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
袁秋华婉拒了领导的撮合之后,蓝新颜苦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不知哪位大师就想出了个馊主意,晚报主编就开后门,唱了这么一出男作家为女作家 “击鼓鸣冤”戏,目标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就一段佳话。
一纸声明,一时间满城皆知,舆论哗然,于是全省都知道了这对“师生恋”,其实除了带来一些娱乐价值,还有什么益处呢?
事前事后,这帮大老爷们,没人和袁秋华提起过,一心一意要给她一个惊喜,实际却是将她搞成惊弓之鸟。
遇到这种“有损女人贞洁”和“男人名誉有亏”的尴尬事,双方都脸上无光,都会极力遮掩,况且这种事说不清,越辩越黑,越护越乱。仔细回顾这件事,会发现一个猫腻,袁秋华与蓝新颜“同居”四年,袁秋华一搬走,蓝新颜就登报辟谣,字里行间的照拂,明显超越“纯洁”的师生关系,这就等于是把“未婚同居”之事,弄的人尽皆知,仿佛在告诉众人,袁家的女儿把蓝家的儿子睡了几年,然后攀上高枝,撒欢跑了,这事必须给蓝家一个交代,要么回头嫁给蓝新颜,要么补偿经济损失。
面对质疑,询问,袁秋华沉默是金,一笑置之。
深深地爱过,却没能在一起,各自想法不协调,一份真情的遗憾,一颗心的无声哭泣。爱不爱不只嘴上说,心里有爱意,笔下有情思,心中有悔悟,文中有痛感,这般情真意切,一片痴心,若不是爱得深,爱得苦,爱得痛,哪个傻瓜会倾其所有,卑微到尘土里?若不是刻骨铭心,谁愿意把你放在心里,让自己思念过够,痛个没完?若不是爱你入心,入骨,入髓,男子汉才不会让你附身,附心,附魂,像个幽灵赶都赶不走!
都说忘不了的人,一定是曾经的深爱,放不下的情,一定还有期待,这话一点没有错,要不然谁愿意纠缠在情网中挣扎?为了真情,错也要爱,痛也不放,哭也不转身,只因爱已入了心,情已入了髓,要不然谁愿意找这种除了痛还是痛的罪受?爱好累!思念好苦!忘记好难!
袁秋华懂蓝新颜的感受,他不说,不写,只用一个眼神,她就懂。一个爱你爱到骨子里的人,每个人的生命里,这样的人,可能都只有一个,而这个人,大概也只可能这样去爱一次。因为爱,所以失去爱,未免太过讽刺,但感情不是一人付出,燃烧,珍惜,而是两人相爱,相知,相守,好像双人舞,彼此搭档,互带节奏,你进我退,你来我往,才能活得精彩,过得开心。
分手后,拉开距离,袁秋华夙兴夜寐,辗转反侧,她仔细回顾梳理,在这段感情里,觉得他表面主动,实际上却被动,把所有的决定与选择都推给她来做,让她承担两人恋情中的主导后果,有些谎言,美好得让她不忍揭穿,现实哪有他想的这么又美又好呀?他又不是懵懂少年,情窦初开!真心里掺杂着急功近利,他狂野的激情,熊熊燃烧,失控的火焰,不仅烤焦了他,还灼伤了她。他要征服,他想控制,越是神秘莫测,越是想追到手,越是吊胃心痒,越要拥有,于是乎各种乱操心,爱管闲事,没一点私密空间,不仅让她感到没了自由,沉甸甸的,怵得慌,他越表现强烈,她越焦虑,他越强势,她越心惊,且长时间被窒息感围绕,怎么都不能自在,打心底发憷,还产生很大的压力,让她焦头烂额,筋疲力尽,慢慢的将这份感情视为负担,就想要逃离这段感情,从而最后毅然选择分手。
凡事皆有代价,也互为因果。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先给予她帮助,接受了他的恩情,之后又提出种种无理的要求,再做出损害她的行为,她也难以拒绝。我吃你一只鸡,你要宰我一条牛啊!因为得不到尊重,所以假装不晓得。摸清他底细后,她不道破,不说明,给他面子,维护他的尊严,满足他的虚荣,但知而无言,好无奈,憋得乱!好惶恐!屈得慌!荣华富贵非常难得,但比荣华富贵更难得的,其实是安心舒坦,自在悠闲。这种生活是钱无法换来的,如果人生被贪欲所控制,就会变得心力憔悴,就会变得痛苦不已。
袁秋华也不是无知少女,也有过故事。情场老手和青涩男孩,在一些小动作上有着明显的不同。男孩只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中规中矩的,没有任何其他小动作。他牵着她的手,却用手指头一直在她手背上到处乱抠,挑逗,试探,技巧过于复杂繁密,只不过是想着尽快得到她,巴不得能马上将她拥有。纯洁的男人,他的手也只敢在她腰间搂着,其他多余的小动作都不敢,甚至担心再进一步而引起她的误会,只敢搂着几分钟,就自己赶紧放下手,因为男人只要证明甜蜜就足够。他在搂着她的腰,却想方设法的往下挪,想要的只不过是跟她赶紧暧昧,甜蜜是什么对于他来说完全不重要的。即使接吻,单纯的男人也只敢做一些很轻微小动作,用嘴唇的触碰,都是“蜻蜓点水”式,然后就赶紧分开,怕会冒犯到她,引起女友的不适,或者心情不爽。她明白真爱会从心里尊重她,真心想跟她永远在一起的男人,他再怎么喜欢,对她小动作,也只是停留在女人的底线之上,绝对不敢越雷池半步。他在第一次亲她时,舌头就乱舔,就用非常火热的动作跟她激吻着,甚至连手都不老实,一直在熟练地做着引诱的小动作。这些猴急的表现,他的爱能不能长长久久,实在让她大大的怀疑。他忍不住,她也推开他,是不是真心的爱,还需要仔细观察。
她只是拖延时间观察,他却红杏出墙给她看,越发证实了他情史丰富的感受。袁秋华越来越想念小李子,小小少年,楞头楞脑,生僵挺硬,像是又青又涩的毛桃,上面还带着挺长的一层毛。他是未经琢磨过的璞石,她渴望肩并肩行走的喜悦,渴望十指相扣的温暖,和这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坐在草坪上,背靠着背谈论青春梦想。这个过程很短暂,纯净,柔美,优雅,但曾经拥有过的美好感觉,令她怀想一生,那种满心欢喜,些许腼腆,些许快乐,尤其两个人刚手拉手,在路上边走边聊的小鹿乱跳,那种怦然心动,情不自禁,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很奇妙!她需要他的呵护,爱情充满了想象和诗意,自带光华,犹如在她紧闭的心扉里打开了一扇心窗。大男孩对她许下永恒的爱情,她相信,爱过的人,不能当做没爱过,她相信他一直立于原地相守,等她累了,待她停下脚步,偶然回眸,能发觉他还在,一直在。总之,有一种遗憾,叫从前错过,有一种缘分,叫见面重来。
蓝新颜也可怜,她宁愿做他的学生,做他的异姓兄妹,做他坚强的后盾,做他的保护伞!不管他怎么样,都包容他,他在外面受了委屈,她会安慰他,开导他,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他,她不会抛弃他,不管他做错了什么,她会原谅他,在他最失落的时候,给他安稳,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帮助他。
恋情本是私事,蓝新颜公之于世,告之于众,袁秋华想打马虎眼,要帮他掩饰,都不可以。袁焕轩向袁秋华了解真实情况,用工关系嘛,做得不爽就辞职,搬走哦,分明是跳槽,却被他渲染成“辜负”,是女“陈世美”,甚至现代“潘金莲”,太过分,他十分不喜蓝新颜,觉得这个男人狂傲自大,自命不凡,十分有心机。家族利益面前,个人情感又算得了什么呢?
物质生活,学识交流,情感支柱,心态目的,精神境界,袁秋华100%懂蓝新颜,他只60%懂她,她不愿委曲求全,无意向下兼容。袁家官宦世家,书香门第,诗礼之家,而他祖上无根基,学子出身的潜力股,靠的是个人奋斗和运气,前途至顶,无甚大起,家风家教又不是很好,还受原生家庭的牵绊和拖累,蓝新颜是孤军奋战,她是团体出击,家族责任感,个人成就感,蓝家无论是规模,财产,地位上,跟袁家都不在一个阶层,段位,档次,她算下嫁。姻亲,不仅关系到后代的教育问题,还关系到整个袁家社交圈,人脉圈,以及子弟仕途的资源等问题。依蓝新颜的脾气秉性,能力水平,他的择偶对象,一般官商人家,或市井良家女就可以,最好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面打拼事业,内宅的一切全都扔给女人,女人在家不仅要伺候丈夫穿衣吃饭,还要侍奉公婆,教育子女,人情来往,打理上上下下的家务琐事。
谁都不知道,袁秋华的满腔愁绪,她的隐忍不发,她的入骨情思,都给了那个陪她养病的少年。在上海,小李子休学,要去炒股,要开出租车,赚钱给她治病,她支持,“你决定了就去做,无需有后顾之忧,无论成败,我会与你共担生死”。他赚了钱,统统都交给她。她都接受,她要活下来,想赔着他,过一生一世的日子,不管好坏,无论甜苦,都愿意!
谈婚论嫁,该当两厢情愿,皆大欢喜。蓝新颜明爆“婚前同居”,暗示“朝三暮四”,借泱泱之力,悠悠之口,施加影响,是对“正统秩序”和“主流观念”的挑衅,是对袁家的“大不敬“和”无诚意“。谁不要脸面哩,谁家不讲体面呢,特别是世家大族,袁家三代在当地是名门大家,总督的师爷,大学的校长,地区秘书长,省城市长,他们的大名谁不知道,蓝家要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攀上袁家这颗大树,忒不要脸了,别说没门,连狗洞都堵上!
显赫背景,交际关系,明暗规则,不挂在嘴上,也不放心上,仍然奋发向上而不懒散,恭敬勤俭而不失威严,对人彬彬有礼而不骄横,但遇到以貌取人,以物论人,以已度人,只重衣衫不重人,认钱不认人,爱面子不会低首,也不会计较,只不过是敬而远之罢了。唉,做事先做人,人对,做事,事才对,说到底,还是人的脾气秉性,素质修养,眼界胸襟,没达标呗。伯乐扭头就走,懒得再费脑筋,更不用再下功夫,考察结束,候选的资格没了,预留的位子没了,机会飞了,无数可能也飞了。用人严格要求,一辈子顺从,服从,安分守己,服服帖帖,穷忍着,富耐着,睡不着眯着。定位精确,传承培训,每一个手下,都可以抵上十个专家,是一等一的精英。
龙戒也震怒:我捧你,你就是杯子,我放手,你就是玻璃渣子。
袁哲学撤出,业务和关系撤出,工作室唱起空城计。
袁秋华和蓝新颜之间,年龄差距所形成的代沟隔阂,或多或少一直存在,他“好事变坏事”,“真心做错事”,将两个家族一下子卷进凶险的舆论旋涡,引起亲友的误解和指责,社会的喧嚣与诽难,加之非议困扰,被人垢病,等诸多方面的原因,俩人渐生罅隙。袁秋华背负着骂名,又丝毫不能泄漏绝密的任务,受了诸多屈辱。不过如果,当时的蓝新颜能了解袁秋华这种刚烈,决绝,孤傲又严苛的性格,情况可能又会不一样了。可童年“只见愁容,不闻笑声”的他,看人看事非黑即白,好人坏人泾渭分明,把自己眼中的那一半世界当成了全部,还倔强地不肯承认,且脾气又臭又大,对人对己都不饶恕,有时候难免偏激,论人评艺不留情面,以“挑错出名”,人谓“文坛啄木鸟”。他曾担任多部影视剧文学顾问,是极富传奇色彩的畅销书作者,也成了畅销书的风向标,且一度成为盗版书商“重点关照”的人物。但前辈背后议论道,“他这个人是很不实际的,浪漫的,幻想的,热情的,有时甚至是天真的,不成熟的”。袁秋华每写新作,必拿给蓝新颜把关,他称赞了几句,她照例一番谦辞,他忍了三分钟,最终沉着脸发作道,“华姐,你知道吗?我的称赞是不容易的”!
如果仅仅只是道不同不与为谋,情不容不可以共事,倒也罢了。当然,如果只是这类辩论,也未尝不可,袁秋华肯定也不至于对蓝新颜有意见,真理越辨越明嘛,适当的争辩是好事——本来两人的文学理念就很不相同。女作家声名鹊起,他想趁热打铁,挽留她,然而无数看客的鼓噪,当众嘲弄,及恶毒的诽谤,让她无路可退,忍无可忍,“年轻人,你欺骗不得,她会随时随地甩脸子走人啊”!他呵护的意图泡了汤,态度就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状况,你急不急啊?自以为她是自卑才拒绝,实际上她确实比他愈加的优秀,你气不气啊? 况且要挟“大人”,咆哮公堂,绝对结不出什么好果,反倒将她推入炼狱般的“八卦”炉,好像他并非要保护她,而是要把自己与此事抛开关系,似乎是为了报复,他要把她的名声搞臭,让她名誉扫地,令她颜面尽失!绯闻闹得沸沸扬扬,面对这种糟糕情况,袁秋华肯定极为尴尬,“手段竟是这样低劣,真是高估他了”!这种错,非指人品,是做人的技巧智谋,是做事的方法策略,“巨婴,还没断奶呢,尽添堵,惹麻烦”!不变通,不收敛,不识大体,不懂分寸,不顾大局,说到底他还是不知俗态狠毒,不懂世道险恶,不通人情世故!
在袁秋华心里,蓝新颜只是师长,在她骄傲的骨子里,仍然留存着传统女人的矜持和底线,她不想因为任何人的爱而背叛世俗,破坏规矩,她也不会成为谁的情人。她渴望爱情开出一枝花,长成一棵大树,能够为她遮风挡雨,留下一片清凉。
蓝新颜找袁秋华理论:你走,倒也罢了,为何还要挖墙脚?
袁秋华说:蓝哥,你好无趣呵,关我么事啊!袁哲学展翅硬了,自立门户当老板,怎么着?不宽厚哦,特小心眼!
蓝新颜说:我看错你了。你明明是一只蜗牛,非要背乌龟的壳,严重超载,你不嫌累啊!
袁秋华说:哈,这简直是笑话。你的鬼话,当放屁吧。爱我,却要将我毁掉,这是什么逻辑! 你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是不是?你脑子进水了,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呀!
蓝新颜说:我不无辜,可我也没有罪,只不过是喜欢你,仅此而已!
袁秋华说:人们在看笑话哦,一定以为我畏罪,其实我何罪可畏?
蓝新颜说:感情完全是你情我愿的事,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噢。只能听候你的发落,我命好苦啊!
袁秋华说:我建议噢,甭用钱来考验女人,你认为金钱能给女人带来安全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金钱能带来的,最多不过是物质上的享受,和经济上的稳定,感情的安全和慰藉,很难通过金钱来实现。
蓝新颜说:还不是哥们说,浪漫攻心,利诱委身,最牛b的泡妞方法,是让妹子,倒贴泡你。不爱钱的女仔,一定是好女仔。
袁秋华说:哎哟喂,你听小市民的!他们什么层次,你什么地位?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不在一个交际圈。你以为你懂我,他们也以为他们懂我,从始至终,你,他们都从未真正懂得我,那我当然,就要拒绝你喽!
蓝新颜说:泼猴,不是拿你没辙,我病急乱投医嘛。
袁秋华说:喔,当老板要整明白一个常识,员工凭什么跟着你干?第一就是为了钱,但钱不是万能的。当兵吃粮,升官发财,就好像养了一群狗,你扔一块骨头,它们就跟你走,别人扔一块更大的骨头,它们就可能出卖你。就算是帝王之人,又有多少骨头可扔呢?仅仅业务精不行,还须人品好,能力可以培养,可本质难改。第二实现个人价值,要舞台,要授权,用人不疑。
蓝新颜说:开公司不是搞慈善,目标就是赢利,不管是老板,还是员工,首先都考虑自己的利益,这是本能。
袁秋华说:薪酬要达成共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员工提出他们的需要,老板让他们知道怎样去获得。利益不公,注定无以为继,情义可以促进蛋糕做大,但绝不会替代利益——以情义之名减少利益分配的做法等于耍流氓。该谈情义的时候谈利益,该谈利益的时候谈情义,稀里糊涂的老板,平庸之辈的员工,都犯类似的错误。
蓝新颜说:每个人都是人,都有善与恶两面,长与短两端,不能因为表现得善良,而忘记了人的弱点,却不加防范,而且吃亏的时候,除了怨恨那个人,更应该检讨自己。
袁秋华说:你同时养了猫和鱼,猫吃了鱼,你除了责备猫,更应该责备自己。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员工在你这里变坏了,你尽可以指责对方,但别人会怀疑,你的领导能力,你公司的运营机制有问题。
蓝新颜说:你把问题说清楚,我就明白了原因,只有最笨的人,才会用高深莫测来掩饰自己的虚伪和无能。
袁秋华说:身为老板和管理者,要想当好团队的老大,就必须要听得进反对和批评的声音。事实上这些人,才是真的希望你变好,而那些百依百顺的人,则阴险叵测。而且,批评常常都是对的。所以被批评时,思考的重点应该是“我应该从哪里入手解决问题”,而不是追究态度“好不好”。
蓝新颜说:价值相互创造,恩义彼此成就,服从是为了团队的协作,为了共同的目标达成,忠诚于事业本身,是为了共同的愿景努力。
袁秋华说:明智而心胸广阔的人,总是可以容纳不同的意见,不用担心这有损于你的权威,恰恰相反,这种虚怀若谷的风范,会不断增加你的器量和领袖魅力,并获得众人的尊重。
蓝新颜说:万分感谢,受教了!总之一句话,要共赢,不要双输。
袁秋华说:你说句实话,你管人家一辈子吗?要是管,你就管到底,让有情人不但在一起,而且永远在一起!
蓝新颜说:你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啥个意思?吓我一跳!
袁秋华说:高手在民间,行行藏龙卧虎,身怀秘技,我怕你被钳制,我不想你受伤。说白了,你无门无派不入流,别问为什么,信我,听我,没有错,我不会害你!不管是工作,还是情感,都不承认,也不否定,模糊两可,不进,也不退,维持现状,才能保你无事。
蓝新颜说:干嘛呢?这样神乎其神!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吗?
袁秋华说:对头!你莫误我,我不害你!
蓝新颜说:我能去找你玩吗?
袁秋华说:偶尔去,欢迎!我原来的位置,我帮你找到一个接班人,有空来面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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