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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因无语至极,又听他闭着眼睛说:“开车。”
“去医院?”她问。
丁亦宇倏地睁开眼睛,眼神尖锐地盯着她看,谢思因被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大概他很不喜欢听到这两个字眼,沉着一张脸,不悦地说:“不去。”
谢思因看着他被刮破的整条袖子,又是好一顿无语。眼看他又要闭上眼睛,她忙又问道:“那到底要去哪里?”
他很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似乎不爽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
“要不送你回家?”
她看到他眼睛闪了一下,听他说:“你说的是哪个家?”
谢思因不假思索地就说:“当然是丁家,你以为呢?”
她想这人真是奇怪,难道真是脑子被撞坏了,连自己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了不成?但看他这神色又不像。
丁亦宇眼底看不清是什么情绪,但可以肯定不是开心的。
谢思因被他看得不自然起来,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人还真的不紧紧只有丁家一个落脚点,据她所知,他在这一带最少有五处房子,而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她现在住的地方也是他给的。
想到这一层,她毫不留情地否定掉:“丽港不行。”
丁亦宇看着她,莫名轻笑出声,他重新闭上眼睛之前,轻飘飘说了一句:“回酒店。”
她再回头时,他已经不再说话,靠在那里静静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
谢思因当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措辞,直到将他送到目的地。她扶着全身发烫一身绵软的他回到酒店房间,当他拿出房卡开门,她才幡然想到了什么,她看着房间里的陈设,一阵愕然。
“难道这段时间你一直住在外面?”
一时间得不到回答,她听到一声沉闷的声音,转身的时候丁亦宇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大床上,双目紧闭。
谢思因呆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要去喊他,可是她连续喊了半天丁亦宇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碰了碰他身体,却被他身上异常滚烫的体温又是吓了一跳。她刚刚就觉得他脸色有些不寻常,他体温高的有些骇人。
她不由得伸手再去触碰,当她的手刚接触到他的额头时,却被人牢牢抓住。
丁亦宇突然睁开了眼,直勾勾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思因觉得他此刻眼神亮的吓人,被他抓着,她一阵心虚,却还是说:“你好像发烧了。”
而他只是看着她,半天才将她的手丢开,眼睛轻轻阖上的时候,听他沙哑着“嗯”了一声,就不再有其他动静。
“丁亦宇,你发烧了知不知道?”
他闭着眼,眉头却是紧蹙着,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觉得她烦,他再次将她探过来的手拿开,闭着眼,不满地说道:“别吵。”
两次好意提醒都被人无情拒绝,谢思因看着眼前睡着了仍是飞扬跋扈的一张脸,耐性也被耗尽了。这么不识好歹,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反正他向来健壮的很,病了还这么横,那就让他继续逞能吧。
这么一想她心里才痛快些,她拿过包,出了酒店房间。
过来的时候开的是丁亦宇的车,现在要回去的话只能打的。忘带围巾,冷风一吹谢思因就忍不住抖了抖,她抱着单薄的身体在冷风中站了一分多钟,过程中想了一些问题。想到他刚刚好歹为她出了口恶气,最后还是不忍心,她返身回去。
再次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房卡还在丁亦宇手里,谢思因只能按门铃。可是丁亦宇就像是睡死了过去,任她怎么按怎么喊门口就是没有一点反应。
电话打过去,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手机铃声,她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想法,这人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也不是没听说过发烧会死人的,他刚刚身上温度也实在有些吓人。
这么一想谢思因就不淡定了,敲门也不是办法,看来只能求助于人了。
她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男人走过,那人一眼就看出她的焦虑,忙走过来问她:“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谢思因指着身后的房门快速说道:“能不能麻烦帮我开下门?有人在里面病倒了。”
“您确定是2815的客人?请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严不严重?”
“他发高烧,我叫他半天也没有反应。你能不能帮我先开门再说?”
客服不慌不忙:“您先别急,我们还需要核对客人信息,请您稍等。”
说着他拿出一个对讲机说了几句话,那边又对他说了些什么,那人放下对讲机,对她说,“小姐,请问您跟这里面的客人是什么关系?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
谢思因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证明,她着急起来,说道:“我没带身份证。”
“护照,驾照也都行的,但您必须出示身份证明。”
那人说了一大通,执意要谢思因出示身份证明,还要她到前台登记否则就不给她开门。
这真是要把谢思因急死。那人又问东问西,她无奈之下索性说道:“我是他老婆,你还需要什么证明?”
那人笑的极为勉强,却仍是公事公办的说:“就算您说的是事实,我们也要看证明。”
“你要证明是吧?刚刚就是我扶着他进的房间,你们要是不信就去调监控,可要是我丈夫出了什么问题,我看你们到时候能不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她耍起恨来,也是有些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