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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福顿了顿,这人以前不是不管这些吗?当真是太闲了,所以才问东问西起来,失笑道:“你去镇上上工,我在家里闲着无事便想这些打发时间,以前是盼肉吃不起肉,现在倒是好了,我想的这些做法得以实现。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一会儿你尝尝这个瘦肉,炸一遍就能吃了,不过还是蒸一蒸的好。”
季成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打消了心头的疑惑,抿嘴乐着听她使唤,两人干活自然是省时省力的多,说说笑笑着一天就过去了。春福做的事并不多,可还是会很累,睡下来也不是一时就能睡着的,季成替她捏了捏,这才缓解了酸痛,身子舒服了很多。
“我真想明儿就能见到咱们的孩子长什么模样,看他在我身边哭闹,一想到这个我就坐不住了,只觉得这几个太难熬了。”春福没有说出口的是她有些怕,听很多人说会痛的想死,还有的甚至会死……她有些紧张地将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用牙齿轻轻咬着。
季成将她抱进怀里感受到了她身体的紧绷,疑惑的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春福干笑一阵,摇头道:“没有,不早了睡觉吧。”她依偎进他的怀里,感受着熟悉的体温与气息,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她闭上眼睛,轻声说:“季成,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哪里也不许去,你得守着我,不然我和你没完。”
季成好笑不已,将她柔软的小手包进自己的大掌里放在嘴边亲了下,郑重地答应:“你放心,我哪里也不去,我会在你旁边守着你看着咱们得孩子出生。不要担心,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快睡吧。”
长夜漫漫,天上不见月亮和星辰,说不好这昏暗的天是不是要变了。
周敬买下果园后将里面的小屋子随便改了改就当了家,他把村子里的院子给卖掉了,他不知道死去的老爹老娘会不会骂他败家子,连家里唯一一点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想着忍不住笑起来,这时世间的事总是有舍才有得。
今儿玉宁和他说了让他放弃去苍梧山,重新找个好姑娘过日子,她说她不值得。他没有同意,值不值得这种事应该是他来判断才是,而且他这一颗心自打见到她时就丢了,他难得走有一条路可以走,只要走完就能和她长长久久的过日子,就算别人说他傻那又怎样?他只是打心眼里稀罕惨了这个女人,这辈子没有她,他真怕自己会过不下去。
他没出息,他知道,可是他就是想给她一个能配得上她的日子。眼看着这座属于自己的果园,想着明年和她一起看长叶开花结果,再来个大丰收,他的心里就忍不住的乐。
这日子因为有盼头所以才变得有趣起来,他还未到年岁苍老的时候却也跟着学会了期盼,像个傻子一样期待着久未归家的娘子赶紧回家。
寒风在这间小屋子里肆意妄为,他拢紧身上的被子却没有缩起来,他总觉得人越缩着会更冷,也很容易将挺直腰板去面对事情的决心给磨光了。离过年也没有几天了,他只买了些春联,贴在小屋子上就这么热闹一下,等一切都办好了来年再好好的过。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穷酸,只靠着这张从未在玉宁身边露出来过的厚脸皮一直走到现在。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至除夕,周敬听着外面响起来的鞭炮声,还有在天空炸裂开来的各色烟花,忍不住弯了嘴角。这个时候他不能掉以轻心,他自己都不放炮仗生怕有个好歹,自然也得防着别人些。
他转了一圈,放下手里的灯,搓了搓手往回走,才走到自己的小屋子前,看到那个穿着白色雪狐袍子的娇弱身影,脸上泛起一阵喜悦,轻咳一声走过去:“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玉宁将手里的食盒举起来,她等的有些久,手脚都快冻麻木了。周敬看她的手被冻得通红,心里又甜又心疼,抓着她的手捂在怀里,轻声说:“屋里有炉子你能边烤火边等,这么委屈自己,我会心疼。”说完提着食盒将她拉了进去,他不曾注意到玉宁脸上的复杂与为难。
玉宁没想到的是向来本分的周敬会将她压在房门上猛亲,像只贪婪的恶兽疯狂又霸道,让她久久无法挣脱,最后被他惹乱了气息。好不容易他才放开她,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他转到她身后将她抱在怀里,染着**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玉宁,我真是太喜欢你了,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这日子太快活了。你放心,等我办好你爹交代我的事我就来迎娶你,我们相守一辈子。”
玉宁眼睛里的挣扎痛苦刹那间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般的冷,森寒又扎心,娇脆的嗓音仿如浸了毒一样:“周敬,你真以为我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你从哪来的自信以为我会愿意跟着你过这种委屈穷酸的日子?一片果园?我安玉宁自小穿金戴银,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我真看不上你这样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你打算爬多久?一年两年?还是这一辈子?周敬,我等不起你,我要的不只是钱,还有风光,你能给我吗?你不能,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说娶我的话?”
周敬拥着她的手慢慢放开,玉宁看着他远离自己,心里泛起一阵苦涩,明明预料到的结果她还在难受什么?
周敬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借着微弱的光低头细细打量着她的表情,想要从其中找出一星半点的破绽:“玉宁,你在开玩笑吧?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在骗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