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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之后,京城的风向就变了,婧安公主鬼门关走了一趟便像转性了一般,与姜沂川越走越近,甚至放话说谁与姜沂川作对就是与她过不去。
现如今更是关系好得过分,婧安公主竟自愿交出身份牌助姜沂川获得胜利。
如今姜沂川摇身一变,变成婧安公主的新宠,就连六殿下也围在他身边打转,于是姜沂川在京城的地位乍然提升,领奖之时不少人纷纷厚着脸皮上前来道贺。
宋幼珺听了这流言,几乎气得吐血。
什么新宠,什么自愿交出?
分明是姜沂川倒打一耙,在最后给了她一刀,结果被这些人传得甜甜蜜蜜,宋幼珺鼻子都气歪了。
第二日恢复正常早课,宋幼珺起了个大早去悦文殿,坐在秋千上荡着。
宋言宁和姜沂川一同来的,遥遥就看见一身雪白长裙的人坐在秋千上,黑色的长发点缀在衣裙上,颜色鲜明。
宋言宁喜笑颜开,快步走过去向她打招呼,“皇姐皇姐!”
宋幼珺余光看见了两人,听见宋言宁的声音,她却没有转头,把头扭到另一边去,“哼!”
宋言宁一下子停住了,有些无措的回头看了看姜沂川,像是在求救。
隔着十来步的距离,姜沂川站着不动,将宋幼珺细细打量,从她头上的发簪看到打着小结的衣领,再到裙子上散开的朵朵金丝花。
他抬步走来,状似随意道,“婧安公主早。”
“不早了。”宋幼珺一开口,语气就很冲。
姜沂川并没在意,说道,“近日入冬,风凉,公主应多穿些。”
“这衣服漂亮,我就爱穿这个。”宋幼珺道。
“着装不当易感染风寒。”他劝道。
“我就乐意挨冻。”宋幼珺梗着脖子抬杠。
姜沂川被杠得顿了一下,却仍继续道,“公主娇贵之躯,受不得冻。”
“受得受得,就能受得。”宋幼珺故意与他顶嘴,“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穿多少就穿多少。”
宋言宁在此时忍不住了,“皇姐,川哥说得对,你这衣裳虽然看起来漂亮,但是没必要穿得如此单薄,你穿什么都美若天仙的,京城八街九陌谁能比得过你啊!”
宋言宁这一番闭着眼睛胡吹,让宋幼珺一下子卡壳了,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抬杠。
宋言宁又道,“快进殿里吧,外面风凉。”
宋幼珺扬起下巴道,“我就不进。”
说着她晃起了秋千,扭过头不看两人。
姜沂川停了片刻,对宋言宁说道,“公主是喜欢你做的秋千,所以每日才来得这样早,既然还有些空余时间,就让公主再坐会儿吧。”
宋幼珺一听,立马从秋千上跳下来,气道,“我才不喜欢呢!”
说着带着气,大步离开了秋千,往殿中去。
姜沂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浮现些许无奈的笑意。
知道她气没消,故意与他和宋言宁做对,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进了殿中也不再去找宋幼珺说话。
宋言宁也不敢造次,频频回头看宋幼珺,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宋幼珺闲不住,找荆明溪聊天。
荆明溪虽然性子内向,但是与宋幼珺也算熟识了,能够很自然的与宋幼珺聊天,一边写字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起初我也并不知道,只是后来六殿下让我把身份牌给他,然后被姜公子盖上了戳,我才知道原来姜公子是暗牌成员。”
“这么说你也是一直想瞒着我咯。”宋幼珺与他面对面坐着,手里把玩着他摆在桌角的笔。
荆明溪道,“我自然不敢。”
“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起初我也以为姜公子是想先瞒过公主,然后悄悄将玉牌拿走,本想找个机会告诉公主,但是后来我发现,并非如此。”荆明溪认真说道,“我发现似乎对玉牌并没有什么想法,他一直跟在公主身边做那些关卡任务,事后获得的玉珠也全数交予公主,期间其实有很多机会能够得到公主的身份牌,但从未动过手。”
“他就是想在最后的时候把我的玉牌骗过去。”宋幼珺气哼哼道。
“可是无论如何,公主最后都会得知姜公子的身份,那么提前一天拿走玉牌,与最后的时候再拿走,区别在哪里呢?”荆明溪问道。
宋幼珺一下子给问住了,一时间竟回答不上来。
这个问题她思考了三天,腊月初二,是婧安公主的生辰。
十七岁的生辰,是该物色亲事的年纪了。
每年婧安的生辰都会大办,但由于婧安竖敌颇多,所以她的生辰宴都闭着皇宫的大门,只宴请了京城中的文武百官和一些与她关系交好的同龄人。
这次不同,皇帝打着给婧安物色驸马的由头,一早就把消息散了出去,邀请城中年龄适中,未娶正妻的世家子弟来参加这场生辰宴。
宋幼珺吃了晚膳,禾儿便道,“殿下,明日生辰宴的衣裳首饰都准备好了,可要过目?”
她相信禾儿的眼光,也懒得去搭理这些小事,看着外面天色还亮,便说道,“我出门走走。”
晚膳用的早,外面的太阳还没下山,斜在天边,橘红的颜色染红了半边苍穹,将一片一片的云朵勾勒出来,形成极致瑰丽的画卷。
宋幼珺站在地上,被高墙遮住了视线,窥不得天空全貌,她便让身后跟着的侍卫两臂交叠搭成梯子,扶着墙自己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