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页
“啊——郁盛你干嘛!你要白日宣/淫——”我拍打他的背。
这人才不理我,一径向卧室而去,语气高昂得很:“此时不宣更待何时,今儿就跟你一决高下,看谁磨得过谁!”
热恋中的情侣从不懈怠于互相探索对方的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也胆子大起来。郁盛出国前那一夜,我那么局促那么被动,灯不敢开,连手都不敢乱放,我是多么青涩的女孩啊。现在这会儿,却能大着胆子,晴天白日,卷弄着他腹前的毛发开起带有颜色的玩笑。
“你越来越放肆了,小艾。”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第35章 男人在跟女人做假设时,说……
临近过年,我心中膨胀起担忧,郁盛人在国内,就必须回乡过年的。倒不是怕他走了之后我一人孤独,而是因为我深知他的不利处境,这一回去,怕是又要面对新的创伤。我想他与家庭的矛盾既已不可调和,我不能再给他压力承受。
有一天,他晚上加班到八点,没说一声就来了我家,那天我以为他不会来的,就没有做晚饭,随便吃了几口零食便进入了晚间阅读。他按密码锁进门口蹲在门口抚摸小黑,我出来探看:“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他手中动作不停,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惊于他面颊上两坨不自然的红晕:“郁盛,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小黑好乖哦。”
他的声音里像掺了奶,我去扶他起来:“你去沙发上坐会儿,我去给你榨果汁醒醒酒。你怎么来的?打车来的吗?”
“现在有种服务叫做代驾,你不知道吗?”
他手上的车钥匙兜着圈子,我抢过来:“都喝成这样了还跟我卖弄啥呀?”
“嚯,刺猬的优雅,你也在看这本书。”
“从你家拿的。”
“怪不得怪不得,特别像我的。”
我安排他脱了外套躺下,他不肯,说沙发太小要去床上,我也不肯:“要不你去洗个澡吧?”
“你!”他用食指极不礼貌地指着我,“你有洁癖,这是不对的!”
“我不对你个头!快去洗,不洗不准上床!”
这人跟我耍了一阵赖,终于被我推向浴室,他不肯自己洗,还邀请我一起,非常遗憾的是我已经洗过了,我对他说:“如果你是假装醉酒借机向我耍流氓,被我发现你就死定了。”
这下他不再吭声,当着我的面一件件脱衣服裤子。
我无奈地退出去给他准备果汁,皮还没削完的功夫,这人身着一条短裤,踩着湿拖鞋“踏踏踏”地跑来,一下从背后抱住我。我身体猛地前倾,差点削破手上的皮。
收起水果刀,我愤怒地回头:“你想要我的命么?”
“想,我特别想……”他闭着眼睛在我颈边呢喃。
他的呼吸急促滚烫,我一下知道他想的到底是什么了,推开他:“今天不行,我生理期。”
他把我的话置若罔闻,习惯性地撩我睡衣,上下其手,自然地不得了。我想他今天怎么这么骚性,就算是喝了酒,反差也不会如此之大吧——虽然我之前并没见证过他喝酒之后的样子。
郁盛的眼睛半睁半合,他对于眼前的猎物尚且是十分敏锐的,可我让他吃橙子,他就装作看不见。“给我,小艾。”
“我给你啥啊!”我从他臂膀下钻出来,逃回沙发上,小黑见到前方有战事,双腿一蹬跳到橱柜上去了。歪着脑袋看向我。
我虽相信今晚不会有过度少儿不宜的画面,可小黑已经是个绝育的老婆婆,有什么看不得的?
果然,郁盛不依不饶地来了,把我扑在沙发上亲我蹭我,像极了三天不见我的小黑和阿财。
“你到底怎么了?”我捧着他的脸问。
他露出茫然的表情:“我不想回家,你知道吗,我不想和他们任何一个人接触,小艾。你收留我。”
“好,我可以收留你,但你不可以乱动。”
他不应声,我暂且当他同意,奖励性地在他鼻尖亲了一口。
“阿盛,谁都不能打扰你,谁都不能支使你,因为你是我的,你是最棒最好的。”
那天晚上我跟他在床上躺了很久,我没有睡着,他也没有睡着。我知道今天喝酒绝不简单,里头还有更多我刺探不得的事情,他把苦闷留给自己消化,着实太难了。我将他抱在胸前拍他的背,夜深了,他忽然哑声问我:“如果我辜负你,你会不会杀了我。”
我扬起的手无法落下,黑暗中的他真挚无比,开这么一个可怕的玩笑。
“这是一个恐怖的假设。”
“那我不说你杀了我,我问你,你会恨我吗?”
“不是杀了你恐怖,是你辜负我,更恐怖。”我腾开一点距离摸他的眼眶,“男人在跟女人做假设时,说明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或者说正在做,你是哪一种?”
“我……”
“你想离开我。”我这可不是一个疑问句。
当时我的心就凉了半截,一下子脱身坐了起来。
想必他也酒醒了,我旋开床头灯查看他的眼色,他的话里究竟几分真几分假,是否存在戏弄我的成分。
郁盛揉了揉眼角,他说:“我只是害怕,有那么一天。”
“你自己说你行得正坐得端,为什么会有那一天?我等你这么多年,是等你来跟我说一句‘害怕会辜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