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你不知道的性别
谭迎亚拿相机回来时,两人的争论还没有结束,结果不可知,总之谁都不相让。廖琪还好,脸色平静但神色坚决,赵忠则有些面红耳赤,着急上火的。
见谭迎亚回来,赵忠停止争辩,转而问谭迎亚:“给负责人打电话了么?”只是语气听起来还有些气呼呼的的。
谭迎亚也不在意,将相机挎在脖子上,拿起了手机。廖琪还要说什么,不过被谭迎亚拦下了。递给廖琪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拨打了博览中心负责人的电话。
这是她在入口处标识牌看到的电话,应该只是运营方的负责人。不过并没什么大碍,现在需要有人在这里。
廖琪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女孩的尸体,然而当视线移到下体时,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只是痕迹检验人员没来,现场采集和取照无法进行,廖琪也不能随意破坏尸体形态。
谭迎亚那边的电话很久才接通,她很有礼貌又带些歉意的问:“请问是周景城周先生么?”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后才有个男人不耐烦的问道:“你睡啊?大晚上的打电话有病啊!”
谭迎亚眉头皱了皱,看的出对对方的反感。只是并没有发作,仍然礼貌的说道:“您好,我是刑警大队谭迎亚。博览中心发生命案,需要您的配合,还请您现在到现场来配合调查。”
“你说什么?”周景城的音量瞬间拉升,他并不相信谭迎亚的话,反而骂咧的说道:“你没病吧?大晚上的开这种玩笑。”
周景城的声音很大,足够在这安静的夜里,空荡的空间下,清晰的传到其他人耳中。赵忠暴躁的把电话接过来,厉声道:“我是刑警队大队长赵忠,如果明天的展会还想进行,那就20分钟内出现在博览中心。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把拉满警戒线的场馆发给你看看。”
说完赵忠便挂了电话。
廖琪听到赵忠的话,笑问:“怎么,赵大队长想通了?”
赵忠没好气的把廖琪伸过来的手拍开,骂道:“给我滚蛋。”
而电话那端的周景城坐在床上,一脸迷茫的看着手机屏幕,眼底充满了犹豫。大床另一边躺着一个穿着吊带睡衣的女人,似是被吵醒,拉了拉空调被,惺忪着双眼,迷蒙问道:“什么事啊,景城?”
“没事。”周景城烦躁的说道。
“你老婆的电话么?”女人撑着坐了起来,还上周景城的胳膊,头靠了上去,噘着嘴娇声问道:“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
“不是,你睡觉吧,我有事出去一趟。”周景城把胳膊抽出来,拨了拨头上散乱的头发,下了床,不理会身后女人的喊声,套上衣服就走了出去。
刑警队一干人等到博览中心后,迅速展开了调查。期间廖琪对赵忠简单陈述了下他来到这里之后的经过,听得赵忠面色越来越严肃。
痕迹检验的人数不多,所以由赵忠等人所处的位置为1号区域进行勘察,然后再通过廖琪的指引,分别向其他四处现场。
现场除了一个针管以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有价值的线索。针管、绑缚用的绳索、以及尸体谷道处的肛塞都没有发现指纹。将绳索剪开,保留完整绳结。尸体平放后,廖琪开始做初步尸检。
意外的没有履行程序,廖琪在尸体旁蹲下,直接说道:“尸僵还没有形成,结合我们到这里的时间,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内。头、颈、四肢无异常,未见三伤。手臂、腿、背部、胸腹皮肤有磨损,应该是绑缚用的绳索造成的。从身体反应来看,还有胳膊上的这个针孔以及那根针管,可以推断死者是被绑缚后静脉注射大量空气致死。而这些印记则是死者挣扎或者抽搐时留下的。”
“这么程序化?”老邢站在一旁,有些诧异的看着廖琪。同时蹲了下来,仔细的看了看。之后才说:“廖琪说的应该没错。”
廖琪自然注意到老邢的疑惑,不过并没给任何解释。
“能确定是注射空气死亡的么?”赵忠问。
“拉回去解剖吧,就能给出准确判定。对血液也进行一下检测。初步判定死亡原因是静脉注射空气,空气栓塞死亡。只是……”
“只是什么?”赵忠赶忙问道。
“只是现场留下的针管太小,这个量不太符合能致死的量。”老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般说道。
廖琪没接这个话头,突然说道:“哦,对了,死者是男性。”
“什么,男性?”无论赵忠还是谭迎亚,抑或周围的警员都差异的看向廖琪,死者怎么看都是女性,怎么会……
也不奇怪,廖琪检验时并没有将死者的衣服褪干净。如果不是他想知道死因,绝对会让自己置身在外。所以,有处关键点别人都没有发现。
赵忠语调有些不自然,他说:“廖家小子,这时候还开玩笑就不对了吧?”说着话,视线还瞟了下死者的脸以及胸部。
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女孩子……
廖琪却依然平静,他说:“你看到的没错,我说的也没错。死者确实是男性,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名跨性别女性。”
跨性别女性?
这个疑问当即被提了出来,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这是个什么概念。
廖琪吐了口气:“你不知道的性别……身是男人身,心却是女儿心。他们靠药物改变自身的身体状态,留长发,穿长裙,化妆,除了那里,就是一名女性。但生理结构无法改变他们是男性的事实。”
几人瞠目结舌,却听到一名警员有些激动的说道:“哦哦哦……我知道,有个明星就是后来做了手术变性的。叫什么……对了,金星。”
“廖琪,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谭迎亚惊诧的看着廖琪。
“因为这个案子。”廖琪言语平淡,内心却并不平静。无论是他查到还是杨骋告诉他的,他都觉得‘她’们是可怜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继猝死、艾滋之后,会是这样一批人被迫走上了不归路。
药娘,这两个字曾冲击着廖琪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