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魅踪疏影(二十一)
如此一来,峡谷内众丐莫不骇异,个个惊呆在地,人人均为料想不到程谷瑶竟然是有此大出意外之动作。那虬劲汉子回神过来怒吼一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众目睽睽之下抢夺丐帮圣物,罪大恶极,实令神人共愤!尚不速速给我还来?”说着纵身几步窜上土墩,“嗤”的急响,右手五指箕张,径往程谷瑶手上令旗抢去。
其实论到真正功力,程谷瑶哪里有能耐可在这众多高手面前抢夺去那一面令旗?皆来一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二是确然胆大妄为,出乎众丐个个意外。程谷瑶眼见虬劲汉子来势迅疾,指力刚猛,尚未近身,劲气经已奔涌袭到,吓得大叫:“子都哥哥帮我。”急急忙就向丰子都身后去躲避。
丰子都不知那虬劲汉子武功真实如何,既见瑶妹遇险,不敢有所大意,放眼看去,已经瞧破他身法空门所在,于即左掌呼地窥势迎前拍出。趁着虬劲汉子指力被逼回收,将尽未完之际,踏前两步,右手急伸兜胸稳稳抓住,嘿嘿喝道:“要当真来打架么?我却是不怕。”以迅雷不及掩耳态势,腕上劲力吞吐间,重重将那个虬劲汉子掷丢于土墩下。
峡谷里众丐均为是第一次见识到丰子都这臻至化境般的神功,骤遇之下莫不个个错愕得瞠目结舌,惊为天人。有人遂忍不住暗暗忖道:“妈巴羔子,奶奶的雄,这却是什么武功?老子贸然上去,恐怕也要避免不了被同样子掷丢。”可内心深处终究觉得,便算自己如何去警惕如何去戒备,上去之后最终还须是一个难堪结果。
朱枯春素知虬劲汉子的武功底细,瞧见他被那个小子莫名其妙地掷丢在土墩下后,竟然半晌来爬不起身,不禁益加为恼怒惊疑,想道:“这小子只怕是真的不简单,却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嘿,现今天底下除了姓丰的那名怪小子,居然还另外又出现有着同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少年人。他妈的,江湖怪哉事年年都有,今年可特别多,姓郝的武功虽则不差,然而当断断教不来此等徒弟。目前看来,父亲的这局如意算盘怕就打得是快了一些。”
而大漠藏手印门仵人龙仵人虎两兄弟,以及东海修罗岛滕延修,川西唐门唐别,他们与丰子都自从在南昌府州狱一别之后,经年不见,又哪里能够有所认出眼前这个小子就是他们苦苦寻访多时的丰子都?眼见对方群情汹涌,丰子都偏再显露出一手怪异武功。四个人由不得面面相窥,俱都想道:“朱堂主千算万算,终究是失算一着,满断以为梅花堂没有了姓郝的,新任堂主又名不见经传,当必散乱如同一盘泥沙,轻易可就来得收拢归纳。哈哈,谁知半路上却杀出一名程咬金。妈的,最好他们乱乱打个蛋黄蛋壳一塌子糊涂,狗咬狗,然后演一出同归于尽。如此老子也好来尽快回京有所复命。”
滕延修转眼瞧见丰子都手里攥住着的那一块梅花铁牌,心头猛然一动,朝仵人龙仵人虎两兄弟和唐别打个眼色,大笑两声,扬声叫道:“很好,好得不得了。原来此块令牌须却是你这小子偷盗窃去了的。他奶奶的,喂,乡下狗崽子听着,还不快快的把令牌给老子交还回来?”说罢晃身扑出,展开东海修罗岛上的狠毒功夫,疾疾就来抢向丰子都手上那块梅花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