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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上去,好像真的挺难受的。
    钟寒烟说话口气稍稍软了不少,“不好意思啊闻先生,我都忘了,这饮料还是几个月之前我买的,我一直没在家,现在它好像是...过期了——”
    第28章 逐蝶 她被吓到了
    “......”
    闻漠北强忍着疼痛, 靠在那里,稍过眉宇的刘海被汗珠打湿,斜过脸撩起目光看人, 悠长又深远, 那股恨意就差将后牙槽咬的咯吱作响。
    “急性肠胃炎的症状,”钟寒烟看了眼人,声音清晰又肯定, 也不慌,接着收回目光将手中的瓶子复又放到桌子上, 转身进了旁边的一个隔间,“你等下,我给你找点药吃。”说话间,手下已经捞开了一个小抽屉。
    “我去医院,”闻漠北话说的很坚决,“别找了。”依誮
    钟寒烟闻言, 将捏在指间的蒙脱石散, 从新丢进了抽屉里。
    “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闻漠北刚刚硬起来的语气转瞬间又软了下来, 怪自己此刻太颓, “或者,帮我喊辆车也行。”实在不行, 也能退而求其次。毕竟有求于人。
    钟寒烟从隔间里退出来, 带上门, 转过身径直往闻漠北方向去。接着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关上了门。闻漠北低垂的目光一路在她头顶罩着,阴云密布,爆发边缘,闷闷的从里面传出来一句话:“你先忍下, 我换身衣服。”
    闻漠北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额头浸着汗珠,嘴角,略带苦涩的向上扯了扯。
    闻漠北印象中自己坐副驾驶的次数屈指可数,作为一个赛车手,也从来不喜欢坐这个位置。
    但是他此刻摇摇晃晃的,就坐在上面。关键驾驶位置的车手技术还十分的菜,也可能是车子过于老旧的缘故,反正坐在上面,一颠一颠的不舒服。
    一路除了几盏不怎么亮的路灯,黑漆漆的。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将近两点。
    他不仅嫌不舒服,还嫌慢。
    闻漠北将脑门磕在车窗边上,瘫着,一手掌,虚虚的罩着双眼。熬着时间。
    钟寒烟开车进了市医院,到的时候只能挂急诊。
    深更半夜的时间,医院也是安静的不行,即使有动静,也是很小,没有白天那般的吵闹。
    “病人怎么了?”急诊值班的是个女医生,穿着白大褂,剪着齐耳短发,四十多岁,“都什么症状?捂着肚子,是肚子疼吗?”
    闻漠北忍着疼,刚要去张嘴回答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就听钟寒烟在旁边首先发了声:“喝了过期的饮料,可能是急性肠胃炎,他现在肚子疼。”
    “哦,行,先坐那边吧,打瓶点滴。”女医生边说手里拿着一瓶药水,晃了晃,拿着镊子往旁边的垃圾桶里将盖子敲碎,接着放下镊子撕开一个装一次性针管的袋子,将药水吸进了针管里,然后转身进了里面的隔间去配别的药。
    闻漠北靠着坐在那里依旧很不舒服,冲医生嚷了一声,“大夫,我想躺着,有床位吗?”
    里面的女医生探了半边身子出来,“让你女朋友顺着你现在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左边第二间。”
    坐在椅子上的闻漠北闻言抬头看了眼钟寒烟,只见钟寒烟盯着那女医生的方向出着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是闻漠北伸手将人拽了那么一下,方才回了神。
    闻漠北觉得,多半是因着女医生的那句女朋友。
    但是,他又猜不出钟寒烟听到那三个字的想法。依誮
    而事实是,他猜错了,钟寒烟之所以看那位医生出神,是因为自己耳朵摔伤的那天,也是她接的急诊。
    同样是半夜凌晨大概一点多的时间,医院的温度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旁边的爸爸妈妈似乎依旧吵得面红耳赤,但是她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那天钟爸爸钟妈妈大吵一架,然后一个失手,将小钟寒烟推下了楼梯。
    从此,她的耳根清净了不少。
    病房很干净,两张床位,闻漠北占了一张,另一张床没有别人用。空着。
    闻漠北此刻甚至躺着都不觉得有多舒服,难受的蹙着眉。他还没这么遭过罪。
    从小锦衣玉食,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狂傲不可一世,是真没受过什么罪。
    小时候是家人在手心里捧着,长大后家里人是迁就。
    闻漠北表里如一,名副其实的大少爷。
    娱乐八卦杂志对他背景各种猜测,红色国料,富商之子等,但都没有真凭实据的爆光。纯属胡猜乱写。
    闻漠北的遭罪历程在医生给他扎上针挂上吊瓶之后方才稍稍缓解,可真是灵丹妙药。钟寒烟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手支在床沿托着腮,一手无聊的绞着床单玩。出来的急,手机也没带。
    闻漠北放在同一侧的手,勾起指尖,出其不意的刮了一下钟寒烟手背。钟寒烟皮肤冷白,而且薄,刮过的地方直接红了。他倒也真的没下手多重,“这么不经挠,”闻漠北身体舒坦了,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烟烟,我有点口渴,能不能帮我去接杯热水?”
    “......”钟寒烟用另一手指捻了下手背上的那道红印儿,撩起眼皮看了看此刻颐指气使的男人。别说闻漠北没遭过罪,钟寒烟也真没伺候过人,闻漠北如果知道这些,想开点的话,遭的那点罪也没什么不值当的。
    闻漠北喝完热水没多久,深夜三点钟,身体很是舒适,可瞌睡劲儿却彻底没了影儿。瞄了眼紧闭的病房门边的卫生间门,还有已经侧躺在另一张床上似乎已经睡着的钟寒烟,两眼无光的盯向了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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