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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她越过他们就走。
填饱肚子的她体力好了不少,声音听起来也不如刚才那般无力。
“由不得你!”另一人拉住她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往大路旁拖。
摊子上有一猎户正在吃面,宗绫立刻起身过去对猎户道了声:“借大哥弓箭一用。”
言罢不待对方回答就迅速拿过对方面前的弓,并从箭袋抽出三支箭,转了个身。
站位,搭箭,瞄准,射箭。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三支箭同时精准的插入那三个男人的屁股上,令他们倒地惨叫连连。
柳蓝玉拍掌叫好:“实在是精彩。”她眸露不忍的瞥过那几个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的坏人,“只是,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好多血啊!”
宗绫将弓还给那愣住的猎户,道了声谢后就往那姑娘那边走。
她哼道:“他们合该付出代价。”
只是射他们的屁股,已是仁慈。
那姑娘似乎也是个承过许多事的,起身还算镇定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抬眸看着向她走近的宗绫,见是一位身子不好的小姑娘救了她,含泪的眼眸中浮现出惊讶。
宗绫睁着清澈的眸子抬头看着同样比自己高的她,问道:“需要帮忙吗?”看似单纯乖巧且病弱,完全不像是个有手段又会武功的人。
反差太大,姑娘略微有些楞。
柳蓝玉先一步跑过去掀开了对方马车的车帘,见里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惊讶的大声道:“这位姐姐是被打劫了吗?”
姑娘对真诚的看着她的宗绫点了下头,吸了下鼻子,道出:“之前遇到山贼,将我携带的一切都洗劫空,他们还耍猴般给我留了一文钱。”
柳蓝玉过去自来熟的挽住她的胳膊:“你也是去耀都的?要不随我们一起吧!若你是耀都人的话,那更好,我们来自隐州,对这一片人生地不熟。”
碧红蹙眉,不赞同:“姑娘,不妥。出门在外,不该少了防备之心。”
柳蓝玉豪爽的挥了挥手:“怕什么,这姐姐哪里像坏人。”
碧红:“可是……”
柳蓝玉:“没可是,就这么定了。”
宗绫问那姑娘:“姐姐叫什么?”
“解情。”
“倒是个奇怪的名字。”
于是,解情就随他们一道上路了。
据解情所说,她是一名大夫。本也是耀都人,因意外只剩孤身一人颠簸而去,学了身医术后,打算回耀都开医馆。奈何她身上的意外总是不止,竟是接连遇事。这回亏宗绫相救,才得以保住女子最重要的东西。
解情轻易便诊出宗绫的体弱是由巨大冲击与常年抑郁所致,她说只要宗绫的心病没了,一切好办,多多调养便好。
只是这偏瘦小的体格,却是没法改变了,只能期望以后还能再长长。
看出宗绫与解情都在遗憾,柳蓝玉赶紧说起好话:“好啦好啦,其实小家碧玉的也不错啦!何况……”她极不要脸的看了看宗绫的胸口,笑道,“估计是有先天优势,其实该发育的地方也还好啦!”
宗绫不由噗的笑出声,心中的阴郁迅速散了。
柳蓝玉一拍大腿:“现在有了解情姐姐,正好搭成一桌牌,来来来……咱们几个来打马吊吧!”
除了疯野,她最大的爱好便是打马吊了。
其他人没意见。
马车里早就备好了一只可活动的桌子,把腿拉开便能使,洗牌时,柳蓝玉问解情:“姐姐会玩吗?”
解情掩下疲惫,笑应:“会一点,可以凑个搭子。”
“同道中人。”
加了个解情,能玩牌,马车里的氛围更是轻快许多。不断有姑娘放牌的吆喝声穿入外头赶马车的许悠持耳里,他始终面不改色。
哪怕马车里头似乎没有一个像女人的。
渐渐地,大概因为热情高涨的缘故,烧了暖炉的马车里竟让人感觉到一丝热意,宗绫便转身将后面的活窗给抵开了。
正欲回身时,抬眸间,她见到后头有一辆低调中透着奢华的马车离他们不远,一看就知马车里头坐着身份不一般的人,应是也要前往耀都的。
宗绫眨了下眼,看着那辆马车,眸露兴致道:“那辆马车看起来真好。”比他们的好。
其他人闻言都凑过去看。
解情眸中划过诧异之色,道:“那是凊王府的马车,从那驾马车的人来看,里头坐的人定是凊亲王秦洬。”
柳蓝玉觉得惊奇极了:“是亲王?我们后头竟然跟着的是个亲王?”
“秦洬……”宗绫不由喃喃出声。
不知怎的,这名字她听了不太舒服。
再没兴致,她坐了回去。
柳蓝玉还在问:“他是什么样子的?年轻的?还是老的?”
解情:“正是弱冠之年。”
“长得呢?”
“你想做什么?”
“好奇嘛!”
其他人也没看多久,就坐回继续打牌。本来打算这么玩到天黑,后来看解情实在是疲惫,才让她躺在被窝里休息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往耀都赶去。
渐渐入夜,圆月悄挂,这又是个十五。
冬日的黑夜里,除了略显突兀的马车轱辘声,便静谧的只能听到风声,飕飕的透着直穿心境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