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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不接受,认为成遂在逃避责任,就在他执意要走时,成遂倏地在他面前跪下。
成遂:“沈筠,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混账事,你怎么打我骂我都不会还手,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告诉时栎你是他的亲哥哥,我怕他知道后会崩溃的,这事对你不公平,但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求你了……”
如果知道害得自己的亲哥哥成了这副样子,路时栎绝对会受不了,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任何打击。
所以,成遂宁愿把真相埋进土里,也不要硬生生展露给路时栎看。
沈筠清楚地记得成遂当时的表情。
高傲的alpha执拗的跪在地上求他,一遍遍向自己道歉,诉说自己有多么混帐,伤害了他们兄弟二人,害得路时栎三番两次进急救室,无论他以后怎么恨他,成遂只求一件事,不要伤害路时栎。
当时沈筠也自顾不暇,本以为终于逃脱段睿坤的纠缠,谁知道对方依旧不依不饶,消停了段时间,就在沈筠以为段睿坤看开了,结果那个疯子竟然找上成遂。
路时栎看到沈筠突然蹙眉,腿上的手用力抓着膝盖骨,以为他那里不舒服,担忧道:“沈先生,您哪里不舒服么?
沈筠用力摇了摇头,把段睿坤从脑中忘掉,打起精神说:“没有。”
正要继续说什么,赵崎急匆匆从楼上跑了下来,对他说:“时栎,成遂现在情况很不好,你们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咱们赶紧过去!”
说着就拉着人要走。
路时栎跟着走了几步,又停住脚,转身想把沈筠推回室内。
沈筠拒绝了,用力抓着他的手腕,最后,松着肩膀说:“栎栎...你可不可以,喊我一声哥哥。”
此话一出,赵崎脸色骤变,路时栎则诧异的看着沈筠,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筠推着轮椅往后挪了点,隔了点距离看着路时栎,似乎要把他的模样印进心里。
等了会,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上面是藤编状的镂空小球,不舍得摸了下,把项链递给路时栎,“以前我有一个弟弟的,年纪跟你差不多大,如果我没有弄丢他,应该长得跟你一样乖巧,我知道这个要求听起来很奇怪,但能不能...喊我一声哥哥。”
路时栎没有接项链,愣愣的看着沈筠,忽然觉得对方看起来很眼熟,可他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沈筠,那这种股熟悉感从哪里来。
“我......”
对上沈筠的眼眸,路时栎迟疑片刻,开口道:“哥...哥。”
沈筠的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眨了眨眼睛,“哎。”
花园里的人逐渐多了,他们站在水池边,池子里的锦鲤沉在水里畅游,偶尔有一两只往水面上跃。
一阵热风吹过,路时栎的眼睛被灰尘迷了眼,抬手揉了揉眼皮,眼花的看见沈筠眼里有丝水汽,正想看明白点,对方转着轮椅背过身。
“等会见。”
路时栎望着沈筠的背影,等了一会,跟着赵崎匆忙离去。
等两人离开,沈筠扭头,眼眶发红的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蘅蘅,哥哥爱你。
—
路时栎他们到病房时,门口聚了很多人,除了成夫人成老爷,庄辕烽也在,公司股东,还有几个跟成遂交好的几人,就连常年不露面的成老爷子也在。
每个人脸上都很凝重。
看到路时栎过来,成宛琼气的大声说:“你还知道过来,路时栎,你知不知道成遂这个样子是为了你!”
说完就要冲上来,被成老爷子喊人拦住。
成老爷子脸上的疲倦很深,七十几岁的老人家,仿佛瞬间老了许多,考究的唐装下摆凌乱,拿着拐杖的手指发白,对着路时栎开口说:“你过来。”
瞬时间,路时栎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挪动脚步上前:“爷...爷。”
成老爷子喊他过去,之后又没有说一句话,深深看了他两眼,说:“孩子,之前苦了你了,成遂是我没教好,你不过来看是对的。”
路是栎不知道怎么回,呐呐道:“没...没有,这次是成遂救了我,我该过来的。”
成老爷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眼病房,用商量的语气跟他说道:“成遂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想跟他离婚他不同意,等手术过后,爷爷给你做主,你先进去劝劝他,等手术结束,我就帮你们两人离婚,如果你不想看见他,爷爷向你保证,成遂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好不好。”
听到这话,按道理路时栎应该感到一阵轻松,可他从众人的反应中,察觉是不是成遂出了什么事。
一股强烈的不安充实全身,明知道不该问的,结果还是开口问:“爷爷,成遂...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成老爷子摇摇头,说:“没有,他恢复的很好,你先进去吧,他还有话想跟你说。”
路时栎还想问,小唐在一旁推开门示意他进去。
乳白色的门在身后关上。
病房内很冷清,成遂躺在床上,身上到处都是纱布,脸上脖子上还有肩膀,全都包满了,看起来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
手背上还插着针管,用胶布封住口。
最惹人瞩目的是眼睛上面包着的纱布。
听到关门的声音,成遂没有任何反应,侧了侧身体,说:“爷爷,你不要说了,我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