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夜看烟花兴奋的睡不着觉，下半夜想睡，外面迎接新年的鞭炮响个不停，吵得睡不着。
    病房里几个人都没有睡，九点半护士去输液，病房里安安静静的，都睡觉了。
    “嘘”
    世轩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让护士不要说话，他配合着她，帮她插入了输液袋。
    世轩看着躲到被子下方熟睡的周凡，只露出了个头顶，睡的正香。
    大年初一医院里病房里显得有些冷清，可还是有很多的人来探望住院的病人。
    隔壁床上的老太太的家属从三十夜就没人来看望过她，年纪大了，加上体弱，骨骼恢复的没有年青人快。
    中午过后周凡才醒，准确的来说是饿醒的或者是憋醒的，早上没吃早饭，肚子空空如也，更想上厕所。
    世轩帮她洗漱好后，帮她把乱糟糟的头发梳好问她“吃什么？”
    “随便”
    周凡困的不行，她很想好好睡一觉，可她现在想方便，陆香不在，世轩在，可他是男人，多有不便。
    “有了，兰州拉面”
    把他支的远远的，好起身上厕所，可自己的腿还不能下地，可怎么办？
    “好吧！我出去看看，哪里有卖拉面的”
    世轩穿上外套，帮她倒了杯水，放在了床头，拿上车钥匙出去了。
    他刚出门，周凡就掀开被子，挪了挪自己的双腿，不动不疼，一动还是很疼。
    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一夜都没敢喝水，她都快渴死了，羊肉馅太鲜了点，味精没少放。
    “你想干嘛？”
    老太太的护工看着她轻声的问，大冷天的，她掀被子干嘛？不怕着凉感冒吗？
    “阿姨，我想上厕所，可我动不了，我要尿裤子了”
    周凡急的想哭，大年初一尿床上，就丢死人了。
    “我帮你，你别动，刚做了手术，还没恢复好”
    护工说着帮她从卫生间拿了便盆出来，走着向周凡的病床边上，帮她拉好床帘，把便盆放到了她的身下。
    方便后舒服了不少，多亏了护工阿姨，她才没在大年初一尿床，闹出尴尬的事。
    “谢谢阿姨”
    周凡不好意思，必竟不是太熟的人，让她帮忙干这样的事，自己觉得挺难为情的。
    “这孩子，这有什么”
    她憨厚的笑了笑说着，把便盆送进了卫生间，周凡望着她，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她的工作不轻松，晚上没有好觉睡，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老太太动不动就发火，没少让她吃苦。
    “咚咚”
    病房的门被人敲了几下，然后被人打开了，随后就看见洪羽拎着个保温桶进来了。
    不是说了，不让他来了吗？怎么还是来了？
    周凡看着他，熊猫眼一个，没睡好吗？也被鞭炮闹的吗？好像不关我什么事？瞎操心个什么劲？
    “你怎么有黑眼圈，没睡好吗？”
    洪羽问她，在医院里那么吵吗？睡不着吗？
    周凡不知道自己是黑眼圈，世轩没说，她又没照镜子，看不见自己的脸。
    “过年，人家放烟花庆祝新年，我难道要去阻止他们不让他们放鞭炮吗？”
    周凡不想见他，说不清，又跟他道不明，越说越乱。
    “吃午饭了没有？”
    “没有，早饭还没吃呢？世轩去帮我买兰州拉面去了”
    洪羽抬起手臂，看了看他的手表，都这个点了，早饭没吃，午饭没吃，她真当自己是神。
    “菠菜猪肝粥，吃点”
    说着，直接打开了保温桶的盖子，从餐盒里拿了个勺子出来，递到了她的手上。
    周凡愣了愣，菠菜粥挺好的，加猪肝就不好吃了吧？她对猪肝有不太好的印象，见到它就有点发怵。
    见她愣着不动，洪羽接过她手里的勺子说“我喂你吃，张嘴”
    勺子凑到周凡的嘴边，也不见她张嘴动一下，他急了。
    早饭没吃，午饭不吃，她想饿死了吗？昨天晚上和世轩吃的那么开心，现在怎么不吃了。
    嫌我昨天没陪她一起过年吗？昨天是真的没时间，忙的连觉都没睡，火急火燎的从苏州回来看她，她还是这个反应。
    把床帘一拉，他自己吃了起来，然后搂上她，用嘴巴准备喂她。
    周凡赶紧咬着嘴唇，一副宁死不从的表情推开了他，手指着他说“你早上刷牙了没有，恶不恶心”
    “没刷”
    周凡干笑了两声，无语了，没刷牙还敢出门，不怕口臭，还做出那么让人呕吐的事。
    “我吃，不过不吃肝”
    洪羽笑了，把保温桶放到她手上，把床上的餐桌拉了起来，坐下来看着她吃。
    肝一个个被挑了出来，放到一个碗里面，她吃了一口，就觉得反胃，心里默默祈祷世轩能够早点回来。
    强忍着吃了两口，还好没当着他的面吐出来，要不然他又要发疯了。
    “不能挑食，把这个吃掉，对你的贫血有好处”
    鬼才吃呢？周凡心想着，偷瞄他，结果是他也在看她，与他的目光相接触，直直的眼神，看的她心里直发毛。
    “要我喂你吗？”
    他坏笑着看着她说道，几日不见气色挺好的，不再是苍白的脸了。
    周凡拧眉，看着薄片状的猪肝，无奈的吃了一片，味道不错，没什么怪怪的味道。
    “帮我定两张火车票好吗？，陆香夫妻在这里过年了，我婆婆还在家里，让他们早点回去，好陪老人过个元宵节，这次都是因为我，让她一个在家人过年”
    周凡心里酸酸的，毛正利的父母她接触的不多，可毛正利她还是了解的，表里不一的男人，难为女人他很是在行。
    “知道了，快吃”
    洪羽不喜欢她的婆家人，都死了这么久了，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了，还嫌不够吗？
    他们是想一辈子赖上她吃定她了吗？见她一个女人，好欺负吗？
    “我叔明天结婚，你这个大舅子不忙吗？”
    “又不是我结婚，我忙什么？等我结婚我一手操办，给你来个独一无二的婚礼，说说想要中式的，还是西式的，你男人我都能满足你”
    “咳咳咳”
    周凡被他的话差点呛死，狂咳不止捂着嘴，脸涨的通红通红。
    洪羽帮她拍着背，拿面纸给她擦，周凡咳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感动了，没出息的样”
    他病了，病入膏肓了，应该让医生给他检查检查，看看还有没有的治了，周凡是这么想的。
    世轩没有买到兰州拉面，让医院厨房给她下了碗蕃茄鸡蛋面，端进了病房里。
    “你来了，今天不忙吗？”
    妹妹结婚，他应该很忙，怎么还过来了？
    “来看看我的女人，被你照顾的怎么样？你有没有欺负她”
    呵呵，你的女人，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吧！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你没救了。
    世轩把面放到餐桌上，只见周凡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囧，甚是难看。
    周凡向他投来求救的眼神，嘟着嘴，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活该，惹谁不好，偏偏惹他这个阎王，他要么不动情，一旦对那个女人动了情，那个女人就被贴上了他的标签，变成了他的所有物了。
    周凡呀周凡，看你怎么收场？任谁都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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