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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些困了,她站起身就朝床边走。
不想突觉不对劲,她立刻抬头望去,就见到秦洬不知何时站在她房间里,幽深漆黑的眸子意味不明的紧盯着她。
从灯下可以看到他一身黑色便装,风尘仆仆的模样,额际有两缕发丝泻下,似乎是从哪里急着赶过来,都没来得及打理自己。
俊美的脸上还有着明显不正常的苍白。
她只觉一惊,刚才未全收起的笑意陡的化为令人窒息的冷漠。
他竟然潜入她的闺房,他竟做这么无耻之事。
她未靠近他,只冷问:“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秦洬清楚的看到刚才她在因为想什么事情而勾起的恬淡笑容,可再一看到他之后,那丝绝美的笑容瞬间消散,只余冷漠。
很刺眼。
他没说话,只过去从她身旁她坐过的地方坐下,直接拿起她的茶杯就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下。
宗绫惊住,连忙要去抢自己用过的杯子却已是来不及,不由急道:“你来我房间做什么?男女有别,你出去。”
“我想你。”
话语间,他又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下,看那模样似乎是确实渴了。
凉凉淡淡的三个字,却让宗绫的身子陡僵。
他倒是越来越厉害,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了。
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过去就要再抢她的茶杯,他却在这时放下茶杯,转眸神色不明的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布满气愤的小脸。
在他看似平静,却莫名让人觉得异常灼热的目光下,她下意识别过头,让自己冷静道:“喝完了?喝完了就走。”
秦洬的手指微动了下,似乎想拉住她,却终是忍住了。
他站起身,离她更近了些,低头看着她。
他很高,本就个子不大的她,被他这么一衬,覆在高大阴影下的她,莫名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向她袭来,让她不由呼吸都跟着艰难。
就在她不由想后退时,他突然又道:“我想娶你,确定。”
这回不是好像,而是确定,但这对宗绫来说真的不重要。
她抬眸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娶我,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嫁你,真的不想嫁你。以后别擅闯我的房间,好吗?”
她知道他这个人向来都是我行我素,就像活在世外一般,只要他想做的,世俗规矩在他眼里就轻如鸿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把控的了他。
听到她这话,他本就幽深的眸子变得更是如墨一般。
他不高兴了。
他想到那日所遇到的那个以烟杆做腰饰的人,眸中划过一道冷光,问道:“你刚才在想别人?你变心了?”
宗绫干脆老实道:“是,我变心了,我喜欢上别人了,你快走好吗?”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她突觉一阵强烈的寒凉之感,就仿若突然掉进了冰窟窿一般,让她不由打了哆嗦。
她又看向他。
她知道他生气了,非常生气。
她以为他会发作,但他没有,他只突然垂眸伸出自己的胳膊,淡道:“我身上有重伤,你帮我包扎。”
其实宗绫老早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只是因他的存在而没有心思去想太多。
当下经他一提醒,她才下意识朝他的胳膊看去,果然看到那黑色的衣料上有一大片印子。
那是血。
只是黑夜中,又穿着黑衣,不难让人发现罢了。
她心下明明是一惊的,却是摇头:“我不帮你,你回去吧!”
他的事情与他何干?她不想与他纠缠不休。
他抬眸紧盯着她,见到她眼底一片平静,对他似乎没有丝毫的在乎,哪怕他死了她也不会在乎一般。
他抿了抿嘴,突然转身就从窗户施用轻功隐于黑夜中。
宗绫垂眸呆呆的看着地上那滩血迹。
她知道,他这是气走了。
秦洬回到凊王府悠水榭就不顾身上的伤去了浴池间沐浴,之后自己坐在浴池旁边亲手为自己处理伤口。
他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的隐私,谁都不行。
他胳膊上的伤很深,狰狞见骨,哪怕包扎好后,也瞬间有血渗出来。
他的脸色虽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比平时更白,但他似乎并不在意。神色淡淡的处理好伤口,他便为自己着了件长袍。
当他坐在浴池间口上的榻上任阿闫为他将头发擦拭的半干后,他便拖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回到了书房。
明明一身伤,但他还是那个他。
见到王爷过来,惊奕强压着对王爷那身伤的担忧,禀报道:“下面活捉了几个意图刺杀宗姑娘的杀手。”
秦洬没说话,倚着靠背椅似疲惫的闭上了眼。
微抿的薄唇没有血色。
惊奕继续道:“但这些杀手全是被毒哑的哑巴,而且是不识字的哑巴。经过一系列的严刑拷问,看他们的招供口型,主谋可能是施家的二姑娘。”
第52章
华美大方的凤朝宫中。
陈晗向姑母陈皇后道明自己的来意后, 陈皇后只觉诧异至极:“施家的宗姑娘?”
秦蒙玉之前因为这传说中宗姑娘过来向她要懿旨,后来让圣上更加愤怒之事, 她至今想想都觉心惊。
不想今日她最疼爱的三侄儿也因这姑娘向她要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