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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真的没什么清洁用品,原身也没怎么清洁过自己的身体了,不是她不想清洁,是债主来要债时,把家里所有能用的东西几乎都抢空了。
债务是之前欠下的,为了给重病的爷爷和哥哥治病,欠了总共三百万。
还不上钱总归要被找麻烦的。
吴栖雅叹声气,先不想那么多糟心事,撸起袖子把三十平米的背阴的小家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赶走老鼠蟑螂,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别看她在原来世界是富商巨鳄之女,但她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她13岁时曾被家族仇家绑架山村大半年,受过很多苦,家里掏粪的好朋友也是那时结识的。
这是后话了,总归,吴栖雅觉得自己面临这样的惨境,抗打击能力还是很强的。
收拾好家里,把所有肮脏的床单被套扔进老式洗衣机里艰难清洗后,吴栖雅就去了浴室。
依靠原身的碎片记忆,她知道,她私立学校的同学们不仅看不起她的穷,还嫌弃她又臭又丑。
臭是客观原因造成的,她家长期存放废品,她长期跟着死去的爷爷糊口捡垃圾,身上的味儿洗都洗不掉。
加上这个假期债主上门,一气之下连她的洗漱用品都收走,原身又把所有钱买了补品给在医院的哥哥,她自然是……没钱清洁。
吴栖雅都嫌弃这具身体,她在狭小的洗手间浴室里一遍又一遍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拿花露水把自己的身体喷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都被那浓郁的香水味呛得流眼泪。
等洗漱完毕,吴栖雅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站在镜子前,这才第一次看清楚这具身体洗净脏污泥垢后,干净的容颜。
虽然这身体瘦得不成样子,但吴栖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淦,这不是她本人吗?
面黄肌瘦,脸颊也凹下去,没她之前健康的状态好看。
但也总有一股病态美。
她不是自恋,从小到大都被各种和她合不来的名媛们明里暗里嫉妒,就是因为她有一副好容颜。
十八岁时她和自己的顶流亲哥为某个时尚大牌拍杂志封面,当月杂志供不应求,大家纷纷猜测吴氏小公主要出道涉足娱乐圈,没想到人家转头一脚迈入常青藤的大门。
哈佛大学商学院,不是捐款进去的那种。
吴栖雅很明白自己就是长得好看。
她边想边开始用梳子梳自己枯黄的头发。
原主之前上学时头发永远是打结的,她总是把头发散漫地披在肩上,整个人像膨起的狮子,凌乱的发丝糊住她的脸颊额头,再加上她脸上常年挂着废品上掉下的灰尘,整个人像个乞丐。
也没办法,没人教过原主要精致,被人嘲笑以后,原主索性自暴自弃。
吴栖雅叹声气,努力把头发梳顺,整整齐齐把马尾扎高,不再像原主那样随意披下,这样,她人瞬间显得又整齐又干净,加上拿香皂洗干净了脸,她白净的皮肤也不含一丝遮挡地显露出来。
当然,比白嫩的脸蛋更惹眼的是她的天鹅颈。
吴栖雅怀念自己脖子上挂的小钻石项链。
收拾好自己的头发,她又翻箱倒柜去找明天上学穿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泛黄泛旧的破衣服,一看就是垃圾堆里挑出来的。
吴栖雅凭原主记忆翻到了一身崭新的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那是她初中时爷爷咬牙给她买的,为了让她去参加合唱比赛。
可是最后因为合唱比赛路费要自理,原主就没舍得去,这身行头她就再也没穿过。
只是爷爷死后想念他时会拿来看一看。
吴栖雅没管那么多,既然去上学,哪有邋遢去见人的理由,她自然要穿得干干净净和体面。
她原本觉得这身初中买的衣服会小,可是没想到,虽然小,却也有小的妙处。
瘦小的上衣将她苗条的曲线勾勒出来了些,微微盖住肚脐眼;短了一截的裤子让她细瘦好看的脚踝完全展现。
一照镜子,她俨然时尚起来,像是走在潮流前线。
吴栖雅满足了,明天就这么穿。
其实她也是没办法,学校那套漂亮的深蓝校服都被她卖了给哥哥治病,她的书包破了一个洞,也不能背。
所以明天除了她本人和一只笔袋、一部旧翻盖手机、学生证外,她基本不用拿别的东西去学校。
吴栖雅收拾完一切,困意终于袭上来。
明天,她就要去学校了。
尽管她没有交学费,没有新课本,没有校服。
*
第二天。
吴栖雅拿昨天逛超市剩下的钱买了豆浆馅饼当早餐,认真刷牙洗脸梳头发,穿着自己走在潮流前线的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出门去了。
市中心的私立学校虽然不好找,但离她家并不远,吴栖雅步行来到学校大门口,果然收获到许多异样的眼光。
系统没有提示她有人民币进账,看起来这些学生似乎对她并不讨厌,只是单纯好奇看她。
这可跟原主记忆对不上,以前原主只要出现在这所学校的学生视线里,就能收获无数嫌弃的眼神。
“喂,傅可滢,你今天怎么自己来啊,你家司机没开车送你?”
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声在吴栖雅身后响起,随后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对了,你书包呢?怎么不背书包也不穿校服啊?别又为了美丽不遵守校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