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丝毫没有要停息的迹象，反而是愈演愈烈。阴沉的天空，让人觉得像是块巨石压在心头，有股难言的不舒服感。
    “这雨，有几分不太正常。”牧白注视天空，那绵延千里的乌云，总让他阵阵不安。
    “我也感到了不安，这次万重山一行，怕不会安生。”
    牧兮就立在一侧，自从她认定牧白便是牧洲同后，态度明显好转了许多。这阴雨天气，也让她隐隐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这些天才少年，都有股奇异的敏锐直觉，对危险的预感尤为强烈。
    “帝家与圣地纷纷汇聚万重山，所求是为何。难道这十万大山之中，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物件。莫非是，十凶道法？”
    牧白见时机成熟，牧兮已经对他不再设防，才有了如此一问。
    他心中早就有猜疑，能让传承悠久的庞然大物们这般动心，除了帝初十凶的道法，很难再说出其他。
    牧兮微微一愣，旋即面颊挂上缕淡淡的笑容“老祖宗不愧是神一般的存在，灵觉当真是灵敏。”
    牧白尴尬一笑，被牧兮如此称呼还有些别扭“你称我作天尸便好，若被有心人听到，对牧家将是场大风波，或许所言的因果，也正是如此吧”
    “谨遵老祖宗法旨。”牧兮面色虔诚，继续道来。
    “正如老祖…天尸所言，万重山中可能出现了帝初十凶之真龙的道法。”
    “可能？你继续说来予我听。”牧白面色凝重。这是不确定的消息，难怪五帝家没有一齐降临此地。不过真龙的道法，他也有几分心动。
    “妖界的蛟龙族通过祖血感应到了万重山中有真龙气息的存在，这消息不知从何处传出，仅在帝家与圣地名门之间传播，显然是有心人所为，目标直指蛟龙族”
    “借刀杀人？这么明显的局，谁会入内。”牧白冷笑道。
    “家中起先也是您这般想法，但后来的传言愈演愈烈，更是点出蛟龙族已经秘密渡入东土，去往了万重山的方向。暗中人同时用元石作法阵重现了蛟龙族的踪迹，确实已经入了东土，一时间引起了无限的风暴。”
    “即便明知是借刀杀人的局，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帝家也难以忍住。暗中人当真是好算计，不费吹好之力为蛟龙族引来如此多的麻烦，甚至到最后，他说不定还能浑水摸鱼，夺走这无上的道法。”牧白阵阵惊叹。
    “蛟龙族招惹了什么样的势力，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牧兮打笑道。
    自从知晓了牧白的身份，她便感觉此行轻松了许多。有这样的老祖宗坐镇，纵然修为尽失，但与她同行，拿下万重山应该没有大碍。
    “要拿下万重山才好。你先修养，过些日子我传你仙凰道法，算是为家族尽一份微薄之力。”牧白语出惊人，牧兮脸上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旋即闪过抹狂热。
    对于修道人而言，十凶的道法与大帝的经文一样，都是梦寐以求的无上经典，让她怎能不激动。
    他需要足够的信任，才能从牧兮嘴中套出想要的东西。用一卷仙凰残卷来换取父亲的下落，于他来讲是笔无价的买卖。
    接下来的五日，暴雨磅礴，仍旧未息，积水甚至要灌入山洞中，给人不好的预感。
    二人一直在谷中休养。牧白体内的元力旺盛，几乎要突破，却被他强行压制。仙凰道法也在这其间传授下来，让牧兮激动不已，一直沉浸在悟道之中。
    又过七日，山洞中赤光蒙蒙，不断流转，宛若璀璨的红宝石，散发宝辉，飘起一缕缕白雾。并且霞光阵阵，元力澎湃。
    “吼……”
    一声低沉的吼啸声传来，牧白突破了。体内第三、第四片神泉一齐开启，泉眼内元力滚滚，流淌而出，注入他的奇经八脉之间，好不舒泰。
    轰的一声，牧白震地而起，一团赤光包裹着一道身影冲了出来，散发着一股恐怖的气息。暴雨都绕开他周身，气息足见强横。
    很久后，赤光敛去，云雾消失，露出了牧白的真身。
    他的神色淡然，此前的连天大战让仙凰涅槃术的功效发挥到了极致，加之数日的压制，能同时突破两方泉眼也在意料之中。
    牧兮就站在一旁，眸中神采连连，对牧白的做法尤为震惊。四片如若汪洋的神泉，常人想都不敢去想，这若是传出去，定会在修炼界引起一片惊涛骇浪。
    “现在若是再遇到小魔头厌重罗，你我二人联手催动小牧神棍，应有一战之力。”
    牧白回到洞中，他现在战力强横，在藏神道境之内，若不是遇到哪些妖孽天才，自己皆有一战之力。
    “老……天尸，您这修习的是什么道法，怎么辟出如此多神泉。”牧兮心中惊骇，这简直是前所未闻的法门。
    “大帝曾经有言，道有极境，远超于圣神，但告诫我等不要轻易触碰，会引来大禁忌。再活一世，我想要尝试一番，但惧怕为牧家招来祸端，也是我不与你相认的一个原因。”
    “天尸您要小心谨慎才好。”牧兮听出话中的不传之意，认作是老祖宗对后辈的爱惜，也未再追问下去。
    “无妨，谈起大帝，我现在更想听一听牧天逆的故事。”牧白点出了正题，他感觉到牧兮对自己已经完全信任，不想再做等待。
    牧兮略作迟疑，终于不再隐藏，开口说道“牧天逆，家中的绝代英才。曾几何时，横扫同辈无敌手，就连老一辈的豪强也要对他礼让三分。只可惜……”
    “龙非池中物，他不愿接受大帝的传承，更是放出狂言‘吾之帝路，凌驾无败之上。’。”
    “狂妄！”牧白佯装愤怒“大帝之上，无人可及。不过此子的性情，倒是与大帝有几分相似。”
    “老祖宗您息怒，且听我说。”牧兮闭目，略微思索了片刻，似是在回忆着那些日子家族的事情。
    突然，她的面色一变，脸上浮现出无限的惊恐。娇躯在发抖，若是想起了可怕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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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