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太过分了。
    安排相亲，居然也不说一声，不知道婚姻大事，人人自由吗？
    饺子一个没剩，一碗面条成了周凡的晚餐。
    赵震带头，坐一旁默默看着周凡，看着她化气愤为食量，一大碗面条，一点汤也没有，吃的个底朝天。
    “你们说说你们，都是长辈，让我怎么说你们，我还没有离婚呢？怎么能这么干呢？你们为了我着想我知道，可也要跟人家说实话，是不是？”
    “那你什么时候打算找他离婚去？”
    一大家子人，都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这个吗？那个……”
    “你是想急死我们，国庆的条件不错，你离了，嫁给他，我们都放心，他是军人，不会花心的”
    解放军叔叔，难怪了，腰杆笔直，一板一眼的，看着就很不舒服。
    “你给我们一个痛快话，什么时候离婚去？”
    逼着结的婚，现在又逼着去离婚，自己的亲戚怎么都有强迫症？
    “不离，我就晾着他，我不离婚，他就不好结婚，气死他，他妈一直想要孙子，他也是想要孩子，我就不给他们”
    找他离婚去，自己是傻子，他一见到自己，那自己还有自由吗？肯定想法设法要孩子，拿孩子要挟自己，留在他身边，尽情蹂躏。
    “等孩子再大点，他们想留在我身边就留，不愿意我也不勉强，那时候我再找他离婚去，他年纪也大了，没了生育能力，看他怎么办？到时候我可就高兴了”
    这倒是周凡此刻的心情，也是报复洪羽的好办法，耗着，看谁耗的时间久。
    “那你一辈子就毁了，你傻呀！想过孩子没有？想过你爸妈没有？”
    后脑勺又被打了，真的是要气死人了。
    “还完你们的钱，我再攒点钱，就回来，做点什么，或者干我的老本行，一样养活孩子，孝敬父母，放心吧！”
    谁也不敢充大头，都知道她情绪不稳定，有病，给太大压力，谁也不好过，只能由着她。
    没有回家，留在小舅家过了夜，想了好久的往事，直到东方红，周凡才睡着。
    赵震夫妇也没有睡好，听着周凡一晚上翻来覆去，也没有打扰她，只是闭眼装睡。
    凉凉的，滑滑的，什么玩意？
    “啊！什么东西咬我？”
    周凡从被窝里爬起来，捏着自己的脚，看了看，两个针眼大的小洞，血都出来了。
    “嘶……”
    “啊……怎么有条蛇？我被咬了”
    周凡吓得连滚带爬从炕上摔下来了，吓得不敢穿外套衣服，直接跑了出去。
    “舅，你家炕上有条蛇，把我给咬了”
    赵志军没感到惊慌，反倒笑笑不说话，放下手里的茶杯，进了里屋，伸手就把床上的‘大龙’给抓住，盘在脖子上。
    “看你吓得，这又没有毒，我养的”
    “什么玩意？养条蛇当宠物吗？还不如直接剥皮炖汤喝”
    周凡跳着，进了里屋，坐到炕上，看着自己的脚丫子，脚背上两个血点，血迹还没有干。
    穿衣服回家，这都什么人？做的什么事？大老爷们的，养条蛇放出来咬人，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
    没刷牙洗脸，直奔伸缩门过去了，不过门口还停了辆黑色的车，堵住了大门口。
    “谁的车？怎么那么会堵，往里开点能死吗？”
    车窗放下了，谁呀！昨晚的解放军叔叔。
    “你这是去哪里？我送你”
    章国庆一夜没睡，觉得自己昨天晚上有点冒犯了她，一大早就过来了。
    “怎么又是你？不是都说了吗？我结过婚，还有孩子，咱俩不可能，你让让，我去打针去”
    章国庆发动了车，往后倒了一点，开车门下了车，拉开后面的车门说“我送你去，不舒服吗？”
    “不是，打狂犬疫苗，再顺便问问被蛇咬了，要不要打狂蛇疫苗”
    周凡坐上了他的桑塔纳，心里直骂，一大早就倒霉，今天一定不是什么好日子，下趟来，一定要活剥了那条蛇。
    镇医院里，突然出现一位身穿军装的解放军，后面跟着‘精神病’，成了稀罕事，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被蛇咬了，要打针吗？”
    针扎进身体里，都没有感觉到疼，就结束了，还没有那条蛇咬的疼。
    “那要看是什么蛇咬的，有没有毒？有毒的话，要清洗伤口，注射抗毒血清”
    完了，光顾着疼了，也没有看清是条什么蛇咬的自己，更加不知道有没有毒？
    “现在的温度应该还没有蛇出没，你在哪里被蛇咬的？”
    章国庆从小在东北长大，就现在这个温度，应该没有蛇的，还都冬眠没醒过来。
    “炕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凉凉的，我脚的脚动了一下，结果就被咬了”
    一群老头老太太都笑了，一致认为她的话太匪夷所思，睡在自家炕上，居然被蛇咬了，说出来谁信。
    周凡有精神病，十里八村老少爷们都知道，就是说的真话，也会被人认为说的是病话。
    “我送你回家”
    “不要，咱们不熟，再说了，别以为绿个军装，就一定是好人，我把我家地址告诉你，你踩好点，不一定那会就去偷东西去了，那我家可就惨了，本来就穷的快揭不开锅了，你再把锅给扛走，那可好看了”
    这逻辑思维方式还真的很特别，中国人民解放军，被误会成了偷盗分子，居然还是用相亲的方式认识的，太奇特了。
    一出医院大门，周凡头也不回，沿着大路往东面集市上走，买点韭菜回家包饺子，把昨晚没吃上的饺子今天补回来的
    章国庆愣在医院门口了，也好，老人家的心愿也算完成了，亲也相了，人家不愿意，其实自己也不愿意，结过婚，还有孩子，真的不适合自己。
    “小伙子，告诉你，刚才的女人有病，精神病，可严重了”
    章国庆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那么三八，闲的没事干，跑医院‘送钱’来了。
    有精神病吗？难怪刚才还说被蛇咬了，的确不太正常。
    老年人什么都搞不清楚，就拉煤搭线乱点鸳鸯谱，还好发现的早，不然的话……
    “韭菜多少钱一斤？”
    周凡蹲到一个老头的蔬菜摊的边上，挑捡着发黄的叶子问道。
    “一块五，刚割的，看看多新鲜”
    新鲜是挺新鲜的，就是上面没少洒水，湿湿嗒嗒的泥都沾到了一起。
    抓了一大把，放在称的托盘上，看着秤砣平平的，又放了几根在上面。
    “两块钱的，够吗？”
    从裤兜里掏了两个硬币放在老人的手里，接过方便袋，笑着离开了蔬菜摊。
    韭菜有了，家里有十来只老母鸡生蛋，不用买鸡蛋了，家里也有粉丝，不需要再买什么了。
    猪肉摊，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昨晚刚开了荤，又馋了。
    低头装作没看见，赶紧离开的好，省的他去蹭饭。
    “吭……”
    赵志伟打着嗓子，瞄见了周凡，居然见到长辈招呼都不打，还装作不认识。
    “老舅，称肉呢？称点瘦的，我去你家吃饭去”
    赵志伟看着她手上的韭菜问“回家包饺子？”
    周凡摇摇头，笑着说“嗯，昨天没吃上饺子，回家让我妈给我包去”
    韭菜馅的，有味，他一定不怎么喜欢吃。
    “你老舅就喜欢韭菜馅的饺子，车停到熟菜店的门口了，你去开来”
    一串钥匙，扔到周凡身上，周凡伸手抓住了，撇撇嘴，转身回去，回去不远处的熟菜店。
    正值集市最繁忙的时分，自己又是个新手，想在一条拥挤的公路上，怎么开。
    插入车钥匙，发动了汽车，慢慢的开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喇叭一直响着，背后汗直流，小心翼翼的开完不到一千米的菜市街，脚踩离合器踩的都要抽筋了。
    “看看，驾校赵志伟教的徒弟，都能自己开车了”
    “不是精神病吗？看样子好了，都能开车了”
    “师傅教的好，傻子都学会了”
    赵志伟拎着两斤猪肉，听着背后的议论声，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周凡学会开车，就像找了个代言人，一方面证实自己的驾校，技术优胜，一方面证明周凡是个正常人。
    不久的将来，来驾校学车的人将会越来越多，以后的社会，家家户户都可能有车，赚钱的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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