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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苍若敏锐地察觉到黑阎罗浑身的气息刹那更冷,她这才理智回笼。
申屠容睡了她,她就要杀了他,这是什么破烂得不能再破烂的理由啊?
即使申屠容真想睡她,那她又不是个死人,如果强烈反抗的话,申屠容也睡不成。
所以申屠容提了裤子不认人,她也没必要一剑杀了人家,假,这理由编得太烂太假了。
如果被申屠容知道了,那家伙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呢,要怪就怪黑阎罗太瘆人了,害得她撒谎都撒不好。
半眼都不敢看黑阎罗,苍若耷拉着脑袋,就等着黑阎罗戳穿她的谎言,或者一巴掌拍飞她。
等啊等,苍若终于等到了黑阎罗发话,每一个字都冷得像冰块儿。
“本尊元婴期,你,初结金丹,谅你也不敢耍花样,申屠容的命是本尊的,本尊在涅魂崖逗留一段时日,你若见到申屠容,转告他尽早赴约。”
虽然特别惧怕黑阎罗,但是苍若还是很好奇申屠容和黑阎罗之间结了什么梁子,以致于黑阎罗寻仇寻到了这里。
“大人,我冒昧地问一下,申屠容和你的仇怨大吗?比我的大?”
没她的大,那申屠容的命就是她的,她这样说,黑阎罗也会苟同吧?
黑阎罗已经走出了好远,闻言停步,声线冷沉,“他杀了本尊的道侣。”
苍若十分震惊,申屠容杀了黑阎罗的道侣?
为什么?
“大人,你们都是伽岚宗的人,你们是同门啊,同门相残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关心者乱,苍若忍不住给申屠容开脱,却被黑阎罗打断,“这里不是伽岚宗,正好做他的葬身之地。”
黑阎罗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出了伽岚宗就不存在什么同门相残。
苍若还要追问申屠容杀人的细节,黑阎罗毫无预兆抛过来一件东西,她还以为是什么夺命暗器,吓得尖叫了一声躲开。
申屠烈捡起来那件东西,匆匆一瞥,“苍若公主莫怕,是一张羊皮地图。”
苍若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地图,尤其是朱砂标注的涅魂崖格外醒目清楚,原来,黑阎罗担心申屠容找不到赴约地点。
那么,既然黑阎罗给了她这张地图,让她转交给申屠容,那是不是意味着黑阎罗只会在涅魂崖等着?
望着黑阎罗踏风而去的冷森背影,苍若怔怔的,黑阎罗再也不会过来追着她要人?
毕竟好男不和女斗,大概率黑阎罗不会再难为她?
“苍若,你特么就是个大祸害,你不自行了断,我们永无宁日,你赶紧的。”
申屠弈看见黑阎罗就头皮发麻如履薄冰,黑阎罗在的时候,他噤若寒蝉,此刻才嚷嚷起来。
苍若轻飘飘看了申屠弈一眼,“自戕不是我的风格,你能杀了我就动手啊,否则闭嘴!”
就在苍若和申屠弈目光交锋的同时,申屠烈陡然喊了一句,“血盆来了!谁想喝抓紧时间。”
苍若转头看去,两盆血赫然出现在篝火的一旁,她暗咬牙根,虽然没有注意申屠烈,不确定是不是他放的,但她依旧不会放松对他的关注。
重点还是寻找阵眼。
接下来的一周,苍若注意到申屠烈老是没精打采的,晚上睡得鼾声如雷,白天的常态还是打瞌睡。
即便是赶路,申屠烈也是半眯着眼,呵欠连天。
这天,她放出去的神识有了意外发现,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有个大血潭。
其中浸泡着一些人族骸骨。
这天到了晚饭的点儿,两个血盆凭空出现,缓缓落地。
昙蓝,苍珠,虞卿,楚幽莲四人互相看了看,终是忍不住都凑近喝起,她们已经习惯了被驯养。
苍若神识探测得知,盆里的血和那处潭里的血是一种东西,邪煞得很。
安桧等人也开始嚼野果野菜,只有申屠烈一个人忙着捡树枝生篝火,一副老好人的既视感。
苍若拿出来一桌一椅,摆上来自己的晚饭,两个牛奶芒果布丁,一只麻辣卤鸭,一盘清蒸红膏蟹,一碟桂花糕,一壶绿茶。
事情终于有了进展,说不定那个血潭所在的位置就是阵眼呢,所以她用积分兑换了一顿美食犒劳一下自己。
周遭的视线充斥着羡慕嫉妒恨,苍若视若无睹,悠然自得地边看日落边享受着美食。
吃着吃着,苍若不由自主想起了一个茬儿,申屠容曾说过,黑阎罗嗜好吃人心,尤其喜欢吃年轻女修的心,吃心补心。
倏地一下,她食欲全无。
桌上还剩下一大半食物呢,浪费食物可耻,可是她又不舍得送给周围的谁,他们不配吃这么好的食物。
“苍若,你不吃了一边遛弯儿去,我还没吃饱……”申屠弈风一阵似的扑过来,却戛然而止。
因为一道高大魁梧的黑色身影空降,堵住了他的去路,不是别人,正是黑阎罗。
申屠弈见了鬼似的趔趄着倒退几步,转身小跑逃到篝火那儿。
散发着飒飒冷气的黑阎罗半眼未看其他人,大步走近,也没见他有什么明显的动作,就变出来一把椅子,坐在苍若的对面。
看见黑阎罗,苍若本能想逃得远远的,但是小腿肚子抽筋了,因此她不得不作陪。
“大人……你找申屠容是吧,我真的没见过他没法转告什么,不然我一剑杀了他……捅他一剑以报他始乱终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