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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如此,偶尔也会被‘误伤’。
尤其是运河那带,人太复杂,帮派又多,遇上一波不卖账的,只能认栽。
是以,陆梁择了官道。
离开芙蓉城那日,陆梁便让人提前开好了道,小厮适才亲自收到了暗桩递来的消息,“公子放心,都已经办妥了。”
“吩咐下去,今日好好休整,明日一早出发。”
“是。”
沈烟冉从未去过金陵,同安杏将东西放回了客栈后,稍微收拾,便打算前去闹市,刚下楼便遇上了陆梁。
“四姑娘要出去?”陆梁一笑,神色略微有些歉意,“虽说我不该贸然过问四姑娘的行踪,但四姑娘此行是因在下而来,在下便有义务保证四姑娘的安危,还请四姑娘不要介意。”
沈烟冉原本也是打算先知会他,笑着道,“陆公子说的极是,初次来金陵,实在忍不住,想领略一下金陵的风光,不会走远,就在客栈前转转便是。”
“既然来了,四姑娘便应该去瞧瞧闹市,金陵的鸭血汤堪称一绝,四姑娘若不介意,在下当个领路的可好。”
沈烟冉一愣,犹豫了片刻道,“那就有劳梁公子了。”
“客气。”
槐明看着沈烟冉上了陆梁的马车,赶紧回房禀报给了江晖成,进屋后,却见江晖成已经换了一身墨色长衫。
前世在同一起生活了八年,沈烟冉的性子,江晖成岂能不了解,好不容易到了金陵,她怎可能会乖乖地呆在客栈。
等两人下楼出去,陆梁的马车已经没有了踪影,槐明正着急往哪边走,江晖成已去了门前雇马车。
金陵最繁华的不过是闹市。
陆梁必定会带她去那。
两人一路往前,夜色一落,路上的行人不减反增,马车行驶地愈发缓慢,到了闹市口,整个街头都已经挂起了灯笼。
热闹声不绝于耳,槐明一眼望去,几乎全是人头,一时愁上了,“这,这人这么多,怎么寻。”
转身再看江晖成,已经挤进了人群中。
前世江晖成很少陪沈烟冉闲逛,唯一去过的大抵就是芙蓉城的街头,还是被沈烟冉强行拉了出去,婚后沈烟冉倒是同他提过几次,要自己陪着她去长安逛逛,那时正值关边吃紧,朝廷又不稳定,等他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沈烟冉已经和一群贵妇将长安城逛了个遍。
每次回来,沈烟冉都会给他买些东西。
挂了他名字的吊坠,以他命名的诗句的纸扇,还有捏成同他一个模样的泥人,兴奋地拿到他跟前,“将军喜欢吗,这些东西可有趣了。”
不过是孩童玩得一些东西,江晖成想不出她为何那般高兴。
江晖成敷衍地应了一声,“嗯。”将她送给他的那些东西都交给了屋里的嬷嬷,“收好。”
直到如今,江晖成都不知道那些东西最后被放到了何处。
沈烟冉也没问过他。
沈烟冉前世确实喜欢过这些东西,还亲手照着江晖成的模样,捏了一个泥人,虽说江晖成不喜欢,但在捏泥人的过程中,她是当真开心过。
身旁的陆梁见她的目光落在摊贩手里的泥人上,脚步便停了下来,掏出几个铜板,同摊贩买了一块泥,回头指着摊位后方空着的一张木几,笑着同沈烟冉道,“先坐着,等我一会?”
“好。”沈烟冉只是过来瞧瞧,并不赶时辰,跟着陆梁一道,坐在了热闹的摊位上。
陆梁捏泥人前,先笑着看了她一眼,问道,“四姑娘可有玩过这些。”
沈烟冉点头,“之前玩过。”
“那陆某先献丑了。”陆梁说完,便埋下了头,认真地捏起了泥人,沈烟冉看了一会儿,见其捏出来的泥人,有几分熟悉,突地一笑,倒是想瞧瞧,他能将自个儿捏出什么样。
“小时候仗着自己年幼,没少捏泥人,屋里如今还搁了不少,不止是家里人,陆家院子里的下人,我都有捏过,满满几排,愣是捏出了一个全是泥人的陆家,”陆梁轻松地同她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后来长大,父母不再让我碰这些,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明白了,我是陆家的七公子,将来得替陆家撑起一面,便也很少再碰了,今日托了四姑娘的福,让我暂且将这七公子的身份抛去,做了一回孩童。”
陆公子说完,手里的泥人也捏好了,笑着递给了沈烟冉,“四姑娘瞧瞧,像不像?”
沈烟冉听他说话,入了神,赶紧接了过来,仔细地瞧瞧了,就是她今儿这身打扮,包括头上的发簪,都捏得栩栩如生,沈烟冉难得开怀地笑了一回,“陆公子好手艺,幸得我没献丑。”
沈烟冉刚说完,陆梁却又掏出了几个铜板,转身问那摊贩要了一块泥,接过后递给了沈烟冉,“四姑娘就当是玩玩。”
沈烟冉没接,“我已经很久没捏过了,陆公子玩吧。”
“四姑娘今儿出来,不就是为了图个热闹,难得肆意一回,四姑娘可别错过了。”
沈烟冉只好伸了手。
倒也没礼尚往来,照着陆梁的模样去捏,再如何她如今还是同江晖成有婚约在,应该避嫌,抬起头无意见到跟前灯盏上的一只兔子,埋头便捏了起来。
从芙蓉城过来,越往江南走,气候越回春,夜里虽不冷风却大,沈烟冉的发丝被风吹在脸上,正要习惯地用手去拂,还未碰到脸上,对面的陆梁眼疾手快,突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