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至尊宝与孙悟空(一)
我叫至尊宝,是一个山民。
家住花果山水帘洞。
说是山民有些不恰当,毕竟花果山水帘洞依山伴水,风景秀丽,偶尔也当当果农。
花果山水帘洞,洞内一曲三绕,普通人里的家当应有尽有,洞外有水帘掩盖是山下官老爷们所发现不了的妙地。
值得一提的是洞内的居民大多是为躲避山下的动乱而来,虽然有些不明白什么叫隋炀无道,什么叫征丁,但每日的生活却没有多少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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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石猴,天生地养,是花果山顶上女娲留下的补天石吸收日精月华诞生的精灵,也有称我灵明石猴的。
自诞生一日,天惊地动,出世化猴,天真浪漫,戏耍由心,一日遇猴群尾随至水帘外,听得猴语过水帘而无伤者为猴王,大喜,遂过,我乃美猴王!
率群猴采食花果,躲避虎豹豺狼,日复一日,不见尽头,却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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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捕鱼,猎兽,瓜果季节过去之后便只能在皮毛上做些文章,偶尔跟随着大人们将那过路的富商行人劫掠一番,事后总能分到些许的铜钱,偶尔还能参加参加洞里的喜事,吃到罕有的咸味。
只是,山下的行商渐渐的少了起来,连往日可以换得几许盐巴的上好皮毛,锦缎,柴火现在都只能一等再等的丢在脚落里。
啊,一月不知肉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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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过得极美,一晃眼寒暑交替不知过了多少,身边的猴子一个个的换了模样,大多是他们的后辈,至于之前认识的猴子啊,都往生去了。我突然也有些害怕了起来,要是那一天我也去了该怎么办?
这样想着,以至于我连最爱吃的桃子都吃得不甜了。
也不知道是否是上天的恩典,我的忧愁被一个通臂猿看了出来,他说世界上有长生法,他说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他说佛与仙与神圣只在阎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内
我便欲求长生,即便是云游海角,远涉天涯。
不久,辞了猴子猴孙,我离山驾筏,趁天风飘洋过海,寻仙道。
只是海道漫漫,风云无常,艰难的漂泊了几日,我便被东南风吹到了岸上,后来听人这里是南瞻部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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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了寒冬,初春的行商却依然没有过来,山下的猎户上山狩猎的越来越多,就连官老爷夜加大了巡查力度。
日子越发的艰难了。
躲在水帘洞里听闻逃难而来的老头说。
官老爷抓丁,征用行商,要从大江以南、五岭以北的奇材异石运到洛阳,又要用海内的嘉木异草、珍禽奇兽充实圣上的园苑。自圣上登基以来真的是苦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
对于他的话语,我心有戚戚,却什么安慰的话语,或者抱怨的话语也说不出来。
我的整个天地只在这小小的花果山水帘洞之中,对于山下的,更遥远的地方实在是缺乏了解。
只是逃难的人中混入了官差的奸细。
有人告密,连夜闯入了数十官差。他们手持火把,箭矢,长矛。
那一日,我被双手束缚着,推搡着,鞭打着被赶往了山下,与我一同的还有水帘洞里百八十人,所有人都被绳子系在了一起。
我突然间想到了猴子,那毛发顺溜的猿猴。
被绳子牵扯着,被迫做着不喜的事情,被迫驯养的猴子。
那些官兵像极下山交易的小镇中偶尔遇见的耍猴艺人,稍有不顺心便鞭打猴子取乐观众。
下山途中夜空中划过了数个流星,我对着流星许愿。
不要做那可悲的猴子。
但流星并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语,官差们将我们束缚,又与其他的人丁驱赶在一起。
没过几日,我便被驱赶到了东都,那里是洛阳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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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渔人见了我,吓得屁股尿流,我见他们都穿着衣裳,倍是好玩,便剥去那吓得走不动之人的衣服,也学人穿在身上,如此摇摇摆摆,穿州过府。
我在南赡部洲,串长城,游小县,在市廛中,学人礼,学人话。朝餐夜宿,一心里访问佛仙神圣之道,觅个长生不老之方,不觉已过八九余。
忽行至西洋大海,想着海外必有神仙,我便独自个依前作筏,又飘过西海,直至西牛贺洲地界。登岸遍访多时,忽见一座高山秀丽,林麓幽深。也不怕狼虫,不惧虎豹,登山顶上观看。
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
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蒨崖苔藓生。
我便在此处遇见了一个樵夫,他告诉我说,这里是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个神仙,称名须菩提祖师。那祖师出去的徒弟,也不计其数,见今还有三四十人从他修行。
叫我顺那条小路儿,向南行七八里远近便到了。
我便谢过樵夫,依言而行,拜了菩提老祖为师,得了姓名。
孙悟空。
随师父苦修六七年,讲经论道,习字焚香,每日如此。闲时即扫地锄园,养花修树,寻柴燃火,挑水运浆。凡所用之物,无一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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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都之中,我随同匠人们一同劳作,挑水运浆,搬运重物,每日辛勤劳作,从天刚亮到天黑。
那个地方,听人说是显仁宫。
每日夜里沉沉睡去,第二日又拖着身躯起来劳作。
如果说在这里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大概是每日黄昏晚霞浮现之时,总能看见一个美丽的宫女挑着灯从宫闱里婷婷而过。
偶然间,我听到了她的名字。
紫霞。
自此开始,每日里我便期盼着她的到来,走过。
她的身影便如同天上飘过的晚霞,带着微光,又带着难言的风情。
一日里,我被差人吩咐前往西苑,为圣上圈养的珍禽奇兽投食,那不是一件好差事。在我之前便有数人因此丧命。
西苑方圆二百里,苑内有海,周长十余里。海内建造蓬莱、方丈、瀛洲诸座神山,山高出水面百余尺,台观殿阁,星罗棋布地分布在山上,无论从那方面看都如若仙境。苑北面有龙鳞渠,曲折蜿蜒地流入海内。沿着龙鳞渠建造了十六院,院门临渠,每院以四品夫人主持,院内的堂殿楼观,极端华丽。宫内树木秋冬季枝叶凋落后,就剪彩绸为花和叶缀在枝条上,颜色旧了就换上新的,使景色常如阳春。池内也剪彩绸做成荷、芰、菱、芡。
我在西苑救下了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那时她正在被一只白虎追逐,也不知道为何这只为圣上开放的珍兽园中为何会有这样的一个女人。
她长得可爱如邻家小妹,扎着小小的丫辫。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语,长相之中颇有些在洛阳城中才见过的胡人特征。
她说话的声音如同琴瑟一般尾音潺潺,我便给她取名语琴。
救下她后,我便将她安置在西苑之中,教她说话。
西苑很大,注意一点的话,躲几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西苑的事情我处理得井井有条,虽然不过是喂养珍禽奇兽的一些琐事的事情,但可能是某种天赋觉醒吧?我对于鸟兽多了一些别人没有的理解,他们好似也能理解我一般。
灵性无比。
这样的日子度过了六七年,我与紫霞也渐渐的熟悉了起来。
只不过,她是宫里的掌灯宫女,而我是珍兽园里的一介园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