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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不小心……”
高跟鞋踩上了皮鞋,白宣苓差点跌倒,艰难地稳住了身体,才没出洋相。
白宣苓的个子,就是穿上了高跟鞋跟霍成厉搭在一块也有些勉强,无意间看到了苏疏樾和白瑾轩在一起,一跑神就出了问题。
“没事。”
霍成厉扫了一眼苏疏樾的方向,神色没什么波动。
崴了那么一下,白宣苓脚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就那么早早结束这支舞蹈,她就输了,只能面带微笑的跟霍成厉继续。
“霍将军平时都有什么消遣?”
“我喜欢的都是些乏味无趣的东西,白小姐不会感兴趣。”
白宣苓想了想,霍成厉认识字还是因为他小时候是某家富贵少爷的书童,那么个出身,少年时期又一直是流氓地痞,的确不可能有什么高雅的爱好。
平时这种人白宣苓是不乐意打交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瞧霍成厉格外的顺眼。
长得出众,连她爸爸都说霍成厉前途不小,最重要的事她要是嫁给了霍成厉,苏疏樾得意的嘴脸就再也扬不起来。
“那霍将军有没有兴趣看真正的舞台剧……不像是今天这样的,而是英国有名的大剧团表演的舞台剧。”
因为出身和生长环境天差地别,白宣苓觉得说什么霍成厉也不懂,只有拿今天的事说事。
再说人人都说霍成厉想攀上白家的高枝,娶了她洗刷身上的泥巴腥子,她自然也想当然的觉得霍成厉一定会捧她。
“对了,这次的宴会设计将军应该没有参与设计吧,这次会厅太多绣球花了,那么廉价的花束铺天盖地,看着有些奇怪。”
“霍将军觉得呢?”没听到霍成厉的回答,白宣苓追问道。
“嗯。”
霍成厉轻飘飘地发出了单音节,就足以让白宣苓喜不自胜。
但可惜白宣苓太矮,她要是足够高的话,就能看到从她开始啰嗦开始,霍成厉就是面无表情,那句回答很像是根本没听她说什么的敷衍,而不是赞同她的话。
曲子太长,有些人跳一半就会回去休息,霍成厉不怎么喜欢面前有个矮个的青蛙一直呱呱呱,也带着白宣苓出了舞池休息。
坐上沙发,白宣苓不由有些感动,认为霍成厉一定是看到她脚不舒服,体贴她让她休息。
享受了半首曲目,白瑾轩仔细端详面前的苏疏樾。
文人墨客总是注意瞬间的气氛和感觉,那次在医院遇到苏疏樾,他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与之前不同的迷人魅力。
当然那个瞬间过后,知道了她是霍成厉的姨太太,他的想法就淡了不少。
可是这些想法在经过了这段时间,她的发光发热,白瑾轩觉得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他当初要是没有错过她就好了。
虽然在他的感觉里,现在的她跟之前的她并不相似,但是他多可惜没有机会守着她,看着她的蜕变看着她越来越优秀。
“抱歉跟道谢都不用,如果没有我的帮忙,你也可以脱身,你聪明智慧,又心胸豁达,所以能看到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不止解决了你的问题,还给盛州人都上了生动的一课。”
“反倒是我,”白瑾轩苦笑了下,“要不是这次,我也不会知道家族对我的桎梏就像是绑住了我的手脚,甚至头也被套上了绳索。”
风平浪静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察觉。
他可以当他浪漫自由的白少爷,等到了他所办的事情跟家族想法违背,他就没有了丝毫的话语权,在父亲眼中他的意志就是不懂事的玩笑。
“别那么说,再者人长大了就不可能有绝对的自由。”
其实白瑾轩苦恼的事情,苏疏樾也苦恼过。
她的母亲对她期望一直都是枷锁,只是她被磨得已经没了自己的想法,所以稍稍反抗还是按着她妈妈的期望发展。
但是白瑾轩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反抗。苏疏樾回想历史,其实也不知道白瑾轩算不算是反抗成功了。
他虽然在历史上有名气,但提起他还是会说起他的家族。
“你说的对,人生在世很难有绝对的自由,但是就像是你文章所写的——及时行乐。”
一个有志的青年是不会愿意得过且过,被枷锁压得直不起腰。
“我打算不日就去京州,大约会在中央任文职工作,从头学起。不瞒你说,我以前厌恶政客,但现在却觉得做政客比做被捆住手脚的人强太多。”
后面半曲舞,白瑾轩说了许多,把一些无法对父母对朋友说的话,都跟苏疏樾说了。
就像是宣泄这段时间被“捆绑”的压力。
“如果需要帮忙随时通知我。”这句话白瑾轩说的格外认真,“我知道你是个有想法有主意的女性,我不会把我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我只能说我如果你去京州,我随时欢迎,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一定尽力。”
舞曲结束,两人离开舞池,邀请苏疏樾对白瑾轩来说,就是离开盛州之前最任性的事,他虽然还有许多话想跟她说,但那一支舞的时间已经足够,没必要再给苏疏樾带了不必要的麻烦。
看到白瑾轩走进人群,苏疏樾还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历史中所描述的白瑾轩。
一个睿智的政客。
等到她回神又跟黎宽进了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