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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梁嗣撩袍襟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渗出血迹也毫不在意,起身后又躬身施礼,“公主,卑职告退。”
梁嗣走后,苍若拿了花锄给花苗除草,看着有不少太阳花努出了小花苞,她走了神。
等到太阳花开的时候,申屠容应该来京了吧?
她忍不住脑补申屠容看见各色太阳花的神情,一定是目光温柔清澈,唇角微扬……
几天后,礼部尚书霍韶来见苍若,神色焦虑,在她的追问下说了实情。
昨晚,被软禁的苍煜霆,昙蓝,苍珠和璃叶以及天牢中的前安国公都离奇失踪,御林军找到现在依旧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苍若听完立即用讯玫联络苏锦,得知他平安赶路中才放松一些,叮咛他尽量不要在沿途酒楼中高调抛头露面,免得遭人暗杀。
她后悔心软了一下,就应该找个理由诛杀苍煜霆和前安国公安桧。
因为她的心软,在艮胤国当皇帝成了随时可能掉脑袋的高危职业。
如果苏锦有个三长两短,她无颜面对养父母,更会内疚一辈子。
当晚,苍若心事沉沉难以成眠,在院中乘凉时,忽然闻到了似有若无的腐血腥臭味儿。
她毫不犹豫放出神识追踪,最后追到了一个大口井附近,腥臭味儿诡异消失。
大口井,在藩春园的每个院子里都有一个,主要用于饮用做饭和浇灌花草蔬菜等等。
由于苍若在中院的厨房吃一日三餐,她的生活用水也是兵卒们从中院的大口井里挑的,因此这口井被闲置下来。
至于舍近求远的原因,苍若记得有个兵卒叨叨过,这口井安了好几次辘辘都以失败告终。
苍若随便在这口井周围转了转,很普通的一口井。
就在她离开一炷香的时间后,井里的某处,几具叠压在一起的白骨散开,打作一团……
翌日,苍若吩咐,住在内院的兵卒都搬到前院,不用再往她的院子里挑水。
她到前院的厨房吃一日三餐,顺便解决个人用水,储物戒里放了几口大缸,饭后在前院的辘轳井灌满水缸即可。
兵卒们很是不解,公主一个小姑娘独自住在后院,安全么?
不过没有人敢问,毕竟公主的战斗力摆在那里,她怎么安排他们照做就是。
这天上午,两个彪形大汉来到藩春园,声称是申屠容的手下,得了他的授意过来送礼物。
苍若收了储物戒,神识进入一看,看见了一套银质厨具,还有一张字条。
字迹龙飞凤舞:阿若,你系上围裙的模样美得尤为温馨。
苍若:就,没见过有人送恋人这种礼物,也没听说过用温馨这个词儿夸恋人。
她又不是一盆康乃馨。
默默吐槽完申屠容后,苍若各种旁敲侧击也没打听出来申屠容现在人在哪里。
没过几天,申屠容又派人送过来三件广袖流仙裙,苍若给他发讯息,“藩春园的茉莉和太阳花都开得正好。”
申屠容回复,“阿若,我忙完了就来京城陪你。”
苍若不疑有他,只要申屠容送过来礼物,她就照收不误。
兵卒们悄悄讨论的声音直往她的耳朵里钻,大意就是申屠容对她真好,两人的感情真好。
苍若不以为然,她稀罕的是那个人好吗?
长时间见不到申屠容本人,她都生出来一种恍然感,她和申屠容的恋爱如镜花水月般不真实。
也不知道申屠容在宗门到底忙什么,苏锦抵京前他应该来了吧?
一天天数着,苍若没等来申屠容,等来了苏锦。
她在酒楼给苏锦接风洗尘,席间给了他一个小本本,里面是京城和地方的奸佞名单,有以前苏彬时常叨叨的,也有她查出来的。
苏锦郑而重之收好这个小本本,承诺会肃清奸佞重振朝纲,给黎民百姓一个繁荣盛世。
眼见着六部尚书和苏锦谈笑风生,苍若露出了姨妈笑,她终于可以功成名退啦!
饭后,当她要把玺印交给苏锦时,六部尚书不约而同沉了脸,礼部尚书霍韶声称交接玺印得在他们的考核之后。
苍若懵圈:……不是已经考核过了吗?
这六人就是六个大写的老奸巨猾!
霍韶咳嗽了一声,声称面对面考核更可靠,江山社稷不是儿戏,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苍若生怕苏锦不耐烦撂挑子,满目期待又崇拜地望着他,细声细气唤了一声哥哥。
苏锦会意,微笑着说无妨,于是六部尚书一个个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为难苏锦。
苍若对他们的话题毫无兴致,只是时不时附和嗯一声或者点点头,以示她对自家江山很重视,态度很端正。
一个半时辰过去后,六部尚书结束了初步面试,都很满意,霍韶趁热打铁提出去练武场考核一下苏锦的武学方面。
苏锦没意见,苍若只好坐着凤辇随行去了宫里的练武场,看着苏锦换上利落的劲装,骑射步射等等武举必考项目统统来了一遍。
兵部尚书当年参加武举得了武状元,他对苏锦马上马下的武艺赞不绝口,堪称将帅之才,比他高中状元时有过之无不及。
至于兵法谋略,先前在酒楼已经考过,至此,六部尚书对苏锦的考核全部结束。
礼部尚书霍韶声称只要苏锦安稳度过一个月的新帝实习期,就可以转正举行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