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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心里欢喜,红霞悄悄爬上耳廓,他发现春福越发牙尖嘴利,那些羞人的话张嘴就来,可他却意外地吃这一套,当即回瞪回去:“成,你怎么说都有理。但是不许做重活,等我回来,知道了吗?”
“你们两口子大眼瞪小眼的做什么呢?咱村子里进贼了,进了阿香家里把东西翻的乱七八糟,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以后可得上紧心了,春福没事就别往出跑了,受过一次害就够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回去做饭去。”连生嫂经过季家院子,见他们头紧挨着不知道再说什么悄悄话,忍不住开口说道。
季成将手里洗干净的碗筷递给春福让她拿回去,当即皱眉头道:“看来是个惯犯,说不来还会上门来。”
连生嫂说了句:“可不是,咱都多长点心眼,孩子们饿了去做饭了。”就回去了。
春福从屋子里出来,也拧着眉:“该不会是二叔吧?他被逼得急了,才走的这条路子?”
季成心里也怀疑当即又摇头:“不可能是二叔,二叔硬气不会拿外人的东西,他来咱家也是拿着季亮做幌子,不管怎么样让人乍一听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不管怎样,咱们也防着点。”他说着端起木盆往后面走,春福跟在他后面,抿嘴直乐。
河水两边的草和野花都长得很茂盛,她踩在一块石板上洗衣裳,季成靠在离她几步远的树旁定定地看着她。她蹲着身子露出白皙纤弱的颈子,几丝碎发从额前垂下,随着她的动作跟着荡来荡去。这个时候的水清凉,等天冷了还是换他来吧,他粗皮厚肉什么都不怕。
下午太阳不那么晒,起了阵风,季成踩着凳子捡开得好的合欢花摘了放进篮子里。春福已经将枕头拆了,把枕套洗了这会儿刚好干了,填上合欢花正好。夕阳余韵尚在,撒在菜地里青菜的绿叶上,折射出丝丝淡黄光线。小鸡仔和小狗在里面闹腾,尚小的它们还能和睦相处。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上山了,露水打湿了衣摆,让春福惊讶地是现在的季成时不时的会对她做出亲昵举动,晚上拉着她的手入睡,此时更是牵着她像怕她走丢一般。
时间尚早,两个人往林子深处走了走摘了满满一筐子,季成不解:“你摘这么多做什么,又吃不完,是要拿去卖吗?过两天镇上有集市,我拿过去。”
春福摇摇头:“我有别的用处,我们以后经常来山上来,凉快又有很多好东西。”她刚才看见野葡萄腾了等九十月份紫黑的野葡萄一串一串的,也是个讨喜的零嘴小食。
季成凡事都由着她,只要她高兴就成,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打算忙完地里的活去镇上找份工,总不好一直闲着。”
春福心里一紧,许是新婚的缘故,她不想他离开,垂着头不说话,又走到离大湖不远处只见从其中分出一条小河,水流缓缓,水下偶尔有几条鱼游来游去,她的眼睛随着动,季成挽起裤腿走进河里,弯下腰看准方向快速伸手抓住一条,任鱼将水花抖在脸上,笑道:“我不会做这个,有腥味,不好吃。”
他憨厚俊郎的样子逗得她忍不住笑:“算了,带回去我们熬汤喝。为什么这里这么多好东西却没人来?太浪费了。”
“你当村里有几个胆大的?前几年这山上热闹的很,后来村头阿香嫂的弟弟在林子里捉鱼没注意被受了惊的野猪冲出来给拱湖里了,人们怕被野猪伤到都没去救他,眼睁睁看着他被淹死了。后来大家伙儿都觉得这座山晦气,慢慢就没人来了,宁肯吃得差点也不想在山里丢了命。”他将鱼用草绳勾串起来,说的云淡风轻,村里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好像与他无关。
两人摘了些果子往回走,春福挽着他的胳膊,轻声道:“以后我和你上山,这些东西别人不愿意要,我们可以靠它来过好日子。”
季成只以为她想在口腹上能好点,却不知她一个小丫头心思倒是大的多。回到家后,季成听着春福的吩咐把光照射时间最长的那块地方给清扫干净,往地上铺了块废弃不用的宽木板,把水灵灵地蘑菇放上去晒,这会儿太阳足,晒个一两天就差不多好了。
季成看她忙来忙去嘴角总是挂着笑心里也跟着乐呵,这种小日子过得真让人觉得滋润。
☆、第二十三章
村子里因为来了贼而闹得人心惶惶,谁家都不是富的,要是给人偷了自己家的日子还怎么过?
小偷没有惧于留在家里的老人和妇孺,依旧大大咧咧地在村子乱逛,只是好巧不巧地挑了春木家偷。要说这贼也是眼力好的,春木家刚攒了点钱就藏在床底下的小陶罐里。家里就留着李秀娥看家,春木他们照旧下地干活,她才从厨房洗了手进屋,刚想去躺躺歇歇觉,就被穿灰色衣衫的陌生男人大力撞开,她一时有点犯懵,很快回过神赶忙追出去,嘴里大喊着:“有贼啊,快来人,有贼偷东西了。快抓住那个穿灰衣服的。”
李秀娥刚才匆忙中瞥了一眼,垂在床下呢单子被掀起,存钱的小罐子倒在地上。
村里人最恨这种不守本分专想歪门邪道的人,一听到贼人现身全都抡了家伙出来逮人。这贼对东坡村熟悉的很,三下两下便跑的没影了,看他跑离的方向该是紧靠着大山的那块,正是季成家的方向。
春福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和季成说了,他只是说她多心了,是不是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她也想自己是多心了。季成今儿去镇上找活了,家里就她一个人坐在炕上,那种感觉不知道为何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