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页
他是背对着外边的,俊脸掩于阴影之下, 晦暗不明中隐隐透着让宗绫胆战心惊的阴森可怖。见到他醒了, 他低下头缠绵柔情的亲吻起她的唇瓣, 手下的力道却是更加重了。
宗绫本就在窒息,被他一吻, 就更是难受的厉害, 脸也跟着青白起来。
她清楚的感觉到, 他想杀了她。
若是没经历过将死的感觉,宗绫或许会觉得就这么死了也好, 也免得在父母与秦洬之前挣扎。可她经历过那种在黑暗中等死的感觉, 她知道死, 是多么可怕的体验。
所以当她再次感觉到自己要死的时候, 她没有解脱感, 只有无限的恐惧感,让她不由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滚的流下。
就在她感觉自己隐约要死去的前一刻,他陡的松开了她, 将她狠狠地抱入怀中, 紧紧的将她往自己的胸膛摁着。
宗绫因为终于能呼吸而使劲喘息着, 而秦洬却是喘息的比她更加厉害。
他呼吸粗重的不断亲着她的发顶,后来干脆一把将她按在身下,狠狠地,最用力的亲上的她的嘴唇,将她的唇舌与呼吸尽可能的吞噬入腹。犹如狂风暴雨侵袭, 宗绫感觉比让他掐着脖子还要难受。
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就无法说话,却还是在努力的想说出“疼”字,最后都化成“唔唔”声。
就在她感觉不会被他掐死,却会被他亲死的时候,他终于退开了些,转而轻啄起她红肿的不像话的嘴。
宗绫无力的看了看他,颤了颤眼睫,终于经受不住又是掐又是狂亲的冲击,歪头晕了过去。
秦洬大概也是未料到会如此,他身子陡僵,立刻贴近她的鼻息感应了下。知道她只是在昏睡后,他暗暗松了口气,从她身上下来,轻轻的将她搂回了怀里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她睡了,睡到日上三竿。
而他因为胸腔翻涌不休的浪潮,却始终只是在假寐。
大好的阳光透过窗缝射了进来,不知何时过来的包子一直在床边地上呜咽的叫,透着浓浓的委屈。
秦洬置若未闻,但宗绫陡的睁开了眼。她立刻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昨天晚上她没看清,白天这么一看,才发现他瘦的惊人,脸色比她的还要白。
久病成医,加上她确实也会一点医术,便一看就知他这大概是劫后余生,元气大伤,身子虚弱的需要和她一样长期补身。
接收她情绪复杂的目光,秦洬幽幽的睁开了深邃漆黑的眼睛对上了他的目光。
看到他这让人看不懂情绪的眼睛,宗绫就不由想起昨晚她光溜溜的落在他怀里的情形。还有他替她穿衣服时,灼热的大掌胡乱在她身上游离……
羞耻感再次让她觉得脸蛋火辣辣的难受,她立刻低下头,羞耻又郁闷道:“你放开我,我起床。”
看到她这副脸红如霞的模样,他又岂会不明白她脑中想的是什么。昨晚对他来说,也是一段欲罢不能的经历,他缓慢的伸出手搁在她胸前,在她发怔时陡的一用力。
宗绫立刻睁大了水蒙蒙的眼睛,红着眼睛抬头,怨愤又不能耐他如何的看着他:“你……”
秦洬意味不明的紧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这副怪可怜的模样。
总是如此,只要她看起来委屈了一点,他就会心软的一塌糊涂。可她呢?哪怕是明知他可能会死,她却能心肠狠硬的扔下他独自死去。
思起此来,他的眼神陡冷。
宗绫知道他还在生气,因为她的见死不救而生气。那种少了一丝底气的感觉又袭来,她不由低下了头,不去看他。
好在他终于放开了她,坐起身倚着床头别过头淡淡的打量起这个简陋寒碜的小屋子。屋子里很干净,也很单调,除了些必用的,没什么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她赶紧起身跑到外间堂桌前无地自容的,颤着手,含泪将牌位给收了起来。
再在镜子前拿起木梳子跑到院子里随便给自己梳洗了一番,之后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坐在墙边抱着自己发呆。
当包子过来蹭着她的脚奶声奶气的呜咽时,她才回神。想到昨晚它被秦洬踹了一脚,她赶紧抱起它四处查看,见它没什么事,她松了一口气。
看来秦洬终究还是考虑到了她的心情。
思此,她更是感觉到心里堵得慌。
如今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想离开他,没能力。可接受他,她也更是不愿意。三番两次伤害他,她心里亦是不好受。
焦虑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又开始一把一把的抓自己的头发,刚梳好的发髻又被她抓乱了去,直到不知何时从她身旁蹲下的秦洬抓住了她的小手。
她身子微僵,抬头看向神色淡漠的他,又迅速垂下了眼帘。感受着他取下她的发簪,用手指给她梳理着头发,又给她将发髻挽了回去。
她抿了抿嘴,起身低头道:“我去熬点粥。”言罢赶紧去了灶房。
秦洬从她刚才坐过的马扎子上坐下,有些无力的倚着墙壁。灶房非常简陋,连门都没有,他可以看到里头身姿窈窕的姑娘在忙乎着。想到昨晚手掌下属于她的美好,他的眸色陡深,透着惊人的火热。
敏感的宗绫又怎会感觉不到他的目光,可她只能强做冷静的继续熬粥。中间她也时不时走神,老想到昨晚的事情,让她总是不由脸烫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