色的……也多亏遇见你，否则我还真不一定能复活。”
    什么猫？
    赵茜茜不解。
    顾斐然又说道：“只是当时我不叫顾斐然，我叫陈然。”
    赵茜茜想了想，似乎确实想起一个叫陈然的人。
    不过，那好像是某本书里的一个恶毒男配吧，境遇很惨，为了得到女主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他倒是养了一只猫，可那只猫被陈然虐的都奄奄一息了，要不是她刚好做任务从他手中抢救下那只猫，不然那猫就要直接狗带了。
    我靠，他竟然是上一本书的人！
    一想到陈然之前做的的那些事，赵茜茜无法直面顾斐然了。
    可顾斐然却并不在意，说道：“那只猫其实是我的本体，陈然只不过是残留了我的一点意识，原主与我的意识共用一个身体，准确来说，那也并不算是我……”
    顾斐然又给她解释，说自己多么努力在找回散落各个世界的意识，在这个世界终于找齐了。
    他现在就相当于一个bug存在，所以才找机会创造了这么一个里世界，避开快穿局的监视，和赵茜茜交谈。
    赵茜茜似懂非懂盯着他看，恍惚间，她确实觉得顾斐然的脸和照片上有些像。
    但也没那么像，皮肤更白些，但那双眼睛着实一样。
    看着看着，赵茜茜有些走神了。
    顾斐然就温柔地看着她，握住了她的手，说道：“现在轮到你选择了。”
    每一个快穿局的人，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早日退休养老，可惜快穿局明文规定，除非年龄到了，生病了，否则不可能放你去养老，甚至连假期都屈指可数。每天一睁眼就是去一个新的异世界，开始听从系统的指令，麻木地做着任务。
    本来快穿局的时间过得就比别的世界慢，这意味着快穿人员忙忙碌碌半辈子，等人老体衰才能获得短暂自由。
    因为快穿局的养老体系，也并非纯粹养老，依然得留在快穿局，负责给新成员上课，或者负责监督成员们完成任务，依然没有纯粹的自由。
    直到你实在走不动路，躺在病床上，才有每天看着快穿局窗外风景发呆的机会。
    获得自由，是多少快穿局人员的梦想。
    但这既是梦想也是痴心妄想，明知道不可能，所以大家都没往这方面想。
    现在，赵茜茜懂了，顾斐然是让她选择。
    顾斐然朝她伸出了手，说道：“跟我回家吧。”
    赵茜茜盯着这只修长白皙的手，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还用问吗？
    赵茜茜站起身，隔着柔软的墙壁，紧紧握住了顾斐然的手，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