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她一眼：什么？rdquo;
    服装店呗。rdquo;
    郭尉稳稳打着方向盘，思考了下，没有直接回答她：今天收入情况？rdquo;
    苏颖如实说：除去成本，赚了一千多。rdquo;这是开业以来盈利最多的一天，要比在洛坪时高几倍。
    总投入呢？rdquo;
    她报了个数字。
    郭尉心中稍微计算，嗯。rdquo;他眼睛盯着路况：半年能回本都是好的。rdquo;
    苏颖：hellip;hellip;rdquo;
    话没说完，他又加了段话：前提是除去每天销售中的不稳定因素，也不算下季度的房租、水电、入货等正常开销。真正盈利可能在一年以后，以你们商场的经营前景hellip;hellip;希望能够支撑到明年。rdquo;
    苏颖怔住，这感觉就像被人泼了盆冷水，她猛地转头，咬唇瞪着他。
    郭尉意识到刚才的话不太留情，这对刚刚扎稳脚跟的苏颖来说有些重了。
    他说：当然，隔行如隔山，这方面我不太了解，只是随便讲讲看法。rdquo;
    苏颖低声嘀咕：不懂还乱讲。rdquo;
    郭尉不禁勾了勾唇。
    此刻邱化市的街头终于清净下来，几片枯黄叶子被风吹得四处飘摇。车辆减少，路边偶尔几个行人，也是步履匆匆。
    郭尉开得很慢，沿路寻找还在营业的餐厅。
    苏颖并没过多在意他的话，对于未来她一向抱着乐观态度，总之今天的钱赚到口袋里，烦恼就留给明天吧。
    最后去了暮南道的一家日料店，郭尉是常客，老板亲自出来将两人迎进包间。
    花销不少，结账的自然是郭尉。
    席间他饮了些老板亲自酿造的酒，度数虽低，也微醺。
    回家的路上换苏颖开车，没多久又回到先前的话题上：店里请人了？rdquo;
    没呢。rdquo;苏颖说。
    节省开销？rdquo;
    是啊。rdquo;她拖长了音，懒懒地说：我怕到时候本钱更收不回。rdquo;
    郭尉此刻靠在座椅里，手指轻蹭额头，淡笑了下：计算成本是对的，但有效成本带来的收益往往更可观，比如今天，在你服务一位顾客时，很可能由于冷落和疏忽而流失掉其他潜在客户。rdquo;
    苏颖没说话。
    郭尉问：角落的那几个女孩有没有消费？rdquo;
    没。rdquo;
    他嗯rdquo;一声，语调缓慢悦耳：如果有店员过去询问需求，然后按照不同喜好进行推荐，或许会提高成交率。再来，多一个人能增加店铺的忙碌感，顾客感受会不同。rdquo;
    这一点苏颖没想到。
    郭尉：服装款式重要，服务更重要，大多数人还是更享受被视为上帝这方面的体验。有些店开久了的老板，态度冷漠麻木，客人物质和心里都得不到满足，不选择你，生意自然陷入死循环。rdquo;
    苏颖反驳：我没有，只是无法同时照顾hellip;hellip;rdquo;
    郭尉看她一眼，她自己讲出了存在的问题。
    其实这些苏颖都明白，只是开店之初，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她一心算计节约成本，想着暂时能应付，也就没有请人的打算。
    起步之后苏颖才发现，这里与在小镇上做生意存在很大的差别，她承认自己忽略了一些事。
    她嘴硬：你又明白了。rdquo;
    郭尉说：主要是怕你hellip;hellip;rdquo;他顿住，没接着说下去。
    什么？rdquo;
    他道：有个人帮你，也能空出些时间来。前面红灯，该降速了。rdquo;
    苏颖下意识轻点了脚刹车。
    他这车是AMG改装，马力足，冲劲猛，她开着还不太适应。
    车子在停止线前停下来，苏颖这才转头看他：空出来的时间做什么？rdquo;
    郭尉略顿几秒：比如hellip;hellip;rdquo;他缓慢抬起手，握住了她的：相夫教子。rdquo;
    苏颖心中一颤，男人手掌干燥有力，稍微握紧，指肚轻轻蹭了下她小指旁的皮肤。他目光淡淡看过来，唇角的笑意再自然不过，手上力道适中，温温地握着她，并不让人觉得反感。
    苏颖没说话，却也没挣脱。
    两人视线在昏暗的车中碰到一起，他双眸似乎比平常更加深浓，又带着几分朦胧醉意，黑黑的瞳仁里藏着旋涡，要把她卷进去。
    苏颖有些慌张，立即把注意力投到车窗外，
    两个女学生冬天里只穿着单薄的校服和短裙，抱着彼此，从眼前快速跑过；高个头的男人步伐很大，低着头，专心讲电话hellip;hellip;
    不知过去多久，苏颖右手被郭尉牵起，搁回方向盘上。
    他提醒：可以走了。rdquo;
    苏颖视线落回前方，起步加速。
    有些时候，她觉得郭尉很可怕，谦谦君子的外表搭配深情的表演，自己清醒，却诱惑对方入戏。
    又像鱼与渔夫，鱼很多，都争先恐后来咬鱼饵，而对渔夫来说吃哪条都一样，只要愿者上钩。
    苏颖与他结婚时没把自己算计在内，总觉得心如止水才最安全，所以她害怕成为咬钩的鱼。
    正胡思乱想着，郭尉接下来抛出的话更让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