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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技重施,你们胆子真大。”靖王眼底密布阴霾。
朝瑜公主被顾少远搂在怀里,哭得抽抽搭搭。
朝瑜公主差点小产没命……皇帝陛下闻讯龙颜大怒,下旨赐娴妃一丈白绫,当场绞杀。
至于何太医,皇帝陛下安排一队御林军跟着沿街乞讨。
京城百姓都知道他医德沦丧人品败坏,有剩菜剩饭宁愿喂流浪狗也不给他一口,不到一月,他饿毙街头被丢到乱葬岗。
……
“焚火殉情真痛真难受,这样可以抵消他的罪孽吗?可以见到他的若若吗?若若……”
裴琛残念如缕,如气泡般缓缓冒出,碎裂。
不知过了多久,裴琛被痛醒了,宿醉的头痛。
他一睁眼就看见苍若穿着粗布衣衫,就是古装电视剧里穷苦妇人的打扮。
而且苍若正在脱他的裤子,嘴上叨叨,“相公,奶奶说我们生个孩子,你的心就在我身上了。”
这里不是现世,他穿到了古代!
奶奶……苍若没有奶奶,也不会用孩子拴住他,这个苍若的芯儿不是他的若若!
捋清了这些,裴琛慌忙按住裤腰,眸光僵住……
苍若的手抓着他的裤腿,皲裂粗糙,他的手按着裤腰,白皙如玉,所以,这两只手的主人家庭地位相差太多。
他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你先起开,等日子富裕一些再说。”裴琛说完,沉着脸梳理原身的记忆。
这里是琼安府,裴家本是书香门第,到了裴父那代家道中落,因为原身底子好,在这届乡试中拿了新科举人第一名。
裴解元拒绝朝廷派官,日日和那些纨绔子弟厮混喝花酒,这不,昨天喝了太多喝死了,他便穿来。
酒色财气是男人大忌,从今天起他绝不酗酒。
看着木头一般杵着的苍若,裴琛语气平淡,“从今天起我来赚钱养家,你不要再揽浆洗衣服的粗活儿。”
原身脾性风流浪荡,从来不给妻子家用,他来了,即便这个女人不是他的若若,但是丈夫该尽的养家责任,他无可推脱。
苍若很不高兴,奶奶每天都叨叨她生是裴家的人,死是裴家的鬼,她和裴琛生了孩子,裴琛就会变好,把心拴在她身上。
可是他们成亲快一年了,她试过好几次,裴琛都不要她……现在他是琼安府的风流才子裴解元,越发看不上她。
裴琛简单洗漱换好衣服,背着文房四宝走到门口,停步,“家里有蜂蜜水吗?”
他头痛得厉害,想喝杯蜂蜜水缓解一下。
“下午我拿到浣衣钱就给你买蜂蜜。”苍若随口一说。
“不是说了不用你再揽那粗活儿?”裴琛语调携着嗔怒冷淡,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狗屁书呆子,废物点心,天天喝花酒,烂男人,老娘早晚给你戴顶绿帽子。”
苍若低声骂着泄愤,她一点也不想揽粗活儿,可家里的木柴只够用一天,米缸也快见底了。
出了裴宅没走多远,裴琛遇见胡知府的管家,请他去府里吃午饭。
裴琛婉拒,原身倾慕知府千金,他来了,并没有那份绮念,他的若若喜欢他洁身自好,来了这里他也当克己复礼。
“若若,你会来吗?我用余生等你够不够?”
去了一家酒楼门前摆开摊子,裴琛眸光微沉这样想。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伙纨绔子弟来了,邀约裴琛去青楼喝花酒消遣。
裴琛婉拒,原身没有银子,那些纨绔子弟也甘愿带他泡青楼喝花酒,以此为荣。
他来了,以此为耻,在他的若若过来前,他要攒足够多的钱,足够她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裴琛在摊子上摆放着一张字条,笔走龙蛇,“裴解元出品,画作十两,扇面三两,只收现银,概不赊欠,拒绝私聊。”
大街上车水马龙,一个个路人看了这张字条都拂袖而去。
裴宅。
宫媒婆鬼鬼祟祟溜进来,确定裴琛不在才大摇大摆进了屋子,“解元娘子,几天不见,你又变好看了,可惜命苦啊!”
苍若被戳中了痛处,顿时眼神黯淡,丈夫不稀罕她不是命苦是什么?
一看有戏,龚媒婆继续叨叨,“琼安府人人都知道裴解元倾慕知府千金,婶子刚才看见胡知府的管家请裴解元去府里吃饭,裴解元吃着大鱼大肉,还有娇滴滴的知府千金陪着,你吃糠咽菜都没有现成的,裴解元早晚会把你卖了,婶子听说他要进京赶考把你卖了凑盘缠。”
苍若信了,裴琛不让她揽粗活儿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大户人家的丫鬟婢女都有一双白嫩嫩的手。
裴琛曾说过好几次醉话,卖了她正好能凑够进京的盘缠。
“宫婶子,你帮帮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宫媒婆心花怒放,“这就对了,婶子一定给你找个好下家,你先别和你奶奶提这茬儿,等你稳定下来就把你奶奶接过去吃香喝辣。”
苍若双眼一亮,想起一个人,“宫婶子,钟大牛那样的就很好,他会打短工挣钱,还会上山砍柴套雉鸡。”
“你有意中人最好了,婶子一定撮合成了,你先收拾一下你的东西,等我来接你去钟大牛家里享福。”宫媒婆欢喜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街上,过了午饭的点儿,裴琛也没有开张,酒楼掌柜看着不忍,用纸袋包了馒头和切好的猪头肉,又端了一碗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