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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将手里的花瓶砸碎,两只花瓶砸在地上,已是到处碎片,无地下脚。
两个侍卫又对望了一眼。
半刻钟后,宋幼珺被捆住了手脚搁在椅子上,两个侍卫默不作声的退出房间。
宋幼珺要被气死了,挣扎了几下仍旧挣不开束缚,加上饿的也没多少力气了,这样一折腾便倍感疲倦,于是干脆靠在桌子边不动了。
天色渐渐变暗,房中也越来越昏暗,宋幼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加上这板凳硬的出奇,她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正乱扭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而后两盏灯的光率先送进宋幼珺的视线里,只见两个婢女提着灯盏进来,房间顿时敞亮,而后一身棉白色衣袍的顾知礼慢悠悠的走进来,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神情一言难尽。
宋幼珺一见他,当即来劲儿了,“终于让我看见能说话的人了,你快给我松绑。”
顾知礼摆了摆手,让人给宋幼珺松绑,“你若是老实点,也不会被绑起来。”
说着又派人开始清扫整个房间,他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就在门边站着。
顾知礼不说话,宋幼珺也没先开口,揉着被绑了许久的手,静静看着下人极快的将屋内收拾干净,点了房中的灯,而后退出去。
顾知礼命人关上了门,自己走进来坐在宋幼珺的对面,问道,“给你送的饭为何不吃?”
宋幼珺没回答,停了停,问道,“是你把我抓来的?”
顾知礼看她一眼,眸光又垂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刚送来的热茶,半晌后才道,“顾知城的爹派人将你绑过来的,要用你换顾知城,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宋幼珺倒是觉得奇怪,“你不是顾家人?”
“此事我并未参与。”顾知礼笑了笑,“且我一早就规劝过,是他们执意这般行事,若是有机会,我倒是想把你放了,搏一搏王爷的好感。”
宋幼珺不信,“你一两句话,就想把自己撇干净?”
“我也不怕你知道。”顾知礼非常镇定,“我原先的计划是将被改造过的三千茶给宋小公子,让他拿回去,以此扰乱王爷的方向,但顾知城那个蠢货擅自做主,起了杀心,这才将三千楼后面的疯人捅了出来。”
“所以你想与仓阳顾家撇清关系?”宋幼珺也是没想到顾知礼能这么干脆,怎么说顾知城的爹也是他亲叔叔,一出事倒是推的干净。
可唇寒齿亡的道理,他不会不知道,仓阳的顾家若是倒了,他们在京城又能站多久呢?
“我明日便启程回京城。”顾知礼道,“临行前我听说你被抓来了这里,正好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宋幼珺抬了下眉毛,示意他问。
“宋小公子与你是什么关系?”顾知礼一张口,竟是冲他们身份来的。
宋幼珺表示不理解,“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我先前探查过宋小公子的身份,只可惜昭和王藏的掩饰,一点消息都查不到,加之南珑距离此地遥远,一来一回太费时间,导致现在我仍然没有什么实质信息,只知道南珑国君是姓宋……”顾知礼皱起眉毛,陷入思考。
“三年前南珑内乱,新王登基之后有几个亲王当时就被处理掉,我怀疑这宋小公子,极有可能是某位已故亲王的儿子,身上有着南珑皇室的血脉,对吗?”
宋幼珺看了看他,反问道,“这些我又怎么知道?”
她现在的身份是被送进昭和王府的舞姬,土生土长的北昭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但心中也是讶异顾知礼竟然会一再探知宋言宁的身份。
他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让他,让北昭朝臣们都知道姜沂川将南珑的皇子带在身边,会有什么影响呢?
此事没有前例,若是让别人知道姜沂川跟别国皇子关系亲近,加上他在南珑生活了十年之久,前几年又南征支援南珑,声望极高,如此种种,怕不是会被扣上功高盖主,勾结南珑,意图篡位的帽子?
是了,这就是顾知礼一直揪着宋言宁身份不放的真相,约莫着他一早就怀疑宋言宁是南珑亲王的子嗣,没往皇子上面想。
毕竟谁也不会相信堂堂一国皇子,会放弃自己的身份,跟着别国的皇子离国三年。
宋幼珺仅是猜测,她不动声色道,“顾公子疑心太重了吧,南珑姓宋的人多的数不胜数,岂非人人都是亲王皇室?”
顾知礼认真观察她的神色,找不出一丝一毫在掩饰的痕迹,疑惑的皱眉。
宋幼珺打了哈欠,有些困倦,“你还有事吗?”
顾知礼心知问不出什么,便起身道,“他们送的东西都是没毒的,你多少吃点吧,免得饿着自己。”
宋幼珺听闻愣了一下,仔细分辨他话中的意思,却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好心关心她。
但她也不是头脑简单的傻子,自然对顾知礼百分百不信任,饭里不管有毒没毒,她都不会吃的。
还顶得住。
顾知礼离去之后,房间又恢复了寂静,宋幼珺来回走了走,将身上酸痛的地方活动一下,勉强舒服些之后,又把侍卫送来的饭菜扣在了地上。
她也不想搞的这么埋汰,只是那些饭食摆在桌子上,香味扑鼻,让她总忍不住想吃,就怕饿急眼了失去理智去扒拉两口。
但是扣在地上的话,就算是再饿,她也不会趴地上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