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想说抱歉，孩子。
    这些年没有陪伴在你身旁，我想说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但是关于道歉的话我不想说太多，因为已经没有了意义，我也弥补不了这些年对你的亏欠。
    有些话我在这里想对你说，本来是想当面跟你说的，但是今夜你不在，我只能写在这张纸上，希望你能够认真看。
    ——
    江牧隐看着那封出现在自己桌子上的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平时可以说是敏捷的思维也在这瞬间失效了。
    那个人回来过了，还留下了这种可笑的东西。
    说是可笑的东西，江牧隐却还是把手伸向那些流有他写下字的纸。他紧握住了自己的手，江牧隐深呼吸好几下。
    “黎明！他什么时候来的！？”江牧隐很少这么愤怒，眼睛有些微红。
    “少爷……您很不想看见他吗？”
    “不想！还有我的回答。”
    黎明沉默了一会，“没有，什么都没有，黎明的监控系统中没有显示过有人曾进入这里。但黎明在程序找到了被修改的部分，对方似乎也有高级的人工智能。”
    “能恢复吗？”江牧隐问。
    “恐怕不能了。对方将所有信息抹除的很干净，黎明也只找到了一些没有抹去的细节，想要还原成图像画面是不可能的。”
    江牧隐有些沉默，随后他抓起放在桌子上的相框，“读取这里面的视频，这是个微相机，没有联网和智能化。我从垃圾场把它捡回来的，只有简单的照相和录像功能。”
    “是。”一个微型飞行器摇摇晃晃的飞来，这东西看起来好像会随时散架一般。
    江牧隐扶额，把隐藏在相框中的储存卡弹出，送进了那个飞行器里。
    “读取完毕，请问需要全息影像吗？”
    江牧隐沉默不语，黎明也不催促，他不懂人类间的情感，但也能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到他的少爷。
    “看看吧。”江牧隐的声音中充满了他矛盾的心理，想见又不想见的心态反复挣扎，最后屈从于了不想后悔，只想见一见。
    那个老人被投射了出来，一点点的蓝色线条交织成了那个老人的身躯和面容，他就在桌子前。
    江牧隐伸手盖眼，手指缝却不由自主的张开，看见了那个老人，他也看着自己。江牧隐后退几步，想要逃离这个房间不想再看见他。
    “黎明关掉……快点给我关掉他！”江牧隐伸手去推门，但门却纹丝不动，就连虹膜认证也失效了。
    “少爷，有些事情……最终还是要面对的。逃避……只会留下遗憾。”真是可笑，这个分明自称不是人的人工智能在这个时候却仿佛人生导师一般说出这些话。
    那老人走过来，在江牧隐那惊惧的眼神中将手伸了过来，然后穿过他，拿起他背后书架上的一件东西，认真的端详。
    老人的脸上浮现出回忆般的失神，嘴角牵出了一个苦笑。
    江牧隐木然的看着他，跟着记忆中的那个人对照，发现这些年他又变老了。
    但那些仿佛战士般的坚毅脸孔还在，是啊，江牧隐几年前才知道有着这样脸孔的男人都是战士，他们都是一段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经历。
    而那个老人也是个战士，他那苍老的脸孔绝对不止是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他的眼睛并不像普通的老人那样浑浊，而且经常无神。
    他的眼睛……是王者才能有的眼睛，江牧隐自己都不相信那个老人会是个王，他是什么王？难不成会是骑士王？
    江牧隐自嘲笑了笑，他又想起来那个骑士王，红龙。
    莫名的感觉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所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牧隐忍不住说了那么多，其实他是真想让那位骑士王把他的话带给他那不靠谱的爷爷，想知道他是什么样态度。
    可没有想到，他早就想来与自己见一面，而自己却恰好不在。
    命运的交错，有些残忍。
    这时候江牧隐才注意到他拿的是那个调酒壶，恋恋不舍的姿态显露出来，最后还是放了回去。
    老人来到书桌前，从旁的小书架上抽出来一张纸在上面书写着他刚才看见的那些。老人低头写着有一会，忽然抬头看见了那个相框，神色竟然会是那么震惊，他抓过相框死死盯着上面的人，然后便是苦笑着放了回去。
    江牧隐来到老人身后，不明白他看到什么会这个样子，不就是他和江零的合影吗。
    老人叹息一声，“这还是怪我啊。”
    江牧隐更不明白了，什么怪他？
    影像到这里基本结束，老人写完后将几样东西从兜里拿出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起身就走出了这个屋子。
    江牧隐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说可想的了，他现在只想看看爷爷到底跟他想说什么。他坐了下来，手指碰触到那些信的时候都在微微颤抖。
    ——
    我为你准备了三份荐书，你可以自由决定你想要去哪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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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牧隐越读越心惊，他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假的，在那个国度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准备这样三份具有强大力量的推荐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