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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景仪迅速地眨着眼,说出这句话似乎就耗费了他全部的勇气:“怕给你带来更坏的运气。”
彭原贴上脸去,这个问题他已经回答了无数次,每次都有初恋般的青涩。
前世的爱人能够穿过生死来到他身边,本来就是天大的幸运了。
古早的爱恋得以继续,彭原更是不可思议。而爱人接受了尴尬的过往,又萌生了对他的依恋,彭原感觉自己超越了时空的界限,以最好的岁月面对最好的爱情。
“我早就是个非酋黑脸猫了,不怕。”
丁景仪听了,像是吃了什么定心丸,一扫吃瘪的窘态:“去看看出马仙想干点什么。”
彭原噗嗤一笑,虽然爱人独有的脆弱和黏糊糊的依赖让他怜惜,但他也喜欢爱人信心满满的样子,做成年人的选择,他全都要。
两人穿好衣服下了楼,小区里狂风四起,整栋楼外都贴满了红红黄黄的冥币,活像多了一道保暖层。
安娜在空中和墙面上辗转腾挪,躲避着黑雾的缠绕攻击,落空的黑雾在墙面上留下漆黑的凹陷,怕是中一下就得粉身碎骨。
丁景仪打了个响指,几十条红色锁链自地下射出,「铮铮」打散黑雾。
削铁如泥的冥币并不放过,顺着黑雾的缝隙冲向安娜。彭原挥挥魔杖,青色的雾气飞出,冥币纷纷掉落,安娜趁机跳上锁链,几个起落回到他们身边。
穿JK小裙子的灰仙也从面包车旁边跑了出来,冥币纷纷向车内收回,黑雾也盘踞回车轮旁边,绕成一圈,化成巨蟒的样子,慢悠悠地吐着信子。
彭原上前一步,把丁景仪和安娜拦在身后:“两位神仙!在学校救人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到我们家就打,什么意思?”
钱飞飞叼着面包,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嗯,还挺厉害的!”
彭原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挺厉害的你就打我们啊,有这个道理吗?”
此时,黑雾化为人形,手持漆黑的冲锋枪,正是先前在郊区陨石坑见过的常仙五哥。
五哥的眼神依然冷漠,他直勾勾地盯着丁景仪:“流星本不该来,怎么算都没结果。但一见姓丁的,我就知道流星是冲他来的,之前他又现了真身,在学校正楼做邪法,要不是咱们收场、狐仙清除了在场人的记忆,绝对出大事!”
彭原心里一沉,知道这友军没了意大利炮,是要动手的节奏。
五哥不依不饶:“丁景仪,你那个邪术怎么回事?给个说法。”
丁景仪瞬间拉下了脸:“蛇鼠一窝,骚话挺多。”
钱飞飞啃了口面包:“这你就不知道了!五哥是蟒,咱是龙猫,和蛇鼠还不一样。”
丁景仪听了,嘴唇抽了抽,仿佛先前自己讲了个冷笑话,还是他自己的吃瘪故事。
彭原也差点喷出来,自报本相是修仙的禁忌,这灰仙的呆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完全可以写个《标准呆萌手册》什么的。
“阿原,她是龙猫啊,好想吸……”
彭原看丁景仪的眼神,完全是被萌到的样子。
“别吸,万一是个女装大佬,你怎么办?”
丁景仪抖了抖:“迎男而上?不了不了。”
彭原在阻止丁景仪吸神仙这件事上也是殚精竭虑了,好在两人在互接骚话上有超凡的默契,吸不吸神仙也就过去了。
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五哥的表情更冷了,冲锋枪毫不客气地对准了丁景仪。
安娜也一甩刀刃护住丁景仪,整个人像黑寡妇蜘蛛一样杀气腾腾。
“少嘀咕!你那个邪术怎么回事!”
想到星辰魔法,丁景仪脸上闪过一丝愁容。
彭原抬起魔杖,飞出两道青色光芒,隔空压下枪管:“我倒想问问五哥,你是怎么知道流星是冲景仪来的?不解释清楚就加急枪毙,太不敞亮了。”
五哥一抬枪管,彭原索性撇了魔杖,握住枪狠狠压到了底。
这是彭原第一次握到真枪,吃鸡里满地没人要的枪,在这个距离可以要他的命。
但为了男朋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彭原盯着五哥令人发寒的蛇眼,一字一句地说:“做事要讲证据,有证据吗?”
五哥也不和他角力,只是一挥手,钱飞飞捧出一个猫头大小的石头,石头乍看之下闪烁着紫色的光,和流星一模一样。
钱飞飞双手一翻,石头背面则是一个逆时针火环的纹样,纹样雕刻工整,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
彭原见了,只觉得脑内一阵混乱的思绪浮起又落下,古早的回忆混合着文献的记载,在他脑中形成简短的判断。
“丁景仪是按艾洛温魔法师申报的身份证,办完身份证没几天就有了观测不到的流星,这流星落下来裂成陨石碎片,只要有人碰了就精神错乱,上面还有艾洛温魔国的纹章……”五哥又举起了枪,“你们有什么话说?”
丁景仪冷笑一声:“知道得这么清楚,我的身份证是你办的?”
钱飞飞接过话头:“那可不,所有外来仙家都要到省厅去。”
这常家五哥是天文学家、神仙、还有持枪许可,现在又多了一个魔法人士审查权威,可谓是妥妥的斜杠青年了。丁景仪甩甩手,感觉拿过身份证的手都变烫了。
彭原轻声问:“景仪,这是做什么用的?”
丁景仪摇摇头:“我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的。我不愿去解释一个注定不能得到理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