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到底谁登基?!(剧情)
新年早在风波中过去,天气依旧一日比一日冷,永乐宫宫门从早上一直到夕阳下山才被打开。
顾景策一身餍足,春风满面的去膳房看熬煮一上午的汤,而顾淮瑜则留在屋内,伺候小主人排出精水。
两个疯狗素了许久,甫一吃到肉,眼珠子都是绿油油的。
他们将主人吃了又吃,压在床上狠狠地“折磨”了个透。主人哭的嗓音沙哑,肚子被一波又一波热烫雄精射的老大,白嫩的腿不断蹬踹床单,指尖在他们后背划过一道道隐忍的红痕。
可怜的唐小少爷,的确受到非常惨痛的折磨,早早便晕了过去,天擦黑才饥肠辘辘醒来。
他哭的脑袋浑浑噩噩,没等从睡太久的状态脱离,一只手便捏了捏他的脸,那人声音含笑。
“醒了。”
小少爷清醒了,皱着眉拍开顾淮瑜的爪子,清脆的声音,让倚在床边的顾景策一下乐了。
这一乐可捅了马蜂窝,小少爷凶巴巴瞪着他,拳头都握紧了些,随时要扑上来咬人一样。
“什么时候让我见姨母。”
小少爷语气硬邦邦的,不耐地动了动腿,金链子发出细碎声音:“你们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顾淮瑜看他几眼,随后拿食盒过来,将小桌子放在床上,从食盒里拿出鸡汤馄饨,道:“先用饭吧,明日得空带你去见娘娘。”
“用不着。”唐棠倔强转身,气鼓鼓的道:“少爷我还不……”
肚子咕噜咕噜抗议。
“……”
空气瞬间安静一瞬,本就裹着被的人将被子裹的更紧,在里面装死地一动不动。
顾景策这回没再敢笑,他怕自己笑了,好面子的小主人该炸毛了,装作没听到一般把他从被窝捞出来,在给他垫了个软枕。
枣木的桌面呈暗红色,上面放着鸡汤馄饨,鸡汤是今早开始熬的,闻起来香得不得了。
唐棠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那碗小馄饨看,他明白自己应该有骨气点,掀了他们准备的吃食,但这馄饨好香,香得他喉结微滚。
过了半晌,他“勉为其难”拿着汤匙,矜持地用起膳来。
这鸡汤熬煮了一上午,果然暖胃。小少爷喝到一半,忽然听到顾景策幽幽道:“好喝么。”
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顾景策冷冷一笑:“那就好,不枉老子养了大半个月的鸡!”
“噗——”
唐棠端着碗的手蓦然一抖,他把汤喷出去,惊天动地咳嗽半天,接过顾淮瑜递来的手帕,等停下来,才满眼迷茫的看向顾景策。
手指颤抖的、指向那碗鸡汤馄饨,语气艰难:“你还特意去唐府抓的鸡?!!”
顾景策双手抱怀,身高腿长往床边一站,慵懒如打盹的野兽,撇唐棠一眼后冷哼。
“怎么,不行?老子养的。”
“……”
唐棠身心佩服,已经猜到顾景策的作为会被传成什么样子了。
比喻……
瞧瞧,瞧瞧!这顾家活阎王果然睚眦必报,将唐小少爷抓去折磨不够,养的那些鸡鸭竟也要全部灭口砍头,以解被其侮辱之恨!
他嘴角微微抽动,不想那些乱码七糟的,低头看向湿了的被,眉心瞬间拧巴起来。
小少爷平日狗一样的脾气,但到某些时候又娇贵的像只猫儿,嫌弃地盯着被子看。
顾家双子没办法,只好一个端开桌子,一个把被换成新的,任劳任怨伺候着他。
吃完饭,天黑透了。
小少爷穿着白色里衣,躺在被窝里看话本,又开始闭着嘴巴冷战,故意不搭理他们俩。
顾淮瑜和顾景策不能如何,也不敢如何,御医说小少爷伤了脾胃,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恐怕落下了病根。
这像绳索一样圈住他们,他们只能搂着小少爷,抛开心里的杂念,一觉睡到了第二日。
—
第二日天公不作美,一场大雪到正午才停,去别庄的路走不通。唐棠见姨母的期盼落空,坐在窗户边捧着杯茶和牛乳熬成的甜茶,喝了半杯后穿好狐裘,推开门要往外走,却被侍卫给拦下。
……昨夜入睡时,脚踝处的金链子被解开了,今早也没锁上。
唐棠一身朱红衣衫,外面披着毛茸茸的狐裘,骄纵跋扈的眉眼不看着侍卫们。
守在门口的侍卫们却不敢看他,经过昨日大将军亲临御膳房,叮嘱御厨们不要放姜丝和花椒,和太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原本唏嘘的人震惊了。
这哪儿是受折磨啊!瞧着大将军和二公子的模样,不管将来谁登基,这唐小少爷都是要封妃的架势。
但这宫里当差,最重要的便是要嘴严,没看着太医院那位嘴松的御医,已经告老还乡了么。
他们恭敬的低着头,主动解释:“唐小少爷,公子们说了,今儿风大雪大,叫您好好修养,不要到外面沾了凉气。”
唐棠不爽:“起开!”
侍卫们不敢动,唐棠烦不胜烦,用顾家双子狐假虎威,他们才犹豫着放下手。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没全然不管不顾,他们远远跟在唐棠身后,一直到唐棠去了御书房才松了口气,停下脚步守在外面。
御书房内,来劝顾家兄弟早日选一人登基的朝臣们刚走。顾淮瑜和顾景策瞧着坐在椅子上喝茶,后者躲清净的站在窗边,不甚耐烦道。
“让袁奇拦截皇城的信息已经好几天了,我们的人守在边疆,若被发现就杀了隆裕帝派去的将领。如今边疆那离不开我,皇帝这玩意我不做,你这黑心的最合适。”
顾淮瑜却叹:“大哥说笑了,弟弟的这点小伎俩,怎么能做一国之主,倒是大哥英明神武,做皇帝在合适不过。”
顾景策啧了声:“谁爱当谁当,我还要带小少爷骑马踏青。”
顾淮瑜也道:“巧了,我也想带着小少爷,煮茶赏梅。”
“……”
大将军脸色骤然黑沉,他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的看亲弟弟:“你什么意思。”
二公子不慌不慢,扶着宽大衣袖放下茶杯,回以笑容:“你什么意思,我便什么意思。”
御书房陷入沉默,香料燃烧后的淡淡白烟。
顾家兄弟俩长着一摸一样的脸,但只要他们不刻意去伪装,所有人都能立马认出他们。
大公子眉眼狂妄不羁,沙场浴血带来的压迫力让人心脏狂跳不止,犹如一头嗜血成性的狼。
天生便适合战场。
二公子眉眼温和文雅,比哥哥要多几分书香气,若是心情不好,面无表情也叫人不寒而栗。
如运筹帷幄的谋士。
顾景策冷笑连连,那股子疯劲儿又上来了一些,缓声低语道:“顾淮瑜……他让你跪着,抽你鞭子,骂你是狗。你犯不犯贱呢?”
顾淮瑜嗤笑:“你不犯贱??”
疯狗忽然咧嘴笑了,犬牙露出来个尖,只见他无比赞同地点头,自言自语:“说的没错……”随即笑容收敛,一拳打向双生弟弟。
顾淮瑜踹翻桌子,不躲不避的迎上去。二人没留余力的拳头猛然落在对方身上,双倍疼痛让他们面容扭曲。
“我艹!!”
“呃!!!”
御书房门外。
唐棠差点没乐出声,表面维持着小少爷人设,迷茫望着木门,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
新帝登基了。
顾家双子中,登基的是二公子顾淮瑜。
大臣们都很愁。
自古皇室双生子只能存活其一,不存在继承大统的条件,而新帝和大将军又是如此的相像,万一日后对皇位造成威胁,可如何是好啊。
当然,若顾淮瑜知道他们的担忧,肯定会冷笑一声心道。
放宽心吧,这皇位都是抽签得来的,谁叫我命不好呢。
唉……要不是顾老将军还在养伤,二公子真想甩手不干。
—
新帝登基,忙活了好几日,如此值得庆祝的喜事,宫人们却半份不敢松懈,日日都夹紧尾巴。
原因啊,当然是唐小少爷。
听说小少爷已经几日没给新帝和大将军好脸色了,宫人们自从知道这事,还以为自己要被砍了头,最后见新帝没瞒着,也就当了聋子哑巴,不敢说此事的闲话。
永乐宫。
唐棠坐在床边看话本,自动屏蔽耳边的说话声。顾景策忍了又忍,没忍住从他手中抽走了话本,道:“我将雪貂带回来了。”
小少爷依旧不言不语。
顾淮瑜已经换上龙袍,文雅间又含着天子气魄,他此刻也皱着眉,思索着挑起一个话题。
“棠棠可还记得胡氏母女?”
像是知道小少爷不会理他,顾淮瑜无奈道:“胡氏当初用毒害你,被……”紧紧停顿一秒,便厚脸皮的继续:“被姨母关进慎刑司,前两日没时间照顾她,以后……她会日夜不得安宁。”
“至于她女儿,太子的妾室,我不会杀她……她便和太子侧妃一起在宗人府度过一生吧。”
这两件事唐棠已经知道,并且还知道顾二这心黑的,告知了胡氏她的死期,让她在恐慌中度过几天,塞进狗头铡又堪堪停住,当胡氏喜极而泣半天后,又被告知了死期,来来回回快将胡氏逼疯。
……而唐余妍,那么爱美,又那么心高气傲,让她自食其力一辈子,怕是也生不如死了。
如今只剩下主角受。
顾家双子不知他想什么,见他依旧不说话,顾景策心里堵得慌,借着顾淮瑜的话继续道。
“还有那唐宁知,当初你逃跑时被他捅破,他在唐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唐英韶来皇宫好几次,想为你求情赔罪,都被顾淮瑜挡了回去,棠棠……要回去看看么。”
小少爷坐在窗边的榻上,单薄的朱红衣绣着金线,纹路精致华美,束起墨发的金冠更贵重,一枚红宝石镶嵌其中,满身被娇养出的富贵。不咸不淡瞥他们一眼。
唇齿相讥:“回去看看?当我是新媳妇回娘家啊!你们俩不要脸,少爷我还要呢。”
他抢过顾景策手中的书,嫌弃:“滚滚滚,少来烦我。”
顾淮瑜和顾景策心里一堵,小少爷要不就不说话,一说话就气的他们肝疼。
火气大的顾将军每次从这出去都要和禁军打上次,美其名曰帮忙训练,实则发泄怒火罢了。
当天,军营哀嚎遍野。
而新帝也会阴沉着一张俊脸,将大臣们公务成倍,听说大臣们提到上朝,便下意识腿肚子发抖,欲哭无泪的想道,原来皇帝为人太过勤勉,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顾淮瑜缓缓吐出口气,拿出他的杀手锏:“昨日别庄送来消息,姨母想见你一面。”
唐棠翻着话本的手一顿,沉吟几秒大发慈悲:“行吧,那就去走走,顾景策你来给我穿足衣。”
“……”
顾景策要被他给气笑了。
和他好声好气说话,不是不搭理就是讥讽,这种伺候人的活儿,倒是想起他们来了。
小少爷实在坏的没边。
他弯腰捏住唐棠的脸,语气隐隐危险:“唐少爷,你好大的胆子。若是旁人让老子给他穿鞋袜,坟头草恐怕早就三米高了,你倒好……”
唐棠被他大手捏着脸,听着那疯狗一般的危险语气,心里泛起一股说不明的情绪。
最后冷哼一声,心道活该。
他眉眼间骄纵更深,抬腿踏在他的腹部,不怎么用力的力道让顾大将军后退,顾大将军只退了半步便不肯动了,微微垂眸看着下面。
只见,那白皙漂亮的足踏在他玄色衣衫的腰封,脚趾透着淡淡肉粉,伶仃脚踝系着红线,金玲垂在脚背,因动作悦耳地响了声,越发活色生香……
小少爷踹了踹他硬邦邦的腹部,趾高气昂道:“墨迹什么呢,穿不穿?不行换顾淮瑜来。”
新帝没有任何不满。
疯狗垂眸看着踏在他腹部的足,喉结微微滚动,在开口时嗓音沙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