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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牢牢抓住马鞍,担心被颠下去。
身旁传来阿拉黛欢快的声音:“公主,别趴着,骑马,你会骑!”
她吃力地偏过头去看,阿拉黛骑在一匹红马上,英姿飒爽,面色红润,没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我不会!”宁宁带着哭腔说道。
她上辈子连近距离看马都没有过,哪会骑马啊!
“公主,别忘了,你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阿拉黛笑声爽朗,鼓励道:“你别怕,松开马鞍,抓住缰绳。”
才不呢,呜呜!她都快吓死了!
“宁宁,手给我!”
她万分艰难地把头偏向另一边,阮天知站在问天剑上,向她伸出一只手。
宁宁毫不犹豫地把手递过去。
一踏上问天剑,宁宁双腿发软,一个没站稳,扑到了仙尊怀里。
阮天知身上有一股清新的香味,类似竹叶揉碎后的味道,香味极淡,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宁宁的鼻尖。
她脸上微微发烫,赶紧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仙尊!”宁宁抬起头,看到阮天知脸上飞起两朵红晕,耳根到耳尖通红一片。
仙尊竟然比她还害羞!
时间仿佛静止,微妙的气氛暗暗浮动,宁宁再次垂下头,默然不语。
“你们是谁,为什么偷我们的马,别跑!”
身后突然传来男子的暴喝声,宁宁转过头,见到一个面貌青涩,年纪在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皮肤黑黝黝的,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犹如黑珍珠。
阿拉黛道:“公主,我去同他说。”
说完,阿拉黛勒住马,掉了个头,朝着少年疾驰而去。
宁宁望了阮天知一眼,很想问他:仙尊,你的随机传送是有毒吗?
相比起来,坐飞机简直是太安全了,虽然她没坐过。
阿拉黛和黑珍珠少年碰了面,她嘴上说着什么,双手比划着,时不时指向宁宁这边。
宁宁有些不放心,“仙尊,我们过去看看吧!”
两人踏上问天剑,来到阿拉黛旁边。
少年用西疆语说道:“我不信!”他手上的马鞭朝阮天知一指,脸上愤愤不平,“他杀了我的马!”
宁宁闻言一惊,转头去看,草地上果然卧着一匹马。
她知道马这种动物,就算睡觉时也是站着的,倒在地上,多半代表死了。
“仙尊,你刚刚对那匹马做了什么?”
阮天知满脸羞愧,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呐呐道:“我方才……有些紧张。”
他从问天剑下来,走到倒下的白马旁边,伸手在马头上摸了摸。
那马睁开眼睛,吭哧吭哧喘了两口粗气,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它甩了甩头上的草叶子,仍是一匹丰神俊朗的好马。
阮天知舒出一口气,有些不自在地说:“宁宁,你帮我跟这位小哥说一声,我不会骑马,刚刚过于紧张,才让他的马,咳,倒了下去。现在已经好了。”
宁宁忍不住扑哧一笑,忽然觉得这样的仙尊有几分可爱。
她把话转达给黑珍珠少年,少年脸上的愤怒之意渐渐淡去,转为微笑,“既然都是误会,你们去我家吃饭吧!”
他昂了昂头,神情颇为得意,“阿爸宰了几只羊,你们在天上,可吃不到这样的美味。”
宁宁听这话有些奇怪,轻声问阿拉黛:“你和他说了什么?”
阿拉黛道:“我同他说,你和白衣公子都是神仙,我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正好掉在他的马上。”
“他信了?”
阿拉黛理直气壮,“本来就是这样啊!”
宁宁抿嘴一笑,告诉仙尊,少年邀请他们到家里吃饭。
西疆人一向好客,遇到陌生人都会热情接待,别说是天上的神仙了。
虽然宁宁认为,这少年并没有把他们的“神仙”身份当回事。
少年和阿拉黛分别骑了一匹马,另外两匹在后面跟着,宁宁和阮天知则御剑跟在其后。
没多久,远远就望见几顶圆锥形的白色毡帐,有几人在帐外生火,火光星星点点,炊烟袅袅升起。
不管在何时,人间烟火总是令人感到温暖。
宁宁担心吓着这些热情纯朴的人,提前从剑上下来,和阮天知改为步行。
临近中秋,大庄国天气凉爽,身着长衫正合适,西疆的草原却是秋风萧瑟,有些寒冷。
宁宁搓着双手,哈了口气。
阮天知望了她一眼,抬手捏了个升温诀。
暖黄的光罩上来,宁宁身上如裹了张被子,无比温暖。
她转向仙尊,莞尔一笑。
暖黄的光包围着妍丽的少女,柔和的光影下,她的笑容明媚温柔,说不出的甜美动人。却如此不真实,犹如易碎的幻境。
阮天知有一瞬间的晃神,片刻后,一抹淡淡的微笑在唇边浮起。
走近毡帐,宁宁听到一个爽朗的女声笑道:“阿布卡,傻孩子,天上的神仙哪能让你看见。”
“阿姆,是真的,他们会飞!”少年一面说着,一面扇了扇手臂,做了个飞翔的动作。
其他人见了,都是哈哈大笑,笑声足以掀翻屋顶。
阿布卡急了,指着宁宁,“你快告诉我阿姆,你们是不是神仙。”
阿布卡的母亲古扎玛走上前,她是个很有韵味的妇女,两颊黑红,双眼明亮,笑容如烛火般温暖。她拉起宁宁的手,笑道:“怪不得阿弟说你们是神仙,你生得就像仙女一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