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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笔记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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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过了三五天,我也给淡忘了,不去刻意的强求什么,记在心里,下次遇到了不犯便是。
    芙蓉满了月子,也能下床了,孩子我娘带着,他帮着做一些家里的事,洗刷的事还是女人来操持妥当。
    今天雷六要来,跟我商量小年那天去迎亲的具体详细,我也得把宾客婚宴给操办起来。
    我在外面除雪,就听着屋子里芙蓉在抱怨,一早上就说个没完,我进了屋问:“咋拉?”
    芙蓉特别生气,跟我说:“娘家陪嫁过来的东西都在,但是唯独缺了那一根金钗,那是我娘化了镯子给我打的,平日里我都不带,今天寻思着要来不少人。准备拾到一下自己,但是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那根金钗。”
    我说:“东西丢了莫找,要不是就真的丢了,要不是就是蒙了眼,你越急,越找不到,赶紧的去收拾厨房里的事儿吧,六哥马上就要来,今天带着兄弟们来给我老娘拜年,听说五哥也来了,不能慢待了。”
    芙蓉也不找了,把一身衣服给换了去,然后进了厨房。端着菜盆子,寻了隔壁的二丫姑娘跟她一起去村口的小河里洗菜,河水是地下冒出来的水,热乎。
    我在家等着呢,寻思着他们应该快到了,就想去换一双鞋,穿这个破布鞋有点难看。脚上的鞋那天给了那个披毛带甲的畜生,不知道给我撒拉到哪去了,我就让我娘给我重新纳了一双,我趴在床底下找,但是怪了去了,我咋找都找不到,我到了厨房。看着锅洞里面有一只,但是另外一只我把整个屋子都给翻过来了,也不见有。
    我就奇了怪了,这鞋那里去了?还能让那头尸猫给叼走了?也没见它有这坏毛病啊?
    疑惑着呢,五哥六个还真就来了,身后跟着十几个兄弟,带着半头猪,一头羊,还有几十包果子进了门,把我家的灶台给堆的满满的都是,我说着五哥他们太客气了,但是五哥倒是性情中人跟我说:“咱们都是结拜的兄弟,你老娘,就是我们老娘。逢年过节还不得孝敬?”
    这话说我的爱听,但是我老娘也是个爱开玩笑的人,跟五哥开玩笑,说她这一下子多了两个七老八十的儿子,是以后瞪着儿子来养老啊,还是得把儿子给养老了啊?
    这话说的大家伙都哈哈大笑的,五哥跟六哥也不在意,跟我娘开开玩笑,看看孩子,问一些关于胡半仙爷爷的事,这会我闻到厨房里的饭好像糊了,我赶紧进厨房去。
    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糊味,我心里还说着芙蓉咋这么粗心大意,出了门火还烧着,这多么危险,我赶紧去灭火开灶,把锅盖一掀想,散散味。
    突然,我傻眼了,锅盖一开,我就看着锅里面的中心插着一根金黄色的东西,就是那根金钗。
    “笔直笔直的!”
    他娘的,这是有人要咒我全家死啊这是?
    第一百三十二章 雪地怪道
    我看到这个场景,心里极为愤怒,这是要咒我全家死光光,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我把锅里的金钗给拔出来,顾不得烫,我四下看了一眼,狠狠的说:“管你是神还是鬼,惹另外的胡三,咱们走着瞧。”
    这话让外面的人听着了,阿贵跟五哥他们进来,问我:“咋?那个得罪你了?”
    我说:“可能是个猢狲,奶奶的熊,给俺家的锅里“竖筷子”,跟我搞这些门道?我胡三奉陪。”
    这件事别看是一件小事,但是其实是一件大事,在古代的时候。只有给行刑的死刑犯吃最后一顿饭的时候,才会把筷子插进碗里,笔直的竖着,而锅像什么?盖上盖子就是一个家,在我家里插着一根笔直的金钗,这就是要绝户的意思。
    我们几个走了出去,这时候刚好碰到了芙蓉跟隔壁的二丫洗菜回来,我看着她手里拎着一只鞋我就觉得眼熟,那鞋好像是我娘刚给我纳的新鞋,我之前怎么着都找不到的那只。
    我问芙蓉:“这鞋子从哪来的?”
    芙蓉没好气的跟我说:“在从头红树林那颗歪脖子树上挂着呢,也不知道是那家的畜生,叼了你的鞋,挂了歪脖子树,这是要咒你吊死呢。”
    我听着窝火,但是把火气给压下来了,我知道有东西要我。我且不说话,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精怪。
    中午吃饭喝酒,五哥是个文化人,但是也是一身匪气,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跟咱们喝酒还是拼,连阿贵都得认怂,酒过三巡,我就跟五哥提了一件事,就是阎六跟他的学生王芸的事,问问五哥是什么意见,五哥倒是当即就反对,不过也没说原因,就说阎六自己应该懂什么叫“三缺五弊”别害了人家姑娘家。
    阎六也不生气,只是自己一个人喝闷酒,我听着倒觉得也是,五弊三缺这种事,从小胡半仙爷爷就跟我说了,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命理,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
    这个世界运行有他自己的法则,窥探天机改变事物运行规则的要遭到上天惩罚。事物发展有着自己的因果,强行插手改变因果,那就会招来无妄之灾。
    我们风水师这行还好,但是像阎六这种阴阳师就更强了,所以对于婚姻这种事,他们算是一种奢望。
    说起王芸,五哥倒是来了兴趣,跟我们说了种种,说这个小丫头能干,说这个小丫头不怕吃苦,有原则,跟着他天南地北的跑都愿意。
    我们说完了王芸,就说六哥的婚事,他们老哥俩又说了一些之前在奶子山当胡子的时候的事情,说着要不是五哥是有学问的人,当时他们奶子山的胡子都得死在那墓里面,两个人兴许酒喝多了,就开始说胡话,骂天骂地的,五哥这个人的酒品不好,喝醉了就骂人,连我也骂,还喜欢拍桌子叫板,谁都拦不住,跟之前他那一副教授文质彬彬的样判若两人。
    中午的酒喝的尽兴,晚上各归各家,我们就等着小年去接新娘子。
    小年这天不远就到,今天早上,五哥就给六哥写了所有的字帖,宴请的名单都是五哥写的,五哥的字好看,蝇头小楷写的规规整整,跟我胡半仙爷爷有的一笔,当的事大家风范。
    只是今天宴请的地方不在咱们龙口村,必须在黄皮村,我们这地方结婚送亲的娘家人不给来,只能在自己的本家办,但是那黄三刀从山上刚下来,无亲无故,所以就算要办,也没得个人来。所以我约莫着他才想让我们在黄皮村办婚事,这也成全了他的面子。
    这天我们杀了牛,宰了猪,包上馃子,带上酒水好礼,浩浩荡荡十几辆马车,后面跟着上百个小兄弟朝着黄皮坡走,一路上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好不热闹风光。
    只是天公不作美,今天才走了一半的路,天上就飘雪了,地上的雪都有三尺多厚了,马车实在难走,我们走到黄皮坡,都快过了辰时,我心里着急,总是催着喊着要他们快点,不要耽误了吉时。
    好不容易到了黄皮坡,这雪又飘的满天都是,五哥跟我说:“老七,这天气有点邪乎啊,这么大的雪,咱东北可不多见。”
    我听着觉得稀罕,我说:“五哥,你可是从来不信这些,这回咋说这个了?”
    五哥对我一笑:“入乡随俗,我自然是不信,只是觉得有古怪罢了,这村子,十室九空,走了这么久。连一个人都不见,你看这里的房子,哪家哪户不是陋室,而且骚气冲天,肯定是被久无人居被畜生给占了窝,而且这地方的人走的急,连财产都没带走,一定是突发了什么状况。”
    我听着五哥这么说。心里有点惊讶,上次来只是当这个村子穷,我没在意这些房子,但是现在听五哥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奇怪了,今个都是小年了,就算村子里的人出务工了,但是到了小年也总该是要回来过年的吧?但是我一个人都没看见,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能见着两三个老头,但是今个连哪些人都不见了。
    我跟五哥说着话呢,六哥就催我,还有五六里地就到了,是不是要我派人先去黄三刀家里通知一声,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好过来引我们去黄皮坡接新娘子。
    我听着觉得也是,这是礼,女婿上门之前都过三关破五门,我就让阿贵带着几个小兄弟去,把车子上的馃子带几包,让他进门的时候一定要丢一块糯米糕做的红砖,这叫抛砖引玉,我怕阿贵不懂礼数,还让阎六特地跟着,有什么不懂的就指点他,阎六也算是个明白人吧。
    阿贵听了吩咐,就赶紧去了,我们一队伍人就找个地方休息,这一队伍人好小百十人,站在雪地里有点傻乎乎的,我们就找了一间大门敞开的屋子进了院子躲雪,我让他们看好自己的东西,千万别拿屋子里的任何财务。
    进了屋子之后,五哥看着雪景生情,跟雷六说:“老六啊,可记得那年分别的时候,奶子山也是大雪漫天,你我去了上海,其他四个兄弟在村子里,再见的时候。他们都是黄土一捧了,连言三这个厉害的术士都没能躲过去,这人命啊,有时候真的由天不由人啊。”
    我听到言三这个名字,心里有点惊讶,这个人我胡半仙爷爷说过,他是个奇人,看人三句话,点穴三只手,人有三条命,姓言,所以人送外号言三,这个人当年可是东北张作霖身边的人,没想到雷六居然跟他是结拜兄弟,不过我想想五哥的身份,也就不出奇了。五哥还是爱新觉罗的贝勒爷呢,只是我好奇他们几个是怎么遇到一块的。
    这话说的雷六也是直点头,跟五哥说:“我们奶子山就数言三有门道,但是数他死的最惨,老大老二老四只是自己丢了命,但是老三可是全家都死光了,他总说不要去,不要去,里面的畜生无情,我们都不听,现在后悔太晚了。”
    我看五哥眼睛里有后悔的神色,他不无后悔的跟雷六说:“是啊,当年我也年轻,仗着有点学问,就天不怕地不怕,想下去看看那倒地是谁的坟,但是没想到连门都进不去,这也是我一生的遗憾啊。”
    这话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突然,五哥好像做了什么决定,跟我说:“老七啊,有空,我们带你去奶子山看看,既然都是结拜兄弟了,你也该见见几位老大哥了。”
    我听着眉头一挑,笑着点头,但是却没答应,因为我觉得五哥心里想的根本不是这件事,而是另有其实。
    正说着呢,我就看着一个道士从雪地里走出来,我以为是阎六,但是看着那道士从雪地里走进了一看,才知道不是,这道士瘦的跟猴一样,尖嘴猴腮的,两只眼睛眯着,特别小,贼头鼠目,就算是个道士,也不是个纯心修道的人。
    这道士进了门,跟所有小哥都笑眯眯的,坐着地上,盘着腿,倒是有点门道,开始不说话,但是看着几个小哥嘴里吃着馃子,就睁开了眼,跟人家挨着。伸出手说:“下雪天道士我饥肠辘辘,小哥好心,施舍一点?”
    几个小哥看了,就躲的远远的,这些馃子都是他们大哥结婚的喜果,自己偷着吃大哥看着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要是施舍给别人,那可就没道理了。
    道人听了,就跟小哥吵了起来,说他们不敬神佛,连三清的弟子讨饭都不施舍,肯定要遭报应,这话说的哪些小兄弟很生气,当下就要动手打人。
    我听着声了,赶紧就过去了,怀里的尸猫一下子就露头了。对着那道士“呜哇,呜哇”的叫,我一听这声,就知道这道士有鬼,但是我没点破,我就让那些小兄弟给这道士拿一点馃子还有水果,让他充饥。
    这道士拿了吃的,三口两口就给吞了,我们看着都出奇,第一次见这种吃饭,这道士吃完了苹果,把苹果核给吐出来,眼眯着看我说:“不白吃你的,我把这苹果胡埋在地里,施个法儿,马上就能长出来,上面结的金果子,都送了你吧。”
    我听着就瞪着这道士,心里觉得好笑,你他娘的吹牛呢吧?我让大家伙挪个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法子能给我个立地种树,结出个金苹果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上坟的老头
    我们拉开了架势,让这个道士展示展示他的本事,我们倒要看看这个道士有什么能耐。
    这道士嘿嘿一笑,对着我说:“我是出家人,今个雪大,寒了身子,才讨要一下吃的,你心肠好,便有好报,你瞧好了。”
    这倒是说完,就地挖了一个坑,然后放进苹果胡,盖上土,向旁边的人要点热水浇灌。
    这地里那有热水?我说用凉水行不行,倒是说一定要热水,否则冰天雪地的。苹果的胡子冒不出来,我听着这道士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小,我对他说:“你要是种不出来,我可饶不了你。”
    倒是眯着眼睛微微一笑,让我只管去准备热水,我让几个小兄弟赶紧就地取材点了火,拿着雪往壶里面丢,就地烧了一锅开水,我拎着壶交给道士。
    这道士接过开水浇进了坑里,大家都瞪着眼看着,见一棵嫩芽儿冒了出来,并渐渐长大,一会儿就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转眼间开花、结果,又大又香的苹果挂满了枝头,而且每一个都金灿灿的,我看着眼晕。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看着地上冒出来的苹果是,上面的苹果金灿灿的,所有人都是哑然,这狗日的,真的是神了,果真能把苹果胡给种出个金苹果来。
    这道士从树上摘下金苹果,交给我手里,跟我说,这金苹果吃了能除病,百病不侵,就是没病也能滋润身体,非得让我尝一个。
    我拿着苹果,感觉沉甸甸的,但是却没敢吃,事出无常必有妖,这个道士诡异的很,这时候哪些小兄弟眼睛都馋的很,围着苹果树打转,这个道士笑着,把苹果摘下来分给围观的人吃,一会儿功夫就吃光了。
    然后,道士就用铁铲砍树,叮叮当当地砍了好长时间方才砍断,我问道士:“干嘛要把树给砍断,这要是把树留下,日后长的果子都是能治百病的果子,分给众人吃,岂不是造福一方?”
    道士神秘一笑,对我说:“仙家的东西,岂能是凡夫俗子能吃的,你今日心善得了善果,快点吃吧,吃了能长生。”
    我见着道士急着催我吃果子,心里就奇怪,我看着哪些吃了果子的人一个个都昏昏沉沉的,嘴里留着哈喇子,像是要睡过去,我心里大叫不好,有诈。
    我把果子朝着地上一摔,突然,就看着手里的苹果在地上滚了一圈,落到了地上,居然变成了羊屎蛋子,散成一颗颗的,我看着就骂了一句:“好你个贼道,你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来祸害你胡三爷爷?”
    这道士见我破了他的法相,赶紧就跑,我把怀里的尸猫一丢,骂了句:“狗日的,仙家面前说仙家,看看到底谁是真假!”
    尸猫一下子就扑了上去,一爪子把那道士的道袍给豁开了,我一愣,就看着那道士的背后都是黄毛,老长老长了,这道士见着尸猫害怕的很,回头就是一棍子,但是尸猫多灵敏,转了圈一跳,就飞了起来,朝着老道的脸面就是一爪子,把他的脸给抓出了五个血棱子,吓的道士转身就跑。
    这狗日的跑的到快,在雪地里猫着身子手脚并用。一会就跑不见了,尸猫那肯舍弃?一路跟着就追上去,我看着一会就不见了。
    我转身看着地上的哪些人,他们一个个的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睡过去,我赶紧的拿着锣,敲锣打鼓才把他们给震醒,他们醒了之后。都觉得奇怪,一脸的蒙圈,不知道乍回事,但是每一个人都说嘴里臭,我心里骂着那个贼道,狗日的给他们吃羊屎蛋子咋能不臭?
    我心里奇怪,这贼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来迷惑我们,到底又为什么要迷惑我们呢?
    这事让我谨慎起来,这个黄皮村不简单,我到了五哥跟六哥的屋子,把之前的事跟他们说了,他们两人明显的不信,回头我让那些小子过来跟我作证,他们两人听着都觉得太怪了。
    但是我们虽然知道怪,可是不知道到底哪里怪,只能说是撞邪了。
    我们在破屋里面等了半个时辰,那阿贵跟阎六回来了,跟我们说,那黄三刀不在家,只有他请的一个老姑婆在,那老姑婆收了东西,让我们直接去黄皮坡的黄仙庙,转个弯。走十里地,到了圣姑岭就是黄三刀在山里容身之所。
    我们听着就赶紧动身,争取把新娘子早点接走,免得在遇到什么邪乎的事情。
    我们拉着车,朝着黄皮坡赶路,大雪还是下个不停,车队走的很慢,这黄皮村一眼看过去。一个人影都没有,像是一个死村一样,透着一股邪气。
    我们过了黄皮村,来到了黄皮坡的入口,我抬眼看着那连绵的白山头,不是很高,但是却杂乱绵延,这种山最容易出个山精地怪。
    我们刚要上山,就听着一个老头在哭坟,走了半天终于遇到了一个人,但是却是个哭坟的,这很不吉利,而且更不吉利的是什么呢?这老头家的坟居然就在黄皮坡入口的小道边上。
    我就让阿贵去给老头第一根烟,让他给我们让一条路,能给我们闹一闹亲就更好了,但是阿贵跟那老头说了一会,就脸色大变的跑了回来。
    阿贵跟我说:“胡爷,这老头是黄皮村的,他们黄皮村前些年山上闹黄皮子,闹了一场瘟疫,死了好多人,他儿子上山打黄皮子,被黄皮子给钻了皮囊,吃成了空壳子,这坟里面的就是他儿子,而且整个村子都搬空了,根本就没人,更没有什么黄三刀家。”
    我听着觉得怪,这个黄三刀是从山上刚下来的,这个老头没听过也不奇怪,但是我看着这个老头不像是个怪人,我就走了过去,拿出一支烟,递给了老头,我问:“大爷,咱们这娶亲,你在这哭丧,不合适吧?”
    这老头六七十岁,邋遢的很,身上一件破棉袄。眼睛里的猫屎糊的到处都是,他见我像是个先生,就偷偷的跟我说:“你是走阴阳道,吃仙家饭的吧?我可跟你说,这个黄皮山不能上,里面邪乎着呢,你说的那个黄三刀我知道,二十年前闹革命的时候就给打死了,你要说是他嫁闺女,我一万个不信。”
    我听着就觉得奇怪,我问:“咋回事?你跟我说说,我们真的是来娶黄三刀家闺女的,咋能二十年前就死了呢?”
    老头一听,身子就发抖,四处看了看,还小心翼翼的样子。他悄悄的走到我边上,跟我小声说:“小哥,这事我们黄皮村可是个传说啊,这个黄三刀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以前是个地主,家财万贯,作威作福,但是革命成功之后,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要收地分家产,但是这个黄三刀那肯愿意,但是他没辙是不是,不过她信风水那一套,就想用风水改命,看看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家产,说来也巧了,那一天我们村来了两人,是一对走把式的师徒,可没把黄三刀给高兴坏了。”
    我听着老头说的起劲,我就把烟给点着,跟他唠起来,我问:“后来怎么着了?”
    老头撇撇嘴跟我说:“也是小财主有点运道,他就遇上个了有真才实学的先生。”
    我听着让老头继续说,这老头吧唧吧唧抽了几口烟,眯着眼睛,继续说:“那时候我也年轻,当时我也见过那个先生,我记得那是一对师徒,徒弟倒还年轻,师父却已经是风烛残年,他们登门拜访,也就是想要寻一个安身之地,我也算有见识的人了,我知道你们这行不容易,毕竟寻龙点穴是个体力技术一样都不能少的活儿,老了就跑不动了,找个地方安享晚年才是正事。”
    我听着,觉得这老头倒是说的对,他懂的看样子也不少,我没打岔,让他继续说。
    老头把烟头给灭了,我又给递上一根烟,老头客气的抽了两口,跟我说:“有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对师徒很快就在咱们黄皮坡找到一处风水佳穴,用那位先生的话说,那叫鲤鱼背,是个风水宝地。但是现在可不是那样的了。”
    我听着觉得厉害,所谓佳穴,无非就是龙脉止息生气凝聚的地方,而这个“龙脉”,就是蜿蜒山脉的形象称呼,不同的龙脉走向不同的山水格局就能结成不同的风水佳穴,而风水佳穴以形命名,各有不同也各有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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