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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落闻言一惊,几乎吓破胆子。她多次在死亡边缘蹦跶,一方面是为了引起魔尊的注意,另一方面是宁姝清曾为她向魔尊求情,她自认有了免死金牌,才如此肆无忌惮。
想象中的灰飞烟灭没有立即到来,晴落注意到,魔尊说完这句话后,往她边上看了一眼。
虽然只是淡淡一眼,晴落也知道他的犹豫是因为自己身边的人。如若不然,魔尊不会让她活着听完他的话,他会在说完“求死”二字后立刻动手。
晴落没有片刻犹豫,如滕蔓一般缠上宁宁,将她牢牢箍在怀里,“那就让她陪我一起死吧!”
啊这!宁宁懵了,她还真是好心没好报,给晴落披了件衣服,人家不但不感激,转头就要拉她一起死。
魔尊冷笑,“你以为我会在意一个替身?”
宁宁赶紧劝道:“晴落,你别惹他,你的伤我有办法治,你先回落日阁,我会过去找你。”
晴落闻言一愣,她慢慢偏过头,看向宁宁,整张脸写满了不可思议。
身上忽然传来剧痛,她手上一松,再次摔倒在地。抬头一看,那个酷似宁姝清的女人已经被魔尊揽在了怀里。
惊墨将宁宁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手指捏的格格作响,最后还是松开了。
他嫌恶地看了晴落一眼,“算你运气好,本尊不想在大殿杀人。”
“来人,将她关进水牢!”
晴落被魔将拖了下去,她的眼神牢牢钉在宁宁的背影上,嘲讽地想:原来这是他找来的替身,原来一个替身都比她矜贵。
什么不想在大殿杀人,他在大殿杀的人还不够多么?
明明是不愿意在这个女人面前杀人。
晴落被带下去后,大殿里只剩下惊墨和宁宁两人。
好一会儿,两人维持着一个姿势,谁都没有动。
宁宁有点被吓到了,脑袋一片空白,丧失了思考能力。
四周过于安静,宁宁被迫埋在惊墨的胸口,两耳听到的都是他的心跳声,咚!咚!咚!沉稳有力,只是跳的有些快。
惊墨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冷冰冰的,胸膛却炽热非常,宁宁一会觉得自己冻着了,一会又觉得自己被烫伤了。
宁宁听着他鼓点一样的心跳声,脑子有点发昏,她后退一步,说了声“谢谢”。
惊墨冷哼一声,回到了王座上。
宁宁觉得脸上有点热,她摸了摸,果然在发烫,脸颊、额头都是烫的。
应该是因为方才受了惊吓,很快就会好的。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她觉得浑身都在发烫,又莫名感到很冷,接着她推己及人,想到晴落的衣服都破了,会不会受凉。
“魔尊大人,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把人家衣服弄坏?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羞辱一个女人有什么意思?”
惊墨瞥了她一眼,“几日不见,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没有,我没吃熊熊心,也没吃豹豹胆,就是觉得你太不绅士了,为什么要脱别人衣服?”
什么叫脱别人衣服,说得他跟色中饿狼一样,简直莫名其妙!
惊墨眸光一冷,神色间有些不耐,“魔族生来赤裸,穿衣服也不过是随了人界的审美。这世间生灵,除了人,哪有给自己穿衣服的?”
“魔族从不在意身上的几片布料,只有你们这些凡人,才对自己的肉身那般警惕在意。”
宁宁恍恍惚惚地想:裸露肉身,羞耻吗?或许并不,只是百种米养百种人,风俗文化如同大海,她是游走在大海里的鱼,没办法不受到影响。
她方才给晴落披衣裳,晴落也不要呢,直接让她的外衫掉在地上了。
想到自己的外衫还在地上,宁宁连忙走过去捡起来,心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
她蹲在地上,昏昏沉沉的,也不站起来,只觉得满心委屈。
多好看的衣服啊,晴落为什么要嫌弃它。
惊墨见她像蘑菇一样蹲在那里,有些不耐烦,“你蹲在那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被猛喝了一声,宁宁忽然想起来,自己来这一趟,是有任务的。
“梦魔呢?”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我要找梦魔帮忙。”
惊墨皱起眉头,“你找他做什么,他早就让我杀了!”
宁宁忽然震怒,冲着惊墨大叫:“为什么,你杀他做什么?”
惊墨也怒了,“我贵为一界之主,想杀便杀了,还要跟你打招呼吗?”
宁宁冲到王座前面,气势汹汹地说:“我生气了!”
惊墨怒道:“就你会生气吗?本尊也气得很。”
宁宁叉着腰,叫道:“是我先生气的!”
惊墨见她面色红的过分,才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他把她拽得低了一些,手背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的额头异常滚烫,这是发烧了?
宁宁一把打开他的手,“别碰我,本小姐生气了!”
惊墨暗自后悔,方才晴落缠在宁宁身上,说要拉着她一起死。他心头燃起杀意,胸口怒气腾腾,只能释放出寒气去压制自己的怒意。
冰火两重天,她必定是被冻着了。
惊墨将宁宁一把拉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开始往她身上输送灵力。
宁宁体内的寒气和热气在打架,她一会热,一会冷,忍不住挣扎起来,拳打脚踢,惊墨胸口上挨了几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