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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轻:“……”
他怎么会睡到沙发上了?还抱着……抱着高恙的下半身。
所以他的脸刚才是枕在……
“不好意思,老二早上起来有点精神。”高恙撑着胳膊坐起来,看色时轻的后脑勺说。
“……操!”时轻光速抬起头。
“喂!”高恙伸手挡住他往床上撞到的脑袋,“倒也不必恼羞自杀啊。”
时轻的头撞在高恙热乎乎的手掌上,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热度,耳朵倏地热了起来。
“你大爷!”时轻不知道是真恼羞成怒还是纯粹为了掩饰尴尬,一肘子锤在高恙那精神的老二上,站起来爬上了床。
“我操!”高恙下意识蜷起腰,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但还是挺疼的,“喂,都是男人,有必要这样互相伤害吗?”
“是你先对我使这招的吧。”时轻趴在床上居高临下瞪着他,“你好好想想那天是不是你先用这种下三滥招数的?”
“你掐着我的脖子,摁着我的手,你说我还能用什么招?”高恙虚心请教。
“……那说停战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停?”时轻质问。
“你不停我怎么能吃亏?”高恙反问。
“你不停怎么知道我不停?”
“你不停我当然不确定你会停。”
“你停了不就确定我会停了吗?我说话算话的好吧!”
“讲讲道理好吧,我也不坑人啊。”
“不讲,打一架吧!”时轻想打他。
“打呗。”高恙也想打他。
“你俩一早上打什么打!”高大庸在门外气沉丹田地吼了一声,并踹了一脚门。
这一脚,吓得两人同时蹦起来,一个往床下跳,一个往床上爬,在意识到对方跟自己走岔了之后,又各归各位。
操……
高恙房间的门没锁,一脚就踹得扒开一道缝。
高恙当机立断,勾着时轻的腰把人从床上拽了下来,塞进自己被子里。
趴在某人胸前的时轻:“……”
“没打呢爷爷,开玩笑的。”高恙搂着时轻,亲亲密密地盖着一条被子。
“是啊爷爷,我俩早上睡醒了没事干,就开玩笑。”时轻强颜欢笑。
高大庸听着他俩好像是起了,往里瞅了一眼,“你俩怎么睡地上了?”
“嗯……昨晚上看电影睡着了。”高恙说。
“啊对!懒得上床了。”时轻附和。
“啊,看来你俩精神还可以,都闲得要打架了,今天就多跑二里地。”高大庸走开了,“快起吧。”
时轻跟高恙火速分开,装作什么也灭发生一样各自起来穿衣洗漱。
高恙庆幸自从时轻住过来之后,他就没再光着睡过,不然刚才的贴胸抱可就太尴尬了。
时轻的脸在用冷水洗过两遍之后才逐渐降温,高恙那死不要脸的就穿一背心,他的脸就贴在那一点上,实在很难不想入非非。
早起吵架被抓包的后果就是多跑了二里地。
为什么要早起呢!
因为他从床上掉下去,睡在了高恙的二弟……操,不能想,太耻辱。
“小时今天怎么这么腼腆?”高大庸吃着油条,观察他外孙媳妇的脸色,“一早上都没怎么说话呢。”
“啊,我可能是起太早了,脑子有点懵。”时轻心虚地说。
高恙看了他一眼。
腼腆这词肯定是不能用在少爷脸上的,所以他不会是害臊了吧?
“没睡醒啊,那好说。”高大庸拿来一把葱还有豆瓣酱,递给时轻,“来,吃两口大葱保证你打开天灵盖。”
时轻:“……”
我为什么要打开天灵盖?
就在时轻想怎么拒绝吃葱的时候,刚好电话响了。
“喂,”他迫不及待站起来接了电话,“绮姐!我起了,吃早饭呢……”
高大庸好奇地竖着耳朵听了几句,他倒也不是故意听,主要小院跟客厅通着,说话声挡不住,能听见的时候肯定就好奇说了什么。
“……是,我可能不能参加节目录制了,我对象他不太愿意上节目。”
“啥节目?”高大庸小声问高恙。
“是一档夫妻综艺。”高恙没细说。
“对人家小时挺重要的吧?”高大庸看着一个大老粗,但江湖不是白混的,会看事,“小时这孩子怪不容易的,被他爸妈赶出家门,得自己在娱乐圈里打拼,这刚起步呢,肯定难做,你能帮忙就帮点。”
高恙没说话。
“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参加?”高大庸就烦别人装聋作哑不吭声,说话声不自觉抬高,“是不是因为那孩子呢?”
高恙还是不吭声。
“你说你是不是糊涂!”高大庸气得放下筷子,“以前那点破事过去就过去了,过去是死的,未来是活的啊,跟小时哪个重要你分不清吗?”
问题是,小时他没那么重要,但高恙得承认老头这话像把小锤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他有那么片刻的顿悟,只是这感觉去得快,他还是不想去。
“恙啊,爷爷一直希望你能走出来,你还年轻,重来一次怕什么呢?”高大庸不经意的,泼出了他这辈子最烫人的一碗鸡汤。
高恙差点儿没被烫哭了。
好在这时候小时打完电话回来,收回了他的眼泪。
“爷爷,您怎么没吃啊?”时轻见高老头豆汁碗里泡的油条都泡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