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页
这实在是足够令人惊喜的事情。
“对啊!我回来了。”
风情万种的小店老板娘摇身一变,一身黑袍,半挽着发,又飒又酷。
“主子回来了,我自然就回来了。”
她半眯着眼,扫过底下出言提其那祭司的那人,“总归我已是叛出祭司祠的旧人,不必再守祭司祠的规矩,这一回……谁再与我提其那,搬出其那来压我,我就废了谁!”
女人半挽着发,以木簪穿过松松垮垮的发髻,妩媚又风情,眉眼间不羁生生掠出,半分没把众人放在眼里。
“鸢娘!”
上座之人微微蹙眉,“本座既已归来,就不必你再出头了。”
他的人,他自是护得住,而他的仇……也当然得报明白。
绝不含糊。
“是。”
方才还戾气迫人的老板娘闻言,一瞬间便敛了眉眼,乖顺的躬身,道了声“是”,退到风雅一旁,不再言语。
大家却都已经明明白白知晓了她的身份。
历朝历代,自祭司祠建立以来,若说胆大到敢叛出者,还是有那么一个人的。
那人名唤鸢娘,是十几年前,自大祭司失踪,公然叛出祭司祠,且于祭司祠前屠王室禁卫军数十人,一路杀出古襄,以惑魂为自己开出一条生路的女祭司。
这个女祭司,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物。
她不在意任何道德伦常,也不爱讲道理,更甚至性命攸关,都不顾惜。
大祭司失踪过后,她全然没有了任何弱点和在意的东西,因此一直所向披靡。
风雅偷偷瞟了身边人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压低声音斥她:“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回来看看,有我在,还怕祭司祠吃了你不成?”
鸢娘闻言,嗤笑一声,十分不雅的翻了个大白眼。
“我怕?我怕什么?回来干嘛?看你这副不死不活的德行?”
她声音略高了些,引来齐诏目光,便迅速缩缩脖子,整个人萎下去,不再出声,瞧着乖巧的很。
男人正在有条不紊的吩咐祭典的准备事宜。
对于这位传闻中的大祭司,绝大部分人从未见过,偶有旧人,也是曾远远瞧过大祭司姿态,从未如此接近。
“本座会重整祭司祠,两日之内,若存私心,结党营私者,皆遣离祭司祠。”
男人一身黑色的祭祀正袍,容色威严,端方如玉,气势迫人,令人不敢直视。
“至于其那——”
他眯了眯眼,目光不经意扫过底下的老板娘,“既然他对使臣不敬,妄想挑起事端,那么自今日起,本座将他逐出祭司祠,于祭司神坛除名,以儆效尤!”
四座哗然。
“啊……这?”
底下小小骚动了一番。
“那可是其那祭司,是王君的心腹呢!”
“心腹又如何?你别忘了,祭司祠与王室之间,可不是低他们一等的关系,这回来的可是大祭司!”
“对!祭司祠本就凌驾于王权之上,多年来大祭司之位空悬,才被王室的人骑于头顶,如今大祭司回来,你还怕什么!”
“对啊对啊!”
“说的有道理,我们是祭司祠的人,该听大祭司的才对,其那祭司即便是伺候先王君的老人儿,那毕竟也是副史祭司,咱们是谁的人,可不能不分主次啊!”
在古襄地界里,不论是古襄百姓,还是古襄的族人们,先认祭司祠,后而才是王室。
只不过祭司祠从不理会俗事,一直隐世而居,方才凸显王室的存在感,让外人们误以为,王室为大。
齐诏安静的等着底下的骚动过去。面容肃穆,不怒自威,“若是有人觉得不妥,可一并随着其那而去。”
这一次,一切都会结束的。
他再离开,会安排好一切,光明正大的走,不再想十几年前那样,万念俱灰,仓皇逃离。
不论死在哪里,只要慕容笙在身边,就足够了。
至于那个嚣张的家伙在行宫里——
齐诏略牵了牵唇,想着倚着那家伙的性子,不该会受欺负才是,遇到他,怕的应该是旁人。
那么就等他料理完祭司祠的一切,再去寻他。
祭典进行的非常匆忙,但好在风雅效率够高,再加上鸢娘帮忙,很快就将祭典一事广而告之,令古襄百姓人人知晓。
一时间,举国沸腾。
十几年未出现的大祭司居然重新主持祭典,还要在祭典上宣布新任祭司,并为所有古襄人祈福,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是从前求都求不来的。
据说大祭司归来,还清理门户,撤除其那祭司等一概老祭司的职位,重整祭司祠,重开祭盘,率先占卜,以作庆贺即将继任的新一任祭司。
一时间,大量百姓来到祭司祠下跪守。
此时此刻,行宫得到消息,也是一团乱。
第123章 少年齐诏
古襄王君得了讯息,半倚着华贵的王榻,长长吁了一口气。
果真……是回来了。
王兄还是回来了。
他指名要与王兄最为亲厚的七皇子入古襄,目的就是逼王兄露面,诱他回来。
这么多年,古襄大祭司之位空缺,大祭司消失多年,一直是风雅祭司主持祭典,外界难免议论纷纷。
关于大祭司失踪之事,众说纷纭,多年来从未止息,更甚至于近两年的天灾过后,民间纷纷流传出,是因为大祭司不在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