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她又安静下来，缓缓开口。“想不到吧。子弹，对我没用的。”
    君天衣的声音很温柔。夏言希却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一丝凄凉。
    因为身体出了变故，所以她取了风雨芙的心脏。自此身体机能到了极限，今日不是她死就是风玉淳的亡命之日。
    同时，现在她除非收到致命一击，否则不会有什么感受。而刚刚墨无期打中的，是她的肩膀。
    墨无期没有说话。他舍不得再打她第二枪。刚才那一枪，他仿佛已经和她经历完了生死离别。
    子弹偏了，不管是意外还是怎样。
    他，都只有一颗子弹。
    所以，他走近君天衣，这一次，把枪对准了君天衣的胸口。他说“我不信。”
    君天衣没有躲，把匕首对准了墨无期的胸膛，她讲“那我们可以试试，谁先死！”
    夏言希看着这电视剧一样的情节，最终没有说话，自觉的站在一边。说实话，还是感觉自己像是吃到狗粮。
    ‘咔哒’
    ‘噗嗤’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君天衣闭上了眼睛，想掩饰住自己的悲伤，然而，疼痛并没有如预期的那样袭来。
    而她的匕首，捅穿了墨无期的心脏。
    “没有子弹？”君天衣的眼神一瞬间空洞，而墨无期的身躯，倒在了她的怀里。她下意识的接住。
    脑袋里，一片空白。
    墨无期攥了攥手里的鹅卵石，扬起最后一丝微笑。最后，失去气息。
    没了握着它的力气，鹅卵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空间里，如此明显。
    君天衣的思绪，仿佛跟着那哐当一声，回到了从前。
    墨无期儒雅无比，小小年纪总是个罗里吧嗦的，好像老师，更像是古装电视剧里面的夫子一样。
    偏生，还爱穿不符合如今年代的衣服。那一身汉服，那第一眼也确实让她惊艳。不免小哥哥、小哥哥的叫。
    那段时间里，自己好傻。
    却也好快乐。
    有所有人的细心爱护，关心照顾。还有墨无期老妈子式的别样唠叨。
    但是最后，都变了。因为她残疾的双腿，长大后，再也没人陪她玩。哥哥忙公事，其他人对她见而远之。
    墨无期也是交之甚少。即使一般叫着，都会来，但是，她感觉有点像是怜悯。因为，每个人都是那样说。
    所以，他进了自己的实验室。
    她，不需要怜悯。
    瞧他那懵懵的样，到底舍不得。所以她就让墨无期成为了自己的亲信。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但是，他真的，没有骗她。
    他曾握着一颗鹅卵石发过誓，永远的，对她好。永远……
    那颗鹅卵石，分明就是如今他握在手里这一块。只不过，现在掉在了地上。
    君天衣平静的把鹅卵石放回了墨无期的手里，把他放下，站起来道“我们…继续打吧。”
    夏言希哦。还记得她们这是打架呢？
    “好。”接话，夏言希和她继续交起手来，两个人都默契的，避开墨无期所在的位置。
    风玉淳作为一直旁观的背景板，飘到了墨无期的尸体旁，眨了眨眼。
    又是一个痴情的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