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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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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已过 ,周凡的腿可以自由行走了。生活上可以自理了。
    是不是应该把骨灰安葬了,葬到何处?周放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走着,还有该怎么告诉周凡。烦死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了,浩铭手拿着文件进来说“老师,这个马律师太欺负人了,专挑一些简单的案子,您看上头又给的任务。仗着有点关系真够可以的。”
    “再简单也要去啃,再难也要做,别光看表面。”他没有打开看,坐到椅子上。看向外面的垂柳树,树叶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光秃秃了树枝,显得特别的凄凉。
    “帮我请半个月的假吧,我有事要处理。”
    “半个月,这案子怎么办?”他一脸的疑问看着周放说。
    “你来,你跟了我这久,早就可以独挡一面了不是吗?”
    “可是,老师我……”
    “别可是了,放开手大胆的干,我相信你。”他用充满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浩铭没有想到老师如此的相信自己,信心满满的点着头,
    周凡打扫着房间,小书房的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平日里叔叔很喜欢看书,总把自己关在里面。她把地上的书籍摆到书架上,书架的最顶层有块黑布,显得一点都不协调。她把黑布扯了下来,三个黑漆漆的盒子。好奇心促使着她把盒子都拿了下来,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她正准备打开时,被下班回来的周放阻止了。
    “别打开。”周放扔下包说。
    “这里面是什么?”她好奇的指着它们。
    周放扶她坐下,也知道瞒不下去了,也做好了告诉她的准备说“这里面装的是陆军和孩子们的骨灰。”
    周凡脑袋打着转,手捂着额头,又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周放把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没有用语言安慰她,“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些。”
    周凡放声大哭,哭的肝肠寸断,哭声回荡了,她趴在骨灰盒抽搐着身体许久许久。
    周放把她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被褥,摸了摸她留有泪痕的脸,心痛不已。
    厨房里周放正在准备着早饭,周凡披头散发,面无血色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周放泡了杯红枣茶端给她说“骨灰要安葬,还有我已经和陆军的家人取得了联系,他家人希望把他们安葬到老家去,你的意思呢?”
    “那就葬回他的老家吧。”
    “好吧,我请假了,陪你一起回去。”
    “嗯”眼泪在她眼泪打转,模糊的双眼已经看不清茶几上的骨灰盒,眼泪滴到她的茶杯里,与红枣茶融为了一起。
    火车疾驰而过,载满着乘客,像脱缰的野马,奔向没有尽头的远方。窗外的树木一颗颗被抛到后面,不断拉开距离,越来越远。
    火车进了站,乘客们纷纷下了车。从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车站到另一个车站,不断有人上车下车,火车会把他们带到他们要去的地方。
    周放和周凡下了车,又换了另外一辆火车,继续前进,又经过十几个小时才又下了车,然后又是长途汽车,山路崎岖,颠簸的厉害,让周凡呕吐不止,周放拍着他的后背,拿橘子给她,试图可以让她稍微舒服点。
    汽车到了站,已是下午五点了,周放找了家旅社,准备凑合一晚,第二天再出发。周凡鞋也没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周放替她脱了鞋,盖好被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当初就不该同意你们在一起,你说这是什么地方。”他看看周凡睡得很沉,去买吃的了。
    周凡揉揉睡眼,看向旁边的床,床上被子折叠的很整齐。床上鞋和外套。
    “起来了,吃面吧,”
    她揉了揉胃,点点头,大口吃着面,面很辣,呛得她直咳嗽。
    “你慢点吃”周放拍着她的背说着。
    “好辣”她张着嘴用手扇着风说。
    “四川吗?吃辣民族。”周放拿了瓶水说。
    周凡勉强吃完面,他们又上了路。
    摩托车穿梭再山间小路上,路两侧竹子笔直粗壮,高而挺拔。风呼啸着,寒冷刺骨周凡后悔怎么没有多穿几件衣服。
    摩托车说什么都不往前走了,山路陡峭、湿滑没办法只有步行了。
    周放他们沿着人走过路往前走,山里信号还不好,电话也打不通,周凡也只来过一次,还是几年前刚认识陆军的时候,全凭回忆往前走。
    翻过两座山,已是下午四点了,周放饥肠辘辘的说“这条件也太差了吧,这要是生个病什么的可怎么办?”
    “谁说不是呢?看,下面是不是有村庄。”她激动地指着山下面说。
    周放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笑着说“看来是到了,快马上天就黑了,再有狼什么的,快点。”他催促着走到了前面。
    一群学生好奇的打量着他们,村子小一般没什么外人来,他们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惊恐又稀奇。
    周凡向他们打听着陆军的家,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普通话也不标准勉强听懂呢。一位小女孩为他们带了路,沿着蜿蜒的羊肠小道,又继续往上,来到半山腰,小孩指了指山腰上的三间房,又下了山。
    这三间房,居然还是土墙,上面盖的是青色的小黑瓦,在大山的映衬下,更显得渺小。
    周凡推开门,里面亮着灯。“婆婆,婆婆”她叫着陆军的母亲,并寻找着她。
    一个孩子先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打量着他们,周凡招手让他过来,可他又把头缩回了里面。从里屋走出个女人,抱着刚才的小男孩,定定的看着他们,看了好一会才说“你是周凡。”
    “是的,我是。”
    “陆军呢?”她笑着问着并寻找着。
    “在这。”周放把行李箱打开,骨灰盒呈现在她眼前。
    “妈,快来。”她放下孩子走进里屋,搀扶这一位老出来。
    “婆婆,我是周凡,你儿媳妇。”还没说完就哭了出来。
    她们说的什么,周凡和周放一句也没听懂,只见陆母眼睛一翻晕倒了。
    周放掐她的人中,陆军的妹妹陆香吓得不知所措,抱着孩子哭着。
    陆母醒后嚎嚎大哭,哭声凄惨。
    一大早屋子里挤满了人,你一句他一句的,不知道说着什么。陆香找来了村里的长辈,还有位年轻的男子,看上去文绉绉的。
    男子跟他们谈论着什么,还时不时看向周放和周凡。
    男子来到周放和周凡面前做了自我介绍,说陆军的母亲想知道儿子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周放把事情的全部告诉了他,他又告诉乡亲,,陆家人知道真相后,哭的更大声了。
    后来才知道,农村从死开始,每隔七天就要给死去的人烧纸钱,衣服和鞋之类的,还要供三年的饭,这样生生世世不再受苦。在山区死后不火化,直接土葬,看到陆军和孩子们的骨灰,婆婆估计会恨我吧。周凡这样想着。
    下葬要看日子,看风水选阴宅。由于太过年轻,不能大操大办,丧事一切从简了。
    冬日里山村飘起了雪花,温度骤降,坟上偶尔有两子乌鸦,凄惨的叫着,‘呱呱、呱呱’
    周凡一步三回头,房屋越来越远,直至看不到。在这的几日才知道,婆婆早年守寡,独自把两个孩子抚养成人,可谁又能想到,年过半百的她又失去儿子和孙子孙女,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她的眼睛又是白内障中期,不尽快治疗的话有可能失明。陆军的妹妹陆香,未婚先孕,生了个儿子,男方怕负责,溜了,她连男方家住哪都不知道。
    这样的家庭,没有经济收入,就是靠救济也难维持下去,该怎么办呢?
    刺骨的寒风,吹落树枝上积雪,吹到她脸上,冰凉。她打着冷颤。周放拉着她在前面走着。为她遮风挡雪。我有叔叔,可她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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