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艺回以他们微笑，一个一个地关心问候了两句，才回了她现在住的客厅。
    她简单卸了妆，擦了最简单的水和乳液，头发用黑色发带轻轻扎着，背上一个小包包，进了主卧用来放重要证件的保险柜。
    打开保险柜，拿出里面属于自己的身份证、护照、和一张建行的储蓄卡。
    第20章
    商艺盯着这张泛旧的储蓄卡, 顿觉恍如隔世。
    这张储蓄卡，是她三岁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给她办的。
    她还记得妈妈对她说。
    “我们艺艺宝贝长大了, 读幼儿园了，以后妈妈每个月都会在卡里给宝贝存钱，等我们宝贝结婚了, 这就是你的秘密小金库好不好？”
    商艺当时还太小，不懂结婚是什么意思, 但她听得到“小金库”, 便仰着小脸笑得像朵花：“谢谢妈妈。”
    她郑重地把这张卡揣进书包, 夹进她最爱的连环画。
    因为妈妈还说过, 这里面还存有妈妈的爱。
    可到现在, 她也没敢去查这卡里有多少钱。
    毕竟从三岁到五岁，只有两年, 这卡里的钱一定很少的，她怕看到这么少的“爱”, 会让本就不自由、不高兴的她，心里更加难受。
    跟了傅琛后, 她就把这张卡放进了她的保险箱里, 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商艺玉白的手摩擦着卡片泛旧的卡面，鼻尖一酸, 眼眶红了起来，她逼着自己的眼泪收回去。
    郑重地把这张卡放进手包，正要关上保险箱, 突然目光落在里面躺着的一个文件夹上。
    上面“结婚协议”四个大字, 刺着她的眼。
    商艺手指一颤, 取出那份协议, 眸光有些发愣。
    她此时才想起，她和傅琛的婚姻，有盛大的世纪婚礼，有条约清楚的结婚协议，唯独没有那个证件。
    所以，从法律上来说，她和傅琛，最多只能算是同居多年的男女朋友，还算不得是夫妻。
    想到这里，商艺忽然笑了。
    她从文件夹里拿出那份结婚协议，纸张质感很好，上面还留存着傅琛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味。
    她横起纸张，手指捏住边缘，用力撕开了这份协议。
    同时，足足六十层的傅氏大厦顶层，林秦抱着文件推门进去，看到办公室里的休息暗室大门正打开，里面光线隐隐露了出来。
    林秦没多想，径直朝着休息暗室走进去。
    刚进门，傅琛高大的身影背对着站在拉开窗帘的落地窗处，身旁是保险箱，手里似乎翻着什么。
    林秦抱着文件，说道：“boss，今天又来一些新文件需要您审阅签字，晚上七点还有个高层会议，您看”
    林秦走近傅琛身旁，看清他看的是什么后，声音顿住，一下愣在那里。
    傅琛手里翻着的，是一份结婚协议。
    这份协议他太熟悉了，当时还是他委托律师起草的，就连封面都是他设计的。
    现在老板拿出这份协议翻看，是个什么意思？
    傅琛眼皮没抬，回了他：“你放到办公桌上，我过十分钟看。”
    林秦连忙应声好，出去放下怀里抱着的一大摞文件，正要出去，脚步一顿，还是返回休息暗室，看着傅琛不由问道：“老板，你和夫人是不是还没有领证？”
    傅琛翻着文件的手一顿，嗯了一声。
    林秦叹口气。
    三年前，傅琛和商艺举行了盛大的世纪婚礼，但因为商艺刚满18岁，未到20岁的法定领证年龄，他们就只是先办婚礼，签了结婚协议，准备后面才领证。
    可这三年过去了，商艺已经到了21岁，他们却还没领证。
    就连林秦都在怀疑，是不是傅琛有其他想法。
    傅琛盖上结婚协议，扔进保险箱，起身睨着他：“不要乱想，我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因为工作太忙。”
    傅琛有多忙，林秦作为特助，自然比谁都清楚。
    可是再忙，连补个证的时间都没有？
    不知为何，林秦心里有些气，他重重地抿唇：“boss，其实在台岛，18岁是可以领证的，我们当时完全可以去”
    “林秦。”
    傅琛声音突然转冷，看他：“你管得有点多了。”
    林秦哑然，可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老板，夫人以前对你，真的特别好，她也跟了你三年，你这样对她，公平吗？”
    “而且，她现在这样子，稍微想不通，有可能就会离开你，反正连证都没有领，从法律上来说，你们根本不算夫妻。”
    就算签了结婚协议又怎样？这个协议只能保证两人在经济上的利益和约束两人行为，并不能代替法律，行驶法律真正的用处。
    傅琛冷眼扫过林秦，声音如坠冰窖：“出去！”
    林秦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实在扛不住傅琛的冷冽气势，只好躬身点头，转身离开。
    傅琛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林秦的话虽然不中听，可是他回忆最近商艺的情况，心里顿时没了底。
    也不知道商艺现在在做什么？
    他走出休息隔间，坐上办公桌椅，就近从抽屉里拿出手机，上面一条信息都没有。
    往常，商艺虽然很懂事，不会粘着他，可也总会到一日三餐的时候，给他发消息，会提醒他好好吃饭。
    如果像今天这样，工作很忙，她还会送爱心晚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