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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琅轻走到门边上, 正准备出声时, 猛地看见鞋架上的一双皮鞋, 她立马拎起来, 一溜烟往卧室送,推开门甩了进去。
而门口那边,苏玠一直没等到苏琅轻的回应,索性自己掏钥匙开门,一进屋正好看见苏琅轻似乎是刚从卧室出来,他笑说:“轻轻, 哥回来了!”
苏琅轻也笑,“哥,你回来了……”
她走近几步,到了苏玠跟前,停下来打量了他几眼。
由于进过部队,当过警察的缘故,苏玠的仪态极好,身形一向挺拔,身量也高挑,嘴边时不时挑着一抹弧,最好看的是他的一对眼睛,笑时眉眼疏朗风俊,很是惹眼。
苏琅轻打量他半天,抬起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又拍一拍他的胸口和肚子。
苏玠让她弄得一头雾水,“这是干什么?”
苏琅轻摇摇头,“没事,看你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不对劲?”
“你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我猜就知道肯定不是因为平常的事,”苏琅轻检查了好一会,没有发现他身上有异状才放开,“你别受了伤不告诉我。”
苏玠笑着步向沙发。
苏琅轻盯着他宽阔的背影,忽然伸手往他的后背,出其不意地一拍——
苏玠回过身问:“又干什么?”
苏琅轻悻悻道:“我试一下你后面有没有受伤。”
苏玠往沙发一坐,懒懒地说:“出手那么突然,没伤也让你吓出病来了。”
苏琅轻笑一笑,去厨房给他倒水。
苏玠往放松身体沙发靠了过去,一瞬间感觉后背硌得慌,他反手一摸,摸出一条男士皮带来……
他们家沙发的颜色深,他一进屋就光顾着和苏琅轻说话,就没太注意屋子里的情况,现在他四处扫了一眼,倒是没有异常,最突兀的就是这条男士皮带了。
苏玠端详着手里的皮带,觉得有点眼熟。
他第一反应就怀疑到了程既简身上。
毕竟这几个月里,程既简这三个字如同忌讳一般盘桓在他的心头上,越是想回避的东西,一旦发现端倪,就越是下意识地联系到那方面去。
一个男人把皮带留在了女方家里,这简直太特么能说明他禽兽般的行径了!!
苏玠正想得投入,余光里发现苏琅轻端着杯水从厨房里出来了,他把皮带往沙发后面一丢,若无其事地看着苏琅轻。
苏琅轻把杯子搁到他面前,又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苏玠若有所思地问:“这几个月我在家,发生什么事没有?”
苏琅轻听得奇怪,“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在电话里都跟你说了。”
除了她在古镇那回,包括她受伤的事。
苏玠点点头,“那个梁酩以……”
“对了,”苏琅轻想起一件事,打断道:“前些日子我碰见他,他还跟我提起你了,他问你是不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哥,他为什么会特地跑来找我问起你?你这段时间的离开,跟他有关系?”
苏玠心里面正琢磨着皮带的来路,听她这么问,索性认了,“是和他有点关系,但也不全是因为他,这事咱们后面再说,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眼前什么问题?”
苏玠一顿,拐了个弯,“程既简说要替我接风洗尘,今天晚上,你一块去吧。”
苏琅轻说:“你不是不让我和他接触么?”
苏玠笑一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可以酌情放宽限度。”
他说完起了身,准备去洗个澡,打算睡一觉。
等苏玠拿着衣服进了浴室,苏琅轻赶紧溜回卧室,推开门,看见程既简坐在床头看她的相册。
苏琅轻掩上门,鬼鬼祟祟地说:“我哥去洗澡了,你快走。”
程既简把相册往床上一丢,看见她紧张兮兮的,也不使坏逗她了,穿上鞋跟着出了房间,被推出客厅的门时,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说:“等等,我的皮带落下了。”
苏琅轻如履薄冰的样子,“你放哪了?”
程既简透过门缝望了一眼沙发,一抬下巴,“就放那。”
苏琅轻回过头去找,压根没有见着,“你是不是记错了?”
没记错,他亲手丢在那的。
苏琅轻也怕被她哥看见家里留了一条来路不明的男士皮带,于是转回去沿着沙发找了一圈,终于在沙发后面找到了,她赶紧递出去,“掉下去了。”
程既简却沉默了一下。
掉下去了?放皮带的方式和位置他记得很清楚,受皮带搭扣重力的拉扯,就算要掉下来也是往前的座椅掉,怎么可能掉在沙发后面?
除非被人无意间蹭到,或者有意?
他想到什么,问道:“你哥刚才坐哪个位置?”
苏琅轻大概指了一下,“怎么了?”
就是这么巧。
其实一样东西这么明晃晃搭在沙发上,不管坐在哪个位置,迟早得被发现。
这件事确实是他疏忽了,今天苏玠回来得突然,匆忙之下,他一时忽略了沙发上还留着一样属于他的罪证。
他在家没系皮带的习惯,所以就抽出来搭在了沙发上,原本想等离开的时候顺手一拿,挺方便。
程既简没搭茬,说了句:“走了。”
苏琅轻叫住他,“对了,我哥说你今晚要替他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