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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流窜的土匪作案,陈海洋觉得塔子坳附近几个公社的社员嫌疑更大。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遇到了狠角色。
陈海洋一行人到达公安局时,就见一楼正大门那儿灯火通明,几个男人五花大绑,郝建党跟温家栋半蹲在他们面前,状似无意地套着话。
听到脚步声,二人起身齐齐喊道:“陈局!”
陈海洋点头:“都动起来,把人先弄进去。”
随后接过郝建党递过来的留言条,看清上面的字后他略微挑了一下眉,边往里走边道:“耗子,你负责调查今晚从塔子路进城的人,问问街道左右居民有没有听到动静,李刚你去查塔子路附近公社少了谁,告诉他们提供的线索确认有用就发五斤大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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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玚二人把五个不长眼的匪徒丢在最近的公安局后,就将车直接开往供电所。
他们没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但也没想主动帮宁康市公安局破案。
毕竟有工作在身,到林场又得开上半天车,算来算去能耽搁的时间并不多。
盛景玚对待外人一向冷心冷肺,更不情愿把时间浪费在公安局。
说得难听点,他这人是没什么正义心的,不是通俗意义上的好人。
而真一呢,她一辈子没跟警察打几次交道。
压根没有配合警察的概念。
她觉得自己把人抓了送过去,又特地提醒了那几人身上有因果沾了血的事,做得足够多了,却没想到她好心让盛景玚留的纸条反倒惹得陈海洋将注意力进一步放在他们身上。
要知道自个儿弄巧成拙,她肯定能念叨一整天。
“来了,来了,有人上班了。”
对方也瞧见了他们:“东川来的?”
看着防水布盖得严严实实的卡车,当即明了他们的身份,连忙打开大门让车子进去。
顺着对方的指示,车子慢慢开到库房区。
“同志,先喝杯水等一会儿,王主任一会儿就来。”
任何一个单位或者厂子都有自己的规章制度,谁签字谁负责,王主任还没来上班,小干事当然不能越俎代庖,只能先把人好好招呼着。
他诧异地看了真一好几眼,以为她是跟车的司机,想到东川到宁康几百公里,对真一佩服得五体投地。
女司机少见啊,能当方向盘的都是有真本事的人。
真一被他仰慕的眼神弄得一头雾水,想问他怎么了。
可人家没说,她也只能礼貌笑一笑。
算是见识到了运输队的吃香程度了,连公家单位都要对他们另眼相看。
难怪方向盘能进大伙儿最羡慕工作的前三甲。
她朝盛景玚挤眉弄眼,半是夸耀半是揶揄:“厉害了。”
这边小两口悠哉悠哉等着王主任上班验货签字,那头公安三处已经忙疯了。
有道是久走夜路必撞鬼,这不是那伙人第一次抢劫,其中两个甚至有盗窃前科,被另一个办案小组的人认出来了。
这下好了,恁他们如何嘴硬不交代,姓甚名谁哪个大队的人很快被知道得一清二楚。
陈海洋将五人关到不同的审讯室,对其中两人进行了严刑逼问。
这年头可没有公安不能随意对嫌疑人用刑的规矩,陈海洋又是部队转业来的,审讯人很有一套。
其中一人心理防线薄弱,交代出三桩命案,连埋尸地点都说了。
他交代得很痛快,陈海洋却怀疑还有别的事,再次不动声色问起今日凌晨那一桩。
奇了怪了,只要问起他们凌晨要抢的是谁,对方开什么车,五个人脑子齐齐短路。
不用串供,齐刷刷地表示想不起来了,那种茫然和无能狂怒也不像装的。
局里的人一琢磨,当然不可能是有意隐瞒,毕竟命案都交代了,左右逃不了了,又何必怕多交代一桩抢劫未遂的案子呢?
“耗子,你那边有问到什么吗?”
名为“耗子”的男人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有线索,但是……不可能啊。”
他神色困惑,迟疑着要不要讲给陈海洋听。
那大姐的说词实在让人不敢信,他甚至怀疑对方故意来戏弄他的,但是思来想去又找不到理由。
陈海洋眼眸微眯,下巴点了一下:“说说看。”
“……那辆车很大很高,车里有人,动作不像开车……被绑在前车盖上,没发出声音……我推测是载重量不小的卡车,初步调查昨夜进城的货车至少百八十辆,符合条件的车子还没统计出来。”
陈海洋手指无意识在桌上轻敲,默了片刻,问:“他们怎么说的?”
“……不记得了,他们不记得怎么过来的,只有抢劫失败被反绑跟到了咱们这儿的记忆,但有一点五个人意见很统一,那就是对方是两个人,不是车队,只有一辆车。”
“通知一组二组的人,全力调查进城车辆,各个大厂、大单位都跑一跑,看看哪个最近在外地订了货。”
“三组的,立马前往埋尸点。”
“知道了,陈局。”
……
王主任掐着点儿来的,正正好九点,一分不早。
验完货便叫两个干事过来卸货,差不多到十一点,两人盖好章签好字离开供电所。
二人离开不到半小时,便有公安到供电所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