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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嫩的少女娇滴滴的撒娇惹人疼惜,像个母老虎一样在耳边咋呼就没趣味了。
吴孟帆的眉不露痕迹地皱了皱,公事公办道:“将军说一切任凭姨太太处置。”
“大人让我处置的意思我明白。”苏疏樾自然而然地接过话,不急不缓,“有些事不管是不是事实,传出去就变成了笑话。我是将军的姨太太,我丢人就是他丢人;而且他是堂堂少将,管理整个盛州的治安,多少人瞧着他。家里出了差错,旁人只会看他的笑话,我这个姨太太倒随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疏欣听出了她的威胁:“哪又怎样?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她可没那么容易被苏疏樾绕过去,什么丢人不丢人,丢人的就是苏疏樾这个贱人,只要霍局长朝她发难,把她轰出霍公馆,哪里还有什么丢人不丢人。
苏疏樾似笑非笑地玩着手上的玉镯,羽睫低垂,隐隐看得到翘起的唇角。
“我自然跑不掉,所以才叫我来处置你们,处置的好不叫大人丢人,我就还是大人那个精通法文英文,能与罗宾先生谈笑风生,不会给大人丢人的好姨太太。”
苏疏樾的声音不大,略显柔软的声线在车中却让人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吴孟帆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了苏疏樾一眼,突然觉得她这个样子,隐约跟将军有几分相似。
“我要见霍局长,我才不相信你,你们是一丘之貉!”
人越大声的表明立场,就代表她越是不安。
苏疏欣眼神慌乱,她明白苏疏樾暗示的意思了。
她看过报纸,她没办法完全不相信苏疏樾说的话。
她忍不住开始想,要是霍成厉真像是苏疏樾说的那样,不在意苏疏樾给白瑾轩写过情书怎么办。
“车怎么突然停下了,你们想怎么样!?……啊!”苏疏樾才威胁完,就感觉到车子突然停下,苏二太太下意识慌乱站起,嘭的下撞到了头。
“车停下当然是因为到地方了。”吴孟帆忍住笑意,不雪上加霜的笑话外强中干的母女俩,下车为苏疏樾开车门。
霍公馆里佣人正趁着主人不在家,忙着换楼上的地板。
大块的木地板抬下来,苏疏樾停了步伐:“每打死一个人就要换一次地板,那多麻烦。”
苏疏樾的语气带着些抱怨,如果春雀在这,轻而易举就能听出来苏疏樾是在模仿。模仿的是昨天抱怨擦沾了血地板麻烦的春生。
可惜苏疏欣和苏二太太不知道,听到苏疏樾那么平静的说出打死人,忍不住都抖了下。
霍公馆的警卫跟路上的巡逻警卫都不一样,他们都配了枪。
一个个腰上带着深褐色的枪囊,里面放着沉黑的枪支。
吴孟帆其实也被苏疏樾的态度弄愣了下,不过他回神的很快,没叫苏家母女发现。
“所以将军才不喜欢在家里发脾气,东西溅了血很难完全清理干净,只能全部替换了事。”
吴孟帆是见过血的军人,语气比苏疏樾还要无谓。
进了客厅苏家母女基本已经是老实的态度了,苏疏樾坐上沙发,没有叫她们坐下的意思。
“我想跟你们谈的事,你们大概也有数。”
苏二太太与苏疏欣不言不语,站着装傻充愣不接话。
苏疏樾不在意,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水才继续:“二婶去过医院,应该也看过俊俊的样子了。你们二房侵占我们大房的财产就罢,还把大房的子嗣当牲口般卖出去,当真不怕老祖宗显灵,因果报应。”
“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俊俊是被那没天良的李嫂带出去卖掉的,跟我们可没有关系。”二房早就想好了托词,把一切都推给了佣人。
“二婶那么说是把人当傻子?”苏疏樾轻笑了声,“我不与你辩解,我已经想好了聘请律师,属于大房的东西该拿的我会拿回来,至于做错事的人,该坐牢的坐牢,不然每逢祭日我可不知道怎么向我爹妈交代。”
律师是这几年才出现的新鲜玩意,盛州的律师不多,但都是颇有名气的名流,上流社会的人才爱与他们打交道。
听到苏疏樾要请律师把事情闹大,苏二太太彻底慌了:“你到底想要怎样,霍局长怎么可能允许你胡闹!”
“苏家的事是我的事,办好了人人都要称赞我聪慧、重情重义。出嫁了还晓得帮亲弟亲妹讨回公道,谁会觉得我这是胡闹?”
“你别胡说八道!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早就叫你二叔败光了,哪里还剩什么,你难不成要逼死我们一家老小。”
苏二太太一直绷得的弦断了,忍不住干嚎:“我们可都是亲人,你那么歹毒,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这话应该你们说给自己听,都是亲人,叔叔婶婶怎么能那么歹毒。”
大部分佣人虽然被支开了,但宋管家和春雀还在客厅,所以苏二太太刚想冲到苏疏樾身上撒泼,就被结结实实的拦了下来。
“你不要在这儿蒙我们,我要见霍局长,你不过是督军大人看不上送给霍局长的玩意,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苏疏欣的话卡了一半在喉咙,因为一直表情淡然的苏疏樾,眼神倏然锐利,就像是变了个人,那双眼睛锐利的让她心颤了下。
“我不算个东西,那你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