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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他到底是哪里来的有恃无恐,才有勇气拐陆他山的猫,并觉得陆他山就算闹翻天了也不会对他如何。
明明陆他山给他的感觉,就是不好相处,不易交心的。
喻朝辞开始下拉刷新陆他山的回复。很快,红点又出现了。然而回复并不来自陆他山,而是陆知景。
陆知景对她哥哥的动态点了个赞,并发了个星星眼的表情包。
所以,为什么要发星星眼?
不过这次的雪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短暂,而是连续下了一晚上。第二天,等喻朝辞还了猫,并从图书馆借来文献资料时,这雪还在下。
因为借了太多书,他也腾不出手撑伞,只好直接抱着一大摞书走向实验室。
乍一眼看,好像被雪淋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但是他没有穿高领或者戴围巾的习惯,只光溜溜地露着脖子,所以当雪片飘进脖颈化为雪水时,他就感觉到冷了,只好加快脚步走向实验楼。
在的路上,他再次看到了那袭颀长的身影。今天的陆他山穿着黑色的及膝大衣,领子部位就着一圈浓密的水貂毛,乍一看,像极了民国时期军官,在雪地里显得特别醒目。就算是下雪天,他都雷打不动地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带小鱼干散步。
在喻朝辞眼中,可怜的小鱼干小心翼翼地踩着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片又一片的梅花印,看着都觉得冻jio。他很后悔今早把猫还回去了。
实际上,如果白天不遛猫释放精力,小鱼干就要折腾其他东西了,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珍贵的布料。毕竟狸花猫真的很野。
看着对方撑伞的身影,再一看自己现在的处境,有点不信邪的喻某人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立马抱着重达二十公斤的书跑了上去,溜进陆他山的伞下。
即便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陆他山也处变不惊,以冷淡的表情扫了一眼。不过看到来人是喻朝辞后,他立时哂笑一番,大抵是被对方满脑袋是雪的样子逗笑了:“怎么没打伞?”
“抱这么一大袋书,我哪里有手撑伞。”他非常主动地往陆他山身边挤,两人的身形立时靠在一起。
本是一人的伞现在要挤两个大男人,空间自然不足。很快,陆他山肩头的水貂毛上就洒下了好几片雪花。他上下扫了喻朝辞一眼,把伞往另一边挪了挪。
于是,刚刚才找到了避风港的人又暴露在纷纷扬扬的雪中。
抱着书的人抬头看了一眼,以为是自己走的方向发生了偏离,所以往雨伞挪位的相同方向走了几步。
然而陆他山又把伞挪回了原位。
???
他疑惑地看了陆他山一眼,犹如装了雨伞雷达似的又一次挤到了伞下,并问道:“你干嘛?借我拼个伞。”
但是陆他山抬起手拎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人提小鸡似的拎出了雨伞,并为他戴上了厚重的羽绒服大帽。“皮草肩不能碰水,所以抱歉,我没法跟你拼一顶伞。”
你这件衣服纸糊的吗这么精贵?连水都不能碰。
“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被雪淋啊?”纵使心里骂骂咧咧,喻朝辞还是示软地央求道。
“昨晚某只傻狍子不是在雪地里跑得很欢吗?”
喻朝辞嘴角一抽搐。
“或者你撒个娇试试。我个人感觉,你撒娇的模样应该挺有趣。”陆他山饶是认真地提议道。
“你有毒啊,不给拼就不给拼,还用这种条件挖苦我。”撒娇?就算现在下的是冰雹,他都不会为了躲进雨伞而撒娇。
这人什么奇怪的癖好。
从停车场到实验楼,路程虽然与灵净楼顺路,但是真的很远。这边被大雪肆虐地摧残,这边还要抱着一摞二十公斤的书赶路,不可否认地,喻朝辞确实有些吃不消了。
陆他山微微垂下眼帘扫了身边的小可怜一眼,自顾自地走到喻朝辞的西北方向位置,将本正面撑着的雨伞朝向西北方,挡住了一大片风雪。“为什么要一次性拿这么多书,分两次拿不好吗?”
“只想一次性拿完,懒得来回走了。”正在心里嘀嘀咕咕的人如是说道。
“那你活该被雪淋。”
“你不气我几句嘴巴会生溃疡吗?”
陆他山低低地哼笑一声,答道:“应该会吧,不反驳可能导致身心不舒畅,内心郁结会引发肝上火,的确会生溃疡。你学医的,应该比我更懂。”
“我现在更想学法,看能不能钻个法律漏洞治了你这个混蛋。”喻朝辞骂骂咧咧。
陆他山走在稍稍靠前的位置忍俊不禁,就算不回头看,他都能猜到此时的喻朝辞气呼呼的模样。
但是喻朝辞还是有点不甘心。“啧,这几本书看着没多少分量,怎么这么重啊……喂,前面的,能不能帮我分担点?小鱼干就算不牵绳子也能跟上来的。”
陆他山回头,道:“你求人帮忙是这个态度吗?”
“可是真的很沉,帮我分担点啊。”他再次可怜巴巴地央求道。
“看着确实有点沉。”陆他山止住脚步。
所以要来帮忙了吗?!他一脸期待地看着陆他山。
陆他山看了一眼周遭飘散的雪,随后将伞放在地上,从他怀里把一摞书拿了过来。
所以事情真的和他猜想的一样。喻朝辞在心中如是说道。
然而还没等他浮想联翩完,陆他山就将那一摞书举过胸口,一下子压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